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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 惡少罪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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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歌走出劍海,不見形骸,於是沿着荒漠前行。許久後,見遠處兩個小小的影子朝此趕來,他迎向那邊,正是桑絕與羅池。

    那兩人一瞧是利歌,也欣喜若狂,一齊道:“謝天謝地,你果然平安歸來。”

    利歌說道:“其他人呢”

    羅池道:“你們下山後,他們也就各自散了。在劍海中發生了何事,爲何...”

    桑絕道:“你們勝過孃親與兄長了”他所謂孃親與兄長,正是莫邪與劍海太子。

    利歌道:“不知怎地,師父說服了他們,願意放大夥兒出島。”

    桑絕道:“真的他可當真了不起。”

    猛然聽得天上霹靂般轟鳴,三人朝響雷處望去,一座千丈高的巨門逐漸開啓,開門聲像是千餘攻城火炮炸膛,震得人頭暈腦脹。當門完全敞開後,又聽一人說道:“從此門可以外出,若不走,一天一夜之後,此門將閉合,過時不候。”這正是劍海太子聲音,只怕迷宮中每一角落皆能聽得清清楚楚。

    桑絕這身軀得自幹腸斷,他頗想留下,但凝視羅池,又下定決心,道:“池妹,咱們這就走。”

    羅池未能在迷宮中奪得一劍,但畢竟得見情郎真容,並無遺憾,她道:“是啊,終於....”

    三人朝那巨劍門處飛奔,不多時,見存活者密密麻麻地聚在門前。利歌想起形骸所言:“劍海太子將除去他們關於此地危險的念頭,令外人不知這劍島到底有什麼。”但至於究竟抹除多少,利歌也無法預料。來者之中,十分之一得了此間的好劍,這一衆好劍遠及不上殺死嶽山昏那位老者的一柄,不過終究也非凡物。可以預見,十年之後,這劍島來者必然倍增。

    利歌仍想等形骸,但一轉眼,見形骸就在人羣中,他喊道:“師父,在這兒”形骸朝此走來。

    利歌問道:“師父,你去哪兒了”

    形骸道:“我去向那位蒼鷹老師道別。唉,本想邀他一齊走,但他不願離開,我也不能勉強。”

    利歌答道:“此地今後必將截然不同,他也不會孤單寂寞。”

    衆人圍在門前,都猶猶豫豫,指手畫腳,有人猜疑是劍海太子將衆人一舉除去的毒計,皆不敢踏出一步。

    形骸仰天飲酒,將酒葫蘆一扔,拉住利歌胳膊,道:“走了”兩人率先步入門中,忽見眼前劍光萬道,輪轉不盡。過了一會兒,腳踏實地,四下一看,正是在劍島那片大空地上。

    八里棉拍手笑道:“你們好只可惜你們並非頭一對,先前已有兩位姑娘出來啦。”

    形骸道:“是墨鬼與碧飛”

    利歌看見這小鬼魂,只覺她親切無比,又低聲問道:“你其實是劍島中人,對不對”

    八里棉噓了一聲,皺眉道:“你怎地仍能記住劍島內的事千萬不許對別人說,知不知道”

    形骸道:“不說自然可以,但你這黑店裏有什麼美酒,都得拿來孝敬本仙”

    八里棉笑道:“你是迷宮老主人,自然你說了算。”

    形骸愕然道:“怎地消息傳得這般快”

    八里棉道:“是劍海太子親口囑咐我的。”說話間,變出一壺酒來,叫做“棉花糖酒”,形骸登時如臨大敵,慎重地舉起酒壺,先喝一小口,又喝一小口,神色嚴肅,冷汗涔涔,好似在印證武學大道,驀然間,他眼中一亮,喊道:“邪門”一口接着一口,手往嘴送,再也停不下來。

    利歌暗歎:“師父越活越像個酒鬼,不,他本來難道不是酒鬼麼”

    這時,桑絕、羅池現身在後,站立不穩,利歌忙將兩人扶住。羅池與利歌掌心相觸,擡頭看他一眼,神情甚是驚訝。利歌不動聲色,道:“小心了。”

    桑絕按着額頭,道:“頭好痛,我腦子怎地一團亂”

    利歌問道:“你記得多少”

    桑絕道:“我只記得屍妖拿劍殺來,我除下了面罩,與池妹相認。一大羣人聚在山上,後來....下山後,這座大門一下子開了,再然後....就....”

    利歌聽他前言不搭後語,方知劍海太子將關於他自身的記憶剝離腦海,以至於桑絕腦中支離破碎,連那幹腸斷所知也被除去了大半。不過如此倒好,若桑絕始終牢記身爲幹腸斷時之事,將來不知會否神智錯亂,弄不清自己身份。

    羅池瞪大眼睛,看看桑絕,又看看利歌,嘴脣半張,似想說什麼話,又理不清頭緒。

    利歌當機立斷,又道:“兩位,請上船吧,我與師父另有要事,當與二位分道揚鑣了。”

    桑絕拉着羅池,又朝利歌千恩萬謝,利歌搖頭道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你若再謝個不停,可就太奇怪了。”

