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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一生賭不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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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池發覺利歌發抖,道:“你爲什麼不說話”

    利歌恨恨道:“我要殺了...殺了嶽山昏”

    羅池輕輕搖頭,道:“自從我覺醒之後,他待我好了許多,他....並非十惡不赦之徒,”

    利歌道:“他用冰水澆你,用火烤你,用針刺你,用刀劍割你,逼你服毒練功,這也算待你好麼”

    羅池目光驚異,道:“你怎麼知道的”

    利歌大聲道:“我一直都看着呢”

    羅池臉上露出一絲恐懼,道:“一直看着我怎地...絲毫未察覺到你”

    利歌也大惑不解:“桑不樂明明一直被關在瘋魔院,如何知道羅池的遭遇”

    兩人用來侖國語交談,旁人也聽不懂,但此時喊叫起來,旁人皆不由得注目此處。

    羅池與利歌相顧無言,終於,她幽幽說道:“讓我瞧瞧你的臉,成麼”不待利歌回答,已自伸出手去揭那布罩。

    利歌心想:“她一看見我哪怕一寸肌膚,便知道我並非死者。”他本不在乎被她揭穿,但情不自禁地握住她小手,吻上了她的嘴脣。羅池身子一顫,生疏地回吻了他。即使隔着布罩,利歌仍能聞到她身上的香氣,感受她脣上的寒冷,那布罩更宛如無物。

    良久,羅池與利歌分開,她苦笑道:“你終究還是不讓我瞧你。”

    利歌說道:“布罩之下,我不是我。”

    羅池側着腦袋想了想,道:“我聽不懂,你就是你,與這布罩無關。”

    利歌用餘光見到嶽山昏站得高高的,雙目緊盯着兩人。他也朝嶽山昏望去,不見他眼中有絲毫喜怒。

    羅池道:“你放心,我不是嶽山昏的女人,任何男子也休想對我怎樣。”她忽然猶豫了片刻,道:“除了你。”

    此言令利歌如遭雷擊,他突然身子抽搐,抱緊了腦袋,發出痛苦的喊聲。羅池驚呼道:“你怎樣了”

    利歌精神渙散,他勉強道:“我....我需睡一會兒。”

    羅池抱住了他,道:“我陪着你。”

    利歌點了點頭,呼吸逐漸平穩,在她懷中入睡。羅池撫摸着他的袍子,他的布罩,忍住看他真面目的衝動,一會兒猜測他正是自己生前那位暗戀之人,一會兒又覺得他或許是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

    利歌回到桑不樂的夢境,夢境中,他已來到了陰間,成爲了亡靈。在他面前,是個布條層層裹身的女子,她正是髓行。

    桑不樂央求髓行:“法王,你神通廣大,我求你替我找一位叫羅池的女鬼,我什麼都願爲你做。”

    髓行道:“你的執念很是堅定,我從未見過你這般執着的亡魂。”

    桑不樂道:“我非找到她不可,爲了她,我寧願死,寧願化作厲鬼”

    髓行笑道:“化作厲鬼,倒也不必,不過你需先爲我辦事,我方纔守諾。”

    桑不樂答應了她,髓行隨後離開。過了數日,她帶桑不樂去了瘋魔院,在瘋魔院深處的廢墟中,她遞給桑不樂一個布罩頭套,一件黑綠袍子。

    她道:“從今往後,你叫做桑不樂。”

    桑不樂問道:“這...衣衫頭套有何用”

    她嘆道:“這是瘋魔院那位屍首法王留下的一件寶物,叫做不樂法衣,我正想找人試試它的效用。”

    桑不樂又道:“你也不知它有何用處”

    髓行道:“我正想弄個明白。”說罷發出低微陰森的笑聲。

    利歌覺得這面罩開始收緊,似與自己的肌膚融合,那是桑不樂多年前的記憶,也是他如今的感受。

    ......

    這夢境戛然而止,第二段夢境取而代之。

    利歌清楚的見到自己在叢林中游走,不,他是在漂浮。他見到叢林中無數怨靈與歸墟妖聚集,遂飄了下去。衆惡靈根本未察覺到他。

    利歌聽自己對怨靈說道:“聽我的話,去追殺長哀幫的人,除了羅池之外,統統替我殺死。”

    怨靈、殭屍、歸墟妖紛紛起身,走向叢林之外。

    ....

    利歌身子一震,就此醒來,他見自己與羅池肩並肩互相依靠,羅池睡得很香甜。

    利歌心念電轉:“是我拜烏紗之所以伏擊長哀幫,是我...桑不樂通風報信那些怨靈、行屍、歸墟妖,也都聽桑不樂的話這不樂法衣上附有桑不樂的亡魂,他非但被不樂法衣變作了醒魔靈,而且介於存亡之間,是純粹的靈體”

    他想要脫去布罩,但手指一接近,立即麻痹,難以觸碰。他喊道:“大事不好怨靈靠近了”

    嶽山昏頭一個驚醒,他道:“

    你說什麼”

    利歌說道:“快往西面跑,叢林中有大批惡靈正朝這兒來”

    若在昨天,誰會相信利歌的話但他先前顯露神通,令衆人信服,孰能無視嶽山昏大喊道:“給我麻利些”

