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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羣妖鬧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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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如飛箭,忙碌間又過一年。

    黑手城堡黑色的城牆上,巨蛇雕像的影子凝固不動,唯有雕像眼中偶爾閃過些許異光,似注視着城堡中的一切,找尋下一個獵物。

    忽然間,城堡上的黑影動了。

    拜登孤身一人,盤膝坐在書房內。這書房極其龐大,足以容納數千人而不擠,當下唯有拜登,故而顯得加倍冷清。

    當黑影變幻時,拜登睜開眼,站起身,朝窗邊走去。窗外景色一如既往漆黑、淒涼、虛幻、密集,城中樓宇如雜亂的墓碑般陳列在前。

    拜登始終不明白主人爲何將他困在凡間。

    是,拜登確實犯了錯,壞了計策,傲慢而狂妄,但他自始至終始終對他的創造者忠心耿耿。他已被流放了數百年,難道主人的怒氣尚未平息

    拜登在凡間束手束腳,而他在陰間那強大的軍團也無法來到陽世,他甚至無法直截了當地攻陷骨地長城與樹海長城,遑論在陽間建立亡者的帝國

    他雖身負神功,但他不瞭解亡神。亡神已死,他們的思想更瘋狂的無以復加。他們仍有無窮的力量,卻唯有通過拜登才能完全施展。既然如此,爲何不讓拜登放手去做又爲何派慧彼明制衡自己

    慧彼明並非盜火徒,而是受蠱惑的神龍騎。她遠比拜登弱小,而且拜登始終懷疑她對主人的忠誠。拜登不久前聽到傳聞:她似乎召見了一位古老而棘手的盟友,聯手對付拜登。

    那盟友是誰拜登不得而知。主人對此意下如何拜登更毫無頭緒。若拜登將此事稟告笑屠,只怕更惹惱了這喜怒無常的亡神面對弱小的慧彼明,難道拜登自己對付不了果真如此,笑屠一怒之下,拜登或許會有滅頂之災,隨後讓慧彼明取而代之。

    拜登嘆了口氣他不明白笑屠在打什麼主意,若讓慧彼明掌權,她立刻就會被此間的亡靈推翻,甚至遭吞噬殆盡。她太弱小,無法獲得笑屠的真傳,更何況她是活人,不足以震懾城中那羣嗜血可怖的亡者。

    好在慧彼明的夙夜派不成氣候,而拜登麾下的冥燈護法便足以對付她。

    拜登想起自己最新提拔的利歌,閉目嘆息這位年輕的血族或是他自稱的尖牙鬼確實極富才幹,這一年多來,他勢頭正旺,爲拜登立下了不少功勞,慧彼明多次在他手下喫虧。而且他頗有分寸,並不擴展勢力,似乎全無野心。他身邊的高手也皆非凡,尤其是那孟行海,非但功力高超,更似是青陽劍目前的主人。

    但拜登並不擔心利歌,也並不擔心孟行海,如果他願意,隨時能賜予他們死亡,單憑他們弱小的權勢,遠不是拜登亡靈大軍之敵。而且利歌對拜登有用,也許至關重要。

    哪怕利歌曾與拜登的“前世”頗有淵源,但那畢竟是前世了。撕裂血魔或許對身爲靈陽仙的拜登很重要,但對於身爲盜火徒的拜登則無關大局。在死亡陰影之中,拜登已幾乎天下無敵,他最需要的是擴大陰影的手段。

    而這手段在利歌手裏。

    拜登並非盲人,他自然早瞧出妖界的巨巫蠢蠢欲動。拜登也並非白癡,他知道利歌打算借拜登之力對抗妖界,讓兩者兩敗俱傷。他曾向拜登祈求,以亡者軍團對抗未來妖界的入侵,那是他爲拜登啓動屍魃陣的條件。這似乎並非祈求,而是無禮的要挾。

    拜登不盼這少年對自己有絲毫忠誠,但利歌對拜登還有用。脅迫利歌就範的手段不少,可拜登又何必着急在陰間有一些奧祕與撕裂血魔有關,拜登打算利用此人,替自己一一解開。

    五位冥燈護法王,各個兒非同凡俗,誰是真正值得信賴的髓行、穢留、獄萬是拜登親手栽培,但穢留自詡聰明,獄萬莽撞呆板,缺陷不小。髓行行事隱祕,但要與敵人正面作戰,威信卻不足。至於鐘鳴.......此人的血佛經已至極高境界,處事更是精明,他對利歌抱有幾分親近之意,不過拜登不懷疑此人的忠誠,在大事上,他無法違抗拜登的意志。

    念及於此,拜登微微頷首,他感到髓行已然來了。

    髓行用黑布遮掩形貌,如同風中落葉般降臨。她身法輕盈,彷彿一陣風便能將她吹起。

    她跪地答道:“大人。”

    拜登問道:“怎樣”

    髓行道:“我找到了線索,一路跟蹤,得知與慧彼明接洽的是青陽教徒。”

    拜登眼中寒光流轉,他道:“青陽教徒他們當真想與我爲敵”

    髓行道:“長久以來,慧彼明一直暗中支持墨鬼教,而墨鬼教打着墨鬼的幌子,其中早已被青陽教這些蛀蟲鑽營的千瘡百孔。”

    拜登說道:“他們打算如何”