    桑絕心中一凜,怕羅池起疑,點了點頭,與羅池並肩走遠。羅池時不時回過頭,凝視利歌的眼睛,她顯得越來越困惑,或許她察覺到了什麼,可又說不清,道不明。

    利歌心想:“她愛着的人本不是我,也不是桑絕,而是那面具之後的人。但願她永遠也弄不明白,今後與桑絕結爲夫婦,幸福美滿。”

    如此就好。

    隨後,羣雄陸陸續續、跌跌撞撞地跌出,一個個語無倫次,記憶混淆,看着手中寶劍,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利歌低聲道:“劍海太子這手段如此精準,委實令人歎爲觀止。”

    形骸嘆道:“對他們而言,匣中劍島不過是他們的一場夢,賜予夢者想要收回此夢,再容易不過了。”

    豁然,門中黑白分明,雙君教徒緩步踏地,林過、劉溪河等人朝形骸深深一拜,又謝道:“行海大俠,賜劍之恩,救命之情,無以爲報。若有機緣,萬望來夜母島皇城一聚,死亡雙君必會竭誠歡迎大俠。”

    形骸道:“好,有這話就好辦了,本酒仙今後自當光臨,敗盡皇城酒徒,喝光宮廷美酒,到了那時,諸位可別哭窮。”

    衆教徒眸中現出笑意,拜別兩人後行向海邊。

    又見一白髮老者飄然外出,正是風煙老仙,他肩上扛着兩人,一人是財寶童子,一人則是宋秋,宋秋渾身浴血,似受了極重的傷,而財寶童子只是昏迷。

    形骸問道:“老仙,萬仙派其他人呢”

    風煙老仙嘆道:“我找到他們時,財寶童子暈倒,似腦後捱了重擊,其餘孩子遭屍妖圍攻,死的慘不忍睹,而這位宋秋姑娘運氣不差,摔入一灌木叢中,未被屍妖發覺。”

    利歌、形骸與潘郎都有淵源,聞言不禁嘆息。

    風煙老仙將兩人放在地上,手指凌空雙點,他此時功力已不在星知生前之下,指力所及,兩人同時轉醒。宋秋低吟一聲,睜開眼,神情驚懼。財寶童子則“哇”地大吼,道:“誰,誰偷襲我”

    風煙老仙道:“無人偷襲你,我只想問你二人,我離山之後,發生了何事。”

    財寶童子道:“離山離山我只記得一漆黑的女妖斷了我一隻手,然後呢然後....對了,他們遇上了宋秋師侄,都追她而去,我跟丟了他們,後來...”

    風煙老仙嘆道:“這孩子學武天資極高,假以時日,或許能成爲天庭棟樑,無奈心智稍弱,淳樸得猶如十歲孩童。”

    財寶童子做了個鬼臉,道:“是啊,我本就是小娃娃呀。”

    風煙老仙又問道:“宋姑娘,你受委屈了。”

    宋秋怯生生地點了點頭,流淚道:“前輩,我...一生命苦,唯有忍耐而已。”

    風煙老仙道:“那些孩子受島中劍所惑,神智失常,言行舉止對你頗爲不公,我當時重病纏身,也無暇爲你出頭,望你莫要怪罪。”

    宋秋咬牙道:“老仙,是我自己不好,你教訓我貪心不足,自食惡果,我並不怪你,反而受教匪淺。但其餘人....其餘人....哼,一個個都死得好尤其是那個負心漢,他玩弄我身心,還想害死我,終於遭報應了”

    風煙老仙見她表情既害怕,又憤怒,道:“那林子裏究竟發生何事”

    宋秋掩面泣道:“他們是一羣....一羣禽獸,我已被他們逼得走投無路,他們仍不放過我。以潘郎爲首,他們將我團團圍住,其中一人說要拿我找找樂子,他們聽得很是興奮,一個個....表情像是餓狼,像是猛虎,我....”

    形骸眸如寒冰,沉聲道:“欺凌少女,天理不容,世間最可恨之輩,便是淫賊色盜,想不到萬仙派這些少年英俠,竟都如此不堪”

    宋秋朝他感激一望,道:“若是行海大俠在我身邊,那可就好得多啦。”她抿了抿嘴脣,又道:“他們正要捉我,卻遭遇大羣屍妖圍攻,那些屍妖兇狠地殘殺他們,我嚇得傻了,跌坐在地,被一屍妖一劍斬中腰部,滾下了山坡,唉,或許是他們壞事做絕,終於遭天譴了。”

    財寶童子嘆道:“潘郎是我師兄最疼的兒子,也是本門的少門主。他一死,我那師兄只怕要恨死宋秋師侄你啦。”

    宋秋一抹眼淚,道:“我不怕,他若來找我,我把他也殺了。”說到此處,忙搖頭道:“我不過說的是氣話,其實我萬不是掌門的對手,大不了我遠走高飛,再不與他相見。”

    利歌見她腰間懸一空劍鞘,裏頭的劍應當是落在了匣中劍島內。他覺得這劍鞘似曾相識,隱隱散發出氣息來,與曾經交手過的島中劍客那一個頗有相似之處。

    風煙老仙道:“他們皆因我而死,怨不得你。回萬仙盟後,我當闡明一切,絕不連累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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