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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 俘虜戲獄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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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形骸立即屏息,又感到血霧碰上肌膚微微刺痛,傳聲道:“絕不能沾染這玩意兒”使出道法,一團大水球將三人包圍,水球被血霧滲透,變得渾濁不堪。

    陡然間,秦桑尖叫起來,抱住形骸,七竅流血,朝他吐出一道血水柱。利魅手一招,那水柱轉了個彎,飛向了她。她再一抓,將秦桑夫人拽開。形骸凝神維持那水球,同時斥道:“秦桑你再作惡,莫怪我下狠手了”

    利魅道:“她也是身不由己”心念電轉,左掌按在秦桑膻中穴上,右手食指點在她印堂穴間,以血佛經與瘋魔經真氣,壓制秦桑躁動不安的泣靈經內息。也是她察覺秦桑這召喚迷宮之術以泣靈經爲引子,或許正可用這兩門同源的功法抵消。

    這秦桑體內潛力實則極強,但她心意軟弱,飽受驚嚇,只能發揮出三、四成,饒是如此,這真氣也稍勝利魅半籌。然而利魅身懷兩大上古神通,恰好與泣靈經相生相剋。此時她全力以赴,一邊與秦桑比拼內勁,一邊消解泣靈經運轉。這亡神的詛咒極爲厲害,拖延越久,越是窮兇極惡,利魅使勁渾身解數,忍受莫大痛苦,方纔一點點將其化解。

    形骸見近處血霧徐徐消退,喝彩道:“這法子有效了”又見利魅俏臉蒼白,汗水涔涔,知道局面仍很是兇險。他對血盲一脈武學一竅不通,實是愛莫能助。

    僵持了四個時辰,秦桑、利魅口中同時流血,利魅身子一晃,往後軟倒,形骸忙將她扶住。秦桑則退後半步,睜開眼,渾渾噩噩地望着兩人,問道:“怎麼了”

    形骸道:“徒兒她設法喚醒了你,那詛咒其實加在你身上,是你自己防止自己外出。”

    秦桑恍然大悟,道:“小丫頭她不要緊麼我可以出去了麼”

    形骸探利魅內息,道:“她消耗過度,需休息幾天才能復原,但料來你那詛咒已無大礙。”指向血夜谷,先前那些迷宮高強土崩瓦解,化作塵埃,谷口再一次呈現在眼前。

    秦桑面露喜色,正欲開口說話,突然間,空中一聲悲鳴,跳下一隻通體漆黑的雙頭怪鳥,那怪鳥足有二十丈高,醜陋異常,一雙翅膀萎縮乾枯,只能爬行跳躍,無法想象可憑藉其飛行。而它太過龐大沉重,也絕無可能翱翔於天。

    形骸手持青陽劍,提聲問道:“這又是什麼”

    秦桑駭然道:“是骸骨巨妖,是迷宮中亡神怨念催生的怪物,小心了,它兇殘無比即使在我全盛之時,也無法號令得了它”

    骸骨巨妖亦是那詛咒喚來,以防封印失效。它降低那兩個光禿禿的腦袋,張開尖嘴,朝形骸大叫,那聲音像是慟哭,震得周圍山石也隨之發顫。

    形骸長劍一揮,似流星,似綠電,秦桑眼睛一花,見骸骨巨妖已被斬成兩半,從它傷口中,綠焰如同噴泉狂涌,將它籠罩,將它吞沒。此情此景甚是駭人,這巨怪像是摔入了太陽裏頭,縱然有起死回生之能,但肌膚殘而復生,生而復殘,骨骼分而複合,合而復分,約一頓飯功夫,終於灰飛煙滅。

    秦桑嚇得合不攏嘴,嬌軀戰慄不已,顫聲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何身負這巨巫般的神功既然有如此本事,爲何要爲拜登效命”

    形骸苦笑道:“是這青陽劍了得,不是我自身如何了不起。而且若遇上真正的巨巫,我也只有落荒而逃的能耐。”他這一擊已不遺餘力,才能將這異界神怪一舉摧毀,此刻左臂竟冰冷麻木,彷彿已經殘廢似的。形骸從未遇上這般情形,不知是何道理。

    秦桑道:“青陽劍聽說青陽劍奪魂滅心,你若能掌握青陽劍,幾乎可謂天下無敵,難怪,難怪,難得,難得。”

    形骸背起利魅,道:“跟着我,前頭不知還有什麼古怪。”三人朝前疾衝,終於順順利利地踏出谷口。

    頃刻間,秦桑如少女般歡呼一聲,手舞足蹈,喜笑顏開。她用力呼吸,蹦蹦跳跳,一會兒往左跑,一會兒往右撲,抱着這石頭,親吻那花朵,一轉眼,又在草地上打滾。

    形骸怕她使詐逃走,卻見她熱淚盈眶,喊道:“我逃出來啦,我終於逃出那鬼地方啦”

    形骸不禁微笑,咳嗽一聲,道:“喂,你這俘虜也要有俘虜的樣子”

