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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 舊情如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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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形骸答曰:“舊事已往,我以爲你早已不再掛懷。”

    恆宇道:“那時你我纏綿,何等舒適愜意?若不見到你,那舊情自會淡漠,可如今情郎歸來,死灰亦會復燃。”她坐在形骸身邊,擡起俏臉,凝視形骸雙眼,似在等候形骸一親芳澤。

    形骸心臟跳得很快,不覺間掌心已滿是汗水。他道:“你已有了孤鳴,她是你與丈夫生的孩子麼?你既然有了旁人,我決不能再與你太過親密。”

    恆宇笑道:“她爲何不能是你的孩子?”

    剎那間,形骸腦中如烈火燎原,火焰沖天,他驚聲道:“我無法養兒育女,她如何能是….”

    恆宇伸手擰了擰形骸鼻子,道:“騙你的,看你嚇成這樣。”

    形骸心下一寬,可又甚是失望:“若孤鳴當真是我的孩兒,我….”

    恆宇道:“可我真正深愛之人,至始至終只有你一個。即使我有了孤鳴,那也是許久以前的事了。你又何必在意?她若見你與我在一起,只會感到歡喜。”

    她解開長袍釦子,一轉眼便露出婀娜窈窕的身軀,她功力深湛,駐顏不老,肌膚比之十六、七歲的少女毫不遜色,那粉色的胸口,如風中的櫻桃般微微顫動,似在等待有緣人採摘,而她那苗條的柳腰,更襯得她胸脯飽滿,惹人憐愛。形骸看着她那渴望的雙眼,只覺得身子越來越熱,當年在黑暗中親熱的滋味復又重現。

    她是猛獁國的聖女,卻願意做形骸的情婦。她卸下了聖潔的僞裝,將自己的嫵媚放蕩在形骸面前毫無保留地展現出來。

    她說:“嚐嚐我吧,我身上的汗水比蜜糖還甜,我身上的肉不多,可每一口都好喫得緊。你嚐嚐我,我也嚐嚐你,我要咬遍你每一寸肌膚,讓你舒舒服服,飄飄欲仙。”

    她拉住形骸的手,引他摸向她雙腿之間,同時,她嘴脣貼近形骸,欲與他甜蜜親吻。

    驀然,形骸一掌擊出,恆宇被他打得七零八落,黑水四濺。她立時又凝聚成人形,但花了好一會兒才恢復恆宇的模樣。

    形骸猜到她並非恆宇,卻萬不料她更非實物,駭然道:“你…是黑水怪物?你就是你自己口中的暗流?”

    恆宇臉上仍帶着甜甜的笑容,只是她五官仍未固定,顯得異常詭譎醜惡。她尖笑道:“你如何猜到的?”

    形骸道:“如令曾對我用過美人計,我已成了驚弓之鳥,不敢疏忽,因此用法術探你心意。”

    恆宇如幽靈般飄動,道:“你能看透人心?”

    形骸道:“你並未對我敞開心思,因此你顯露的愛意是假的。如此倒也罷了,但你要殺我,殺意卻被我察覺。”他的心靈劍訣並未圓滿,可即使再如何遲鈍,敵人這熾烈的殺意總瞞不過他。

    恆宇不再多言,笑意劇變,成了猙獰的兇相。她化作暗流,籠罩形骸,黑水中出現無數尖牙,欲將他吞食。形骸一張手,青陽劍出現在掌中,旋即一斬,綠焰將暗流焚燒殆盡。

    他心有餘悸,又想:“恆宇是暗流,那些宮女多半也是。如令與孤鳴有危險!”立時施展夢魘玄功,化作虛體,飄在半空。這宮殿太大,他不知孟如令與孤鳴在哪兒,但如此俯視全局,只要稍有風吹草動,便瞞不過他。

    只聽“轟”地一聲,一股寒潮沖天而去。形骸心中喊道:“找到了!”朝下加速俯衝,到一宮廷花園,恰巧孟如令抱着孤鳴閃身逃出,她腳下踏着一片冰作的滑板,動作快捷,如魚游水。

    形骸道:“如令!”

    孟如令見到他,先是一喜,但立即變作警惕之情,怒道:“你是暗流假扮的麼?”

    形骸道:“不是!我遇上那暗流變成恆宇模樣,知道情形不妙,立即趕來找你。”

    孟如令表情稍緩,道:“奇怪,我們屋中也有個暗流扮作的恆宇,她想要抱孤鳴,我不許她,她便突然出手偷襲。”

    形骸道:“但那恆宇什麼都知道,連最私密的事都說的清楚。她….如何能是假的?”

    孟如令點了點頭,答道:“是啊,她與我敘舊,說了許多爲只有我和她共同經歷之事。你呢?你與恆宇姐姐有怎般過往?”

    形骸道:“不便多說。”他看着孤鳴,見她神色惶恐,不禁心生愛憐,想道:“那恆宇說孤鳴是我女兒,可我是活屍化人,絕無法生養孩子。她多半是在說謊,可如果她並未說謊呢?若恆宇真有什麼奇異的方法,能懷上我的骨肉,那…..”

    他一時無法辨別,但無論孤鳴是誰的孩子,形骸都必須保護她。他道:“讓我抱着孤鳴。”

    孟如令眸閃寒光,厲聲喝道:“你與那恆宇一樣,也想抱她?”