    髓行答道:“打算行刺大人。”

    拜登哈哈大笑,道:“行刺我如何行刺我在這金剛獅子城中”

    髓行低頭道:“是。”

    拜登說道:“你手中可有證據”

    髓行挖出一顆眼珠,拋在地上,那眼珠周圍光芒重重,將她所見的景象呈現在外。

    拜登認出這是城中俠骨區的某處廢廟。髓行應當隱形在旁,慧彼明一羣人與另十人站在一塊兒,輕聲交談。

    十人中一位老者說道:“拜登並未拒絕利歌提議,哼哼,他膽子不小,當真以爲能與我妖界爲敵麼”

    慧彼明道:“拜登並非蠢貨,他定然另有圖謀。只是你家主人本性難測,未必對吾主毫無敵意。”

    另一青陽教徒笑道:“姑娘何必多慮吾主與爾主皆爲巨巫,又皆受凡人之害,自當齊心協力纔是。我們助你除去拜登,助你登上高位,再設法迫那利歌服從。妖界陰間一旦聯手,天庭亦必聞風喪膽,三清又何足道哉”

    慧彼明嘆道:“你們太低估拜登了。此人前世便是靈陽仙,身手之強,不遜於天界的戰神劍神,死後又收穫亡神之能,功力更進一步,直達通天徹地的境界。”

    青陽教徒道:“若無十足把握,咱們也不會來找姑娘。況且若非姑娘先前相助,行刺之事也無從談起。”

    慧彼明奇道:“我相助你們這可太客氣了,我一直以爲你們不過是信奉墨鬼的。”

    青陽教徒道:“哪裏是客氣前些時日,咱們舉行召喚法陣,正進行至緊要關頭,卻被拜登的密探發覺。若非姑娘派人接應,助我們殺了追兵,那法陣便萬萬不及完成,我等準備多年,耗費無數心血的成果,可就前功盡棄,功虧一簣,就此荒廢矣。”

    慧彼明似有些困惑,道:“我何時派人接應你們無人向我稟報啊”

    青陽教徒都大笑起來,道:“姑娘,到了此刻,你就莫要裝了,大夥兒打開天窗說亮話,總而言之,只要你肯相助,不出幾日,拜登必死無疑。”

    拜登聽到此處,已然怒不可遏,咬牙道:“青陽教徒想對付我已有多年了”

    髓行嘆道:“巨巫龍蜒,無孔不入,時時刻刻都在找尋敵人的破綻,見到了破綻,便非利用不可。笑屠亡神曾是龍蜒的死敵,也曾助凡人擊敗過龍蜒,龍蜒自然早想着復仇。我還聽說他已將妖界其餘巨巫除去,成爲妖界至尊,他對昔日同胞可不會留什麼情面。”

    拜登又聽慧彼明說道:“你們到底有何策略何以肯定能殺死拜登”

    青陽教徒笑道:“這也是託姑娘的福,讓咱們發現了城中的重大祕密。咱們本來只有五成把握,但如此一來,便已穩操勝券。”

    慧彼明皺眉道:“我自己都不知拜登祕密,你們是如何....”

    青陽教徒面露不滿,道:“姑娘,明人不做暗事,你幫都幫了,此間也無外人窺探,你又何必裝傻”

    此時,畫面混亂,密謀者的言行再難辨別。

    拜登一腳踏出,將髓行眼珠踩碎,髓行身子一顫,似極爲痛苦。

    拜登沉思片刻,不怒反笑,說道:“慧彼明公然反叛,與敵人勾結,鐵證如山。到此地步,吾主也不會再庇護她,好極,好極,我反而可以動手殺這婆娘了。”

    髓行道:“那青陽教徒該怎麼辦”

    拜登道:“城中的那些老鼠,你一個個兒都捉出來,動手宰了。哼,龍蜒想要與吾主爲敵,真是鬼迷心竅,不知死活。”

    髓行又問道;“大人可是要同意利歌所求”

    拜登搖頭道:“一時不必大動干戈,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我們暫且按兵不動....”

    髓行緩慢起身,捂住眼睛處,拜登知道她這法寶復原不易,嘆息一聲,道:“髓行,我可傷着你了你過來,我替你療傷。”

    髓行道:“多謝大人。”走到近處,與拜登僅有咫尺之遙,拜登運死亡靈氣,指尖輕點她傷處。

    忽然間,拜登低哼,見心臟處被髓行刺了一劍。他一掌劈出,髓行霎時身軀散裂,但一眨眼又在不遠處聚合。

    拜登拔出心臟利刃,見利刃上有妖火殘餘。他想了想,冷笑道:“你確是髓行,莫非一直以來,你都是龍蜒的走狗”

    髓行揭開面紗,露出本來面目,她笑道:“大人,你此刻纔想明白麼”

    拜登嘆道:“你以爲這區區妖火之毒,能害得了我分毫麼對我而言,這點傷便如身上沾了點水一般。”

    髓行點頭道:“我這一劍純是泄恨,正如大人碎我眼珠,並非狂妄自大,以爲能傷得了大人。大人莫要介意。”

    拜登道:“慧彼明並未反叛你只是以此爲藉口,前來刺殺本人”

    髓行道:“若她肯答應,自然再好不過,若她不答應,咱們也會依計行事。這婆娘被咱們擒住,也無法向大人通風報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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