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護眼
五十 纏綿不覺苦
上一章 書架 目錄 存書籤 下一章
    形骸鬧騰一會兒,恢復鎮定,道:“仙子,齊城的除靈陣難道被破了”

    嫦風心亂如麻,道:“咱們這就去瞧瞧”

    來到大殿,殿上侍衛陸續集合,死傷慘重,橫七豎八的躺着百來具屍體,其中有一具身穿白袍,是死去的妖魔。形骸見區區妖魔總共區區五十之數,竟殺的這數千士兵四散而逃,幾乎毫不受阻,心下不以爲然:“這閻安將士委實難堪大任,遠不及我天國兵威。”

    嫦風轉動機括,開啓一扇綠銅大門,大門中有一桌,桌上有一大塊地圖,地圖上方,微光浮動。嫦風唸了咒語,那微光稍強了些,她放下心來,道:“只是這大陣一時間有些微弱罷了。”

    郭斌喜道:“原來不過是暫且受擾。”

    嫦風道:“但此乃大陣鬆動徵兆。白髮惡鬼定在逐步佔據上風,咱們若不趕快,大陣撐不了多久。”

    白雪兒擔驚受怕,道:“侯爺,咱們非快些救姐姐不可...”

    形骸傲然道:“怎地是咱們明明全得靠我。”

    白雪兒啐道:“好啦,好啦,你功勞最大,行了吧。”

    形骸雙手負胸,道:“這才差不多。”

    白雪兒白他一眼,又道:“...侯爺得快去救姐姐,可此地也不能不守,否則妖魔再趁隙闖進來傷了仙子,大陣也立即蕩然無存。”

    嫦風搖頭道:“那妖魔可全然弄錯了,除靈大陣豈能繫於單人生死我縱然死了,這大陣不久便會自行運轉。”

    形骸道:“大陣何時會再度衰退”

    嫦風做了個手勢,閉目片刻,道:“最晚半天之後,大陣會失效,這一次非短時能夠復原。隨後會愈發頻繁。”

    形骸道:“我已知道那惡鬼名號,也知道他們在濰城的天機洞中,只是不認得去那兒的路。”

    嫦風奇道:“濰城原來在那兒那大旗呢他是怎麼說的”

    形骸於是將惡鬥四妖,問出神荼陰謀,那大旗同黨消息,以及大旗所知傳說如數道來。嫦風與郭斌皆驚懼交加,嫦風道:“神荼神荼這名字倒是頭一回聽說。”

    燭九道:“仙子,他們所言歷史確與你們所記截然相反,那定然是妖言惑衆的伎倆了。”

    嫦風嘆道:“確實如此,但黃耳族人或許正由此對咱們懷恨在心。”

    郭斌捏拳怒道:“咱們閻安勇士救他們祖先,他們卻恩將仇報,若早知道他們暗藏禍心,就將這羣混賬殺.....放任他們死光了”

    形骸暗忖:“此事衆說紛紜,何必深究”勸道:“諸位,請給我瞧濰城地圖,告知那黃耳族神廟與天機洞所在。”

    燭九見形骸神色困頓,心下不忍,道:“安答,你已許久不好好休息,身子骨如何撐得住就算睡一、兩個時辰,也是好的。”

    形骸道:“大丈夫不眠不休,男子漢大旗不倒,乃是天經地義。”說話間,腦袋隆隆,有些頭疼,他心知因妖火與冥火混淆之故,此刻他是活人身軀,不比活屍時強韌耐久,不由暗暗煩惱。

    嫦風道:“你難道忍心你這好妹妹,好徒兒爲你擔驚受怕麼”

    形骸仍要堅持,但嫦風道:“這樣吧,你去睡兩個時辰,等你醒來後,我帶上士兵,咱們大夥兒一齊去濰城。”

    形骸眉頭一揚,道:“仙子,非我這龍火天國武狀元青雲侯自大,不過濰城此刻極爲兇險,你們也幫不上忙。”

    若他早先說出這話來,郭斌、堅歸等定要與他爭論,但他們此時對形骸身手已佩服的五體投地,便不覺受了冒犯,反而覺得他有話直說,何等豪爽。正所謂勝者爲王,敗者爲寇,世人崇敬依附強者,心思歷來如此。

    嫦風苦笑道:“是啊,但就算咱們替你纏上敵人一時半會兒也好。況且這殿中已不安全,與其說是咱們去幫你,不如說與你在一塊兒更爲安全。”

    郭斌與堅歸都想:“仙子此舉等若棄殿逃亡,可事出無奈,豈能循規蹈矩此計不失爲英明靈活的上策。”

    形骸尋思:“她這話倒也不錯,我青雲侯能者多勞,尊老愛幼,品德高尚,爲人體貼,總得照顧賢弟...賢妹與愛徒。這一大羣人縱然麻煩,對付零星妖魔,倒能省我氣力。”思索片刻,道:“就照仙子說的做。”

    嫦風對燭九道:“九兒,你帶侯爺去你屋子。”

    燭九登時滿臉通紅,形骸嚷道:“瓜田李下,豈可隨意....”嫦風催促道:“快些,別爭了,咱們一切須得抓緊。”

    燭九一字一句,嬌羞懇切的說道:“安答,你隨我來。”說着握住形骸手掌。

    &

    nbsp;形骸自詡爲專情不二,高潔苦行之人,但被燭九玉手一碰,頓時心生異樣,滿腔火熱,感到這鮮活溫暖的手掌如此神聖,令人敬仰。在他心中,他縱然武功遠勝過燭九,可身份之差,實有天壤之別。他是可憐的活屍,燭九是光輝的活人。活人對活屍如此友善,正是天大的恩惠,活屍如何能抗拒又爲何要抗拒