    秦桑道:“是,獄卒大人,多謝你,多謝你”用力一抱形骸,在他臉頰上一親。形骸慘聲道:“休得無禮”卻見她繞到形骸身後,在利魅額頭上重重親了幾口。

    形骸輕嘆一聲,心想:“她或許十惡不赦,但沒準是亡神的詛咒逼瘋了她。若她心地不壞,將來能改邪歸正,就像辛瑞一般,我倒未必非殺她不可。”

    秦桑拍手道:“獄卒大人,你與我一樣也是活屍,叫做孟行海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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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形骸勉強板着臉道:“不錯,你明明身爲盜火徒,卻摧殘同胞,令其異化爲妖,這罪過你可反省”

    秦桑笑道:“我自然會反省,今後再也不犯了,你就饒了我,好麼,好麼”

    形骸道:“這倒也未嘗....”本想答應,但驀然醒悟,道:“你向我撒嬌有何用我怎知你說話算話”

    秦桑道:“當然算話我要去見夫君啦,這好幾百年見不着他,當真度日如年。”

    形骸道:“不成我受人之託,前來捉你,既然已經得手,怎能半途而廢終需將你交給拜登大軍,這事纔算完。”

    秦桑這九千多年來,幾乎事事順心,令出法隨,無人膽敢不從,此時被拒絕,心下沮喪,嗔道:“餵你這人怎地這般狠心腸人家都這樣求你了。”

    形骸道:“你求我又有何用難道你過往罪孽就一筆勾銷了就算太古老的事暫且不算,你殺害那些情侶,殺害你的侍女,那都是在我眼前所犯惡行,足見你本性不善,視旁人性命猶如草芥....”

    秦桑道:“我殺他們,還不是因爲受你與你這小情人逼迫”

    形骸皺眉道:“第一,我與利魅兒並非情人,而是演一齣戲,爲的是能夠混得進來。第二,你殺人如麻,全是你自身過錯,如何能算得到我與利魅頭上”

    秦桑撅起小嘴,道:“胡說胡說你若與利魅兒並無真情,如何能琴笛合奏得如此精彩你讓天下人評評理,他們只要一聽那曲子,就知道你喜歡這姑娘,這姑娘也喜歡你。”

    形骸聽得心底發毛,道:“住口那不過是我二人之曲恰好合拍罷了。”

    秦桑嘻嘻笑道:“我偏不住口。你若撩得一位姑娘對你芳心款款、滿腔愛慕,那就非娶她不可,否則哪,你就是薄情寡義,狠心敗德的負心漢”

    形骸忍不住便想說:“利歌其實是男子”可見秦桑這狡黠模樣,心知若揭露這真相,她反而更有的說。

    忽然,利魅劇烈發抖,一口熱血吐在形骸背上。形骸大驚,喊道:“徒兒”急忙將她放穩,與她掌心相對,以浩然真氣助她療傷。但他真氣入體,彷彿石沉大海,毫無波瀾。

    秦桑見狀嘆道:“唉,小丫頭怎會得了瘋魔經、血佛經的真傳莫非是夫君傳給她的我與她比拼內勁,各自都受了重傷。這傷等閒是治不好的,唯有喝血纔有療效。”

    形骸道:“這好辦,我可以真氣造血,體內血液無限。”勉力提起左臂,在右臂手腕上一劃,將傷口放在利魅嘴邊,鮮血泊泊入喉。

    秦桑輕笑一聲,形骸皺眉道:“你笑什麼”

    秦桑啐道:“一個男子,肯爲一女子流血犧牲,那不是因爲愛極了她,又是什麼緣故”

    形骸怒道:“我本就是捨己救人的俠客,又將她當做兒....女兒,難道不成”

    秦桑幽幽嘆道:“狡辯的功夫倒也還過得去。不過你這麼做是無效的。”

    形骸立時縮手,道:“原來你在糊弄本仙”

    秦桑笑道:“你這人太性急啦,不肯聽人家把話說完。我和她的功夫都源於那位血盲祖師的血學書,當時祖師爺將本門武學一分爲三,因材施教,傳給了三位弟子,便是泣靈經、血佛經、瘋魔經。這三門功夫都在血液上做文章,威力不相上下,若練功幾乎大成之人互相擊傷,傷勢絕非尋常鮮血能治。”

    形骸皺眉道:“那勞煩你快說關鍵之處”

    秦桑打了個呵欠,道:“你這男人太過心急,不知道女人心意善變麼你若催的越狠,我越是想顧左右而言他。”

    形骸喝道:“我是不是待你太客氣了你這俘虜反倒騎到我的頭上來”

    秦桑小聲道:“你若想騎在我身上,那也隨你的便,我反正命苦,唯有任你擺佈。不過你就算佔有了我的身子,也休想佔了我的心。”

    形骸聽她說得無恥,臉上一紅,長劍出鞘,道:“我會一門心靈劍訣,先前你已經領教過了,我也不碰你身軀,但可令你心中受罪,比身上的酷刑還殘酷萬倍”

    秦桑花容失色,抱住腦袋,“哇”地大叫道:“不要不要欺負我”

    形骸道:“那你快說”

    秦桑嘟囔道:“你真開不起玩笑呢,我很喜歡這丫頭,怎會見死不救何況我自己也要治傷我說了尋常鮮血治不了,但唯有喝下另一覺醒者血族的血方纔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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