    形骸拔劍在手,朝她隔空一指,霎時將部分心意傳給了孟如令,也感受到孟如令少許心思。此舉並不能令兩人心靈相通,卻建立了牢固的信任。形骸得知孟如令並非暗流,孟如令也知形骸正是本人。

    身後一聲咆哮,衆宮女侍衛從各處趕到,一個個兒化作暗流,襲向三人。形骸長劍在地上一劃,一圈綠焰火牆冉冉升起,衆暗流怪叫起來,不敢闖過。孟如令將孤鳴交給形骸,雙手施法,說道:“摟着我的腰。”形骸依她所言,兩人緊緊相擁。孟如令周身出現數層金環,越轉越快。形骸心想:“這是空間挪移之法?”

    就在此時,黑水中有兩人現身,體外燃着龍火,形骸看清那兩人,心中一凜,喊道:“是息世鏡與那道術士老者!”

    孟如令愕然道:“他們不是死了麼?”

    息世鏡身軀變紅,撞向火牆,但嘩啦一聲,被燒成黑色水花,散落一地。形骸、孟如令、孤鳴一見,心中皆涌出莫大驚懼,閃過一個念頭:“這暗流能模仿死者,莫非恆宇當真死了?”

    花園中很快聚集了數百暗流,時而變人,時而化水,連續撞那火牆,又一個個被火牆燒死。隨後,孟如令大聲唸了句咒語,形骸只覺身子一輕,眼中亂象分分合合,一眨眼,已不在那花園裏,而到了一處空曠無人的小樹林。

    孟如令吐出一口氣,吹在形骸臉上,當真清新怡人,宛若幽蘭。她見形骸仍摟着她纖腰,一皺眉,一臉紅,道:“喂,抱夠了麼?捨不得撒手啦?”形骸立即與她分開,道:“失禮了。”

    孤鳴泣道:“娘!我要娘!師父,師叔,你們告訴我娘沒有死,好麼?”她畢竟年紀幼小,遇上這等駭人的噩耗,言語大亂,可誰又能忍心怪她?

    孟如令尚未答話,形骸輕拍她後背,道:“孩子,無論你娘是生是死,暫時莫爲她擔憂。爲了你師父,也爲了我,你要堅強一些,就像你娘教導你那般,不,就像你娘曾經那樣。”

    孤鳴又小聲哭了片刻,哭聲戛然而止。

    孟如令看的暗暗點頭,心想:“這孩子身邊確需一位有英雄氣概的男子,我雖也大大咧咧,可畢竟還是女人,未必能令她全心依靠。如此夫唱婦隨,纔對孤鳴最好….呸!我在胡思亂想些什麼?他是孟輕囈的情人,我纔不稀罕呢!”可又忍不住想起那一個個與形骸耳鬢廝磨的夢境,忽然間面紅耳赤,好在此地暗淡無光,倒也不怕被形骸看見。

    形骸道:“如令,這兒是哪兒?”

    孟如令道:“我那挪移仙法只將你我帶到安全之處,可我也不明白方位,但至少仍在山中國內。”

    形骸道:“你先前瞧見了麼?那兩人….”

    孟如令身子一顫,手心全是冷汗,她拉住形骸袍子,道:“暗流能將….將死者變得與活人一樣,甚至連死者的記憶都能重現。”

    形骸道:“那些是被它吞喫的人。”

    孟如令道:“可那個息世鏡….並未被吞,而且吞喫他的那個暗流被你殺了。”

    形骸道:“夜間,我屋裏出現了一個恆宇,你屋裏同時也出現了一個。兩者都有恆宇的記憶。”說到此處,他愈發心驚,夢中那老山神的恐懼再度充斥心間。

    孟如令顫聲道:“這些暗流其實都是一體,都屬於某個龐大的怪物,所以被小暗流所殺之人,記憶也會傳給巨怪。而這怪物,早在多天之前,或許已吞噬了山中城所有的人。”

    形骸身子一震,知道確實如此,那山神好意警告形骸與孤鳴,可她神志不清,早分不清前因後果,她說‘他會吞噬所有人’,但那卻是已經發生之事。這山中國的百姓並非原本如此怪異,他們一路所見之人,有的遲鈍過度,有的熱情之極,正是那暗流巨怪勉強操縱衆多死者,以至於手忙腳亂之故。

    他們在山中國已遊逛了許久,周圍看似並無異狀,可所有國民只怕在不久之前已然滅絕,國中數十萬人皆被這暗流巨怪吃了,它並未留下一具屍體,甚至連一滴血跡都未暴露。

    孤鳴想起這滅國的妖魔,嚇得又想哭,但形骸握住她的手,道:“不必怕,有我在此,你師父也神通廣大,咱們總能逃脫。”

    孟如令道:“這巨怪在入口處襲擊了你我,但領教了青陽劍的厲害。於是它打算佈置陷阱,暗害你我。它屢次三番想要帶走孤鳴,正是想以她爲質,令我們方寸大亂,它纔有機可乘。”

    形骸道:“它不僅狡猾,而且更毀滅了整個山中國。城中未必沒有大軍,也未必沒有高人,可仍無法抗拒這魔物。它變出的死者充滿幻覺,連我也無法看出真僞。無論它是什麼,它都是能與巨巫相比的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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