    幫衆奔出洞穴,騎上駿馬,一溜煙向西進發,過了不久,只見北面樹林中衝出浩浩蕩蕩的大羣惡靈,有殭屍,有怨靈,有少量歸墟妖,更有化作鬼的野獸。衆人驚魂奪魄,喊道:“乖乖不得了”

    羅池眉頭緊鎖,道:“桑不樂,你怎會知道的”

    利歌道:“我耳音較好”幸虧衆人提前了一步,不然慢了少許,一旦陷入重圍,必死無疑。死在怨靈、殭屍手上倒不打緊,但歸墟妖乃是陰間信奉亡神的瘋子,擅長捕捉亡者,催眠爲奴,比之瘋魔靈、屍妖之流更爲可怖。

    衆鬼振轡狂奔,亡命地逃出二十里地,終於將衆惡靈甩脫。嶽山昏痛罵道:“老子操了這羣野狗鬼的老孃”其餘幫衆聞言精神一振,各施絕學,罵得一個比一個難聽。

    利歌手心冰冷,他再度試着除下不樂法衣,可卻徒勞無功。

    他聽桑不樂笑道:“你猜的不錯,我本人已不在世上,陰間陽世,都再無我本尊。我是這法衣,這法衣也是我。穿上這法衣之人,便受我操縱,魂魄被我吞噬,成爲我的軀體。”

    利歌恢復鎮定,他心想:“你卻仍未吞噬我,看來你對我無可奈何。”

    桑不樂道:“眼下還不能,你確實非比尋常。但能附身於你,真是我桑不樂的運氣。你的精神、意志、頭腦、學識皆無可挑剔,便是這短短一天之內,已令我獲益匪淺。”

    利歌心想:“你是羅池的那位情郎”

    桑不樂傳來憂鬱之意,他道:“我是許多許多人,許多許多的醒魔靈。但衆多意念之中,最強最新者被推選出來,引領大夥兒。我是桑不樂,但眼下卻只想着保護羅池,向嶽山昏復仇,因爲那是我們首領的願望。”

    利歌又道:“你憑藉不樂法衣,在瘋魔院中一直觀察着羅池,知道了她的經歷”

    桑不樂道:“她的情郎叫桑絕,他如此央求我,我豈能無動於衷我的眼睛很大,我的耳朵很長,亡靈們的怨念如同密網,交織遍佈於陰間的每一個角落,我在這密網之中聆聽着、觀察着,五年,十年,我終究能找到桑絕要找的人兒。”

    利歌道:“少虛張聲勢了你很弱小,我頭一次遇上你時,你根本無還手之力。”

    桑不樂欣然道:“我曾經很弱小,但你有所不知,穿這法衣者越強,我的法力便越強。你,利歌,賜予了我真正的神通,是你教會了我如何掌控亡者,驅使惡靈,爲我賣命,爲我復仇。”

    利歌不再嘗試脫下這法衣,他挺直身子,發現衆人皆莫名其妙地盯着他看。

    嶽山昏微笑道:“不樂,大夥兒見你冥想,不願打擾,你又有什麼消息了”

    利歌道:“是你害了羅池一生。”

    嶽山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利歌道:“你罪有應得,百死莫贖,是你令富甲幫殺害了羅池,斷送了她的幸福。”

    嶽山昏冷冷說道:“羅池,這是你對他說的原來你早有反我之意”

    羅池神情悽然,來到利歌身邊,道:“他只是隨口亂說,是了,他嚇壞了,誤解了我言中的意思。”同時握住利歌手臂,輕輕搖晃,示意他莫要多言,以免惹怒了嶽山昏,受其加害。

    威顧笑道:“幫主,眼下正是用人之際,大家夥兒都是有脾氣的好漢子,羅池也是女中豪傑,桀驁不馴,難免有時微有怨言,你大人有大量,何必與他計較”

    嶽山昏城府極深,朝天一笑,說道:“原來是一場誤會。你以爲羅池是我小妾我待她有如親女兒般,可不曾稍有不敬。桑不樂,你說吧,想要怎樣你若要羅池相伴,我便將她嫁於你爲妻。大丈夫當斷則斷,我看羅池也高興得很。”

    羅池瞪大眼睛,勉力沉住氣,裝作冷靜大方的模樣,卻難掩心中又羞又喜之情。

    利歌冷笑道:“除了羅池之外呢”

    嶽山昏道:“什麼叫除了羅池之外難道你還想要別的女人”其餘幫衆皆哈哈大笑。

    桑不樂的思緒充斥心間,利歌朗聲說道:“除了羅池之外,另有多少來侖國少女,被你綁架,死在你的手上你殺了羅池數十次,方纔逼迫她覺醒,可另有多少姑娘的亡魂,未能熬過你的酷刑,徹底湮滅,蕩然無存十個賭鬼九個輸,一將功成萬骨枯。你生前便是個嗜殺少女之徒,死後焉能收斂”

    羅池驚恐地看了看利歌,又望向嶽山昏,她根本不知除了自己之外,在嶽山昏手下,另有其餘少女同樣受罪,她回思自己慘痛的遭遇,直是不寒而慄,心如刀割。

    嶽山昏長嘆一聲,道:“原來又是個自詡俠義的狂妄之徒,桑不樂,你這人鬼鬼祟祟,古里古怪,自從我收到你的信,便知道你定沒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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