    他腦子迷迷糊糊的,滿是接近燭九,親近燭九的心願。燭九見他面露喜悅,也神魂顛倒,呼吸急促。她從形骸愛慕的表情中頭一回領略到了自己的魅力,從而信心倍增,她認爲自己今後一生的命運與幸福,自己的貞潔與愛情,都將在這一夜交給眼前的男人。

    安答,安答,與我身魂合一的安答,兄弟是安答,兄妹是安答,夫妻也是安答。

    燭九不害怕,卻感到十分新鮮,萬分渴望,原來兩情相悅時,女子竟會如此盼着男子的身軀佔有自己,甚至比男子更爲急切。

    燭九是特例嗎燭九是不顧廉恥的女人嗎燭九不知道,但燭九也不想知道。在安答面前,廉恥好生礙事,禮法好生礙事.....衣衫好生礙事。

    他們來到燭九屋子,燭九指了指牀,道:“安答,你歇息吧。”

    形骸道:“賢妹,你留下來陪我一會兒,好麼”

    燭九脫口答道:“好啊”她已顧不得欲拒還迎,欲說還休的玄虛了,她恨不得兩人什麼都不說,順勢躺在牀上,做男人和女人,做一切該做的事,一切不該做的事。

    但她不知道該怎麼做,形骸手一拉,燭九坐在了他身邊。燭九臉紅透了,汗水流淌,散發香味。她在這宮中曾洗過澡,自知應當是香噴噴的。而她聽沃谷族的女人說過,當女子與男子好的時候,身上的氣味,無論多古怪,對男子都是迷魂香。

    形骸舉起她的小手,溫柔、貪婪的撫摸着,燭九呼吸亂了,發出低沉的哼聲,眼神迷離,覺得眼前的郎君好看無比,世上怎能有人不喜歡他

    形骸道:“賢妹,我..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想摸摸你的心臟,我...”

    燭九腦袋低下,道:“隨便你啦,不過你可得輕些。”

    形骸手按上燭九胸口,體會她的心跳,“撲通,撲通”,透着她亂糟糟的、活潑潑的情緒和心思。一顆人心,一顆人魂,多麼美妙,多麼誘人。

    燭九在發顫,她恨不得形骸野蠻一些,強佔了自己,又盼他能再多些花樣,多些纏綿。

    形骸親了她的額頭,燭九出了汗,形骸覺得她汗水裏散發出氣息,靈魂的神聖氣息。

    燭九再也忍耐不住,她仰起腦袋,終於吻上了形骸的嘴脣。當嘴脣相接的那一刻,燭九陷入狂亂,她想一次,兩次,千百次的與這人睡在一塊兒,結合在一塊兒,養下孩子,一個不夠,得兩個、三個,一百個纔行。她知道生孩子何等艱苦,但這些苦都是與他甜蜜歡樂的代價,那便是世上最值得不過的啦..

    突然間,她陷入迷茫,心意急劇轉變,彷彿這人不再是安答,不再是那個英俊瀟灑、桀驁不羣、惹她傾心的行海,而是另一個人,就像那個雪屋中的葉老焦,就像那些個凶神惡煞的妖魔,甚至連那都不如,就連一個乞丐,一條半死的狗,一隻待宰的豬,都不及此人令人噁心,令人厭惡,令人害怕,令人鄙視。

    這變化如此顯著,如此深刻,她如同捱了重重的一刀,急忙往後仰,想躲開這人,清醒清醒,暫緩這瘋狂的舉動,她萬分確信此人不再是安答,而是某個邪惡的妖物,在緊要關頭施展了詭異奸邪的法術,想要欺騙她,佔據她的身子。

    但她半途而廢、拒人千里的舉動無疑惹惱了那個怪物,那人低吼着將燭九壓倒,深深的吻她,呼吸粗重而狂野,力氣非燭九能擋,似要吸取她每一絲活氣。燭九身子發顫,尖銳的低吟,眼淚直流,但雙手被這人單手握住,雙足也被他壓得死死的。

    燭九大駭,死命咬此人舌頭,使出百病纏身功,那個混賬身子巨震,放開了她,燭九流淚逃下牀,伸手扯起衣物,似乎衣物成了她最後的鎧甲,牢固的防線。她凝視那人,看清那人正是她的安答,但又不是安答。

    他的臉依然俊秀,但已無活力與神采,就像層層烏雲中的太陽,不露半點溫暖,而是死氣沉沉,透出墓地的腐朽來。他冷冰冰的看着她,目光再無懇切與柔情,再無愛慕與親密,唯剩下一潭死水。

    就像數十天前燭九遇上他時那樣冷漠無情,忍心果斷。

    燭九顫聲道:“安答,我....我....不該...咱們繼續,你隨意擺弄我,我再不反抗啦,我是真心和你好...”

    形骸漠然道:“不必,我已不累了。”語氣甚至有幾分厭惡。

    不知是厭惡燭九,還是厭惡他自己。

    他倏然已離了屋子,留下悲傷的燭九,她似剛剛從可怕與美妙相伴的夢中擺脫出來,兀自魂不附體。


目錄 存書籤 上一章 下一章
隨便看看: 末世兵王特種奶爸的絕美前妻隱婚專寵:傅少,花式撩三界之聖途我家總裁寵上癮嬌妻在上:總裁老公不高冷大小姐戲精日常婚路漫漫: 祁少追妻套路深失去流量的男孩九葉青蓮承包海島後成爲億萬富翁[經營]帶崽歸來,冰冷霸總夜夜鑽我被窩柳歆瑤翟彥[綜]cos穿後我睡了森首領我被洪荒靈寶邀進聊天羣秦明林淺水系統逼我恪守男德[快穿]葉辰夏若雪都市極品醫神頂點小說寒門小甜妻趙策蘇彩兒全職法師之鎧甲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