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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多用盤外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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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形骸喝道:“你還不快說清楚了”

    雷萬良用手搓臉,失魂落魄,似在強打精神,他道:“我....我那孩兒....確實不對勁,我實話和你說了,他初時只是殺小蟲小貓,隨後打罵下人,可....可那天,府上馬伕的姑娘失蹤不見,咱們找了許久,從井裏撈出她來。她身子都泡腫了,一雙眼.....一雙眼被人挖去.....“

    形骸登時如墜冰窟,道:“是你那孩兒乾的”

    雷萬良哭道:“是,是。我本只是懷疑,那天深夜,我親眼....親眼見他刺死賬房的幼子,一邊刺,一邊笑。我的好兒子,乖兒子,他的臉上滿是鮮血,真像被鬼怪附體...”

    形骸怒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雷萬良道:“約莫...半個月前,我還能怎麼辦我只能替他遮掩過去....”

    形骸一把揪住他衣領,道:“你爲何不報官爲何不告訴咱們就這樣的敗類禽獸,你還執意讓緣會嫁給他”

    雷萬良擡起頭,目光絕望,但仍十分堅定,他道:“我孩兒年紀小,不懂得是非好壞,我會好好管教他,把他關在屋子裏,打他罵他,餓他苦他,非要他改邪歸正不可。”

    形骸厲聲道:“此刻已然太晚了,他已鑄成大錯,我豈能饒他更不能讓緣會與他爲伴緣會呢我要帶她走”

    雷萬良如遭雷擊,哭道:“我錯了,我錯了,本不該來找你我兒子的事,豈能讓你這外人知道我求求你,求你莫要帶走緣會,他只有與緣會待在一塊兒時纔會知書達理,纔會乖巧懂事。我執意讓兩人成婚,正是....正是爲了我兒子好。”

    形骸道:“你早就...早就知道你這兒子不是好東西了”

    雷萬良垂首道:“是我早年犯的錯,我以往是江洋大盜,殺了很多很多人,晚年金盆洗手,可那些鬼魂...鬼魂還是找上門,纏上我兒子了。他十二歲那年就..露出端倪,可只要一見到緣會,他就會好好的,乖乖的,唯有緣會,唯有緣會能救他。”

    形骸當即就往外衝,雷萬良大駭,死死抱住他道:“兄弟,兄弟我好心對你說實話,你可不能棄我不顧,害我兒子”

    形骸道:“你自管教你兒子,別把緣會牽扯進去”

    雷萬良喊道:“我答應你,我會將這小子嚴嚴實實的鎖起來,綁起來。我派許多高手守着緣會,絕不讓她受半點損害”

    形骸思緒紛亂,可亂象中又涌出些許冷靜:“我啓程在即,若要從雷府往返,少說也要半個時辰,即使見到緣會,難道還能將她一起帶往皇城麼且此事極端棘手,萬不可莽撞,我該如何是好我該如何是好”

    只聽屋外有人喊道:“行海,該走了大夥兒都在等你。”正是裴若等人叫喚。

    形骸重重嘆一口氣,將雷萬良提起,指着他說道:“你以性命發誓,不得讓緣會傷一根汗毛你那小子也不得踏出黑屋半步不然我若回來,要你雷府上下遭殃”

    雷萬良喜道:“是,是,緣會定會好好的,我們雷府也會好好的,我那孩兒也會好好的,我雷萬良若違背兄弟你的話,叫我不得好死”

    形骸心中茫然,提起行李,走到院中,見裴若等人等候,各個兒臉色古怪,目光閃爍。形骸心情鬱悶,一聲不吭,走入人羣。

    裴若嘆道:“走吧”

    衆人依次施展指路爲馬,不一會兒到了海港,乘船離島,數日間來到地母大島,再施法趕路,駛向皇城,途中數千裏行程中,形骸始終心亂如麻,深感不安,袁蘊問他怎麼回事,形骸只說是雷府也願斷了這門親,只是仍猶豫不決。

    袁蘊訓斥道:“羣英乃重中之重,全世矚目之事,你給我清醒些,專注些,莫要出了差錯”

    形骸心中一凜:“不錯,這比武最多數日就能分曉,我若勝出,在聖上面前提起這案子,一切自然好說。”

    抵達皇城,仍是熱鬧非凡、宏偉壯觀的模樣,萬樓千閣,正輝奇煌,道路縱橫,星羅棋佈,街上張燈結綵,彩旗紅幕,車水馬龍,人潮洶涌,都在盼着這一場盛會。

    神道教衆人來到五行街,立時受各大宗族派人迎接,來者身份皆不低,孟輕囈也在其中,更令神道教衆門人受寵若驚。形骸見孟輕囈朝自己微笑,大感欣慰,煩惱好轉許多。

    一路行至一“聖哲客棧”,此處爲龍火貴族專設住處,上下共五層,樓宇閣臺光亮閃耀、精緻典雅,其間寬廣,可辦百桌

    酒席。四派參賽門人皆住在此處。

    衆人各有房間,待安置妥當,下樓用餐,菜餚甚是鮮美可口。形骸見另有四桌,一桌人氣度威武,乃是山劍天兵派服飾。一桌人穿着樸素,則是雲火純龍寺弟子。另一桌人則細緻講究,打扮得極爲用心,想必是風聖鳳顏堂了。

    此時正值天結節慶,本該是生意最興隆的時候,可這聖哲客棧卻得了諭旨,只接待四派參賽弟子,故而廳堂冷清,更隱隱流動敵意。這羣英會並非生死相搏的角鬥,可打殘打傷,在所難免,四派因爲這大會曾結下仇怨,此刻相遇,如何能友善的起來

    形骸朝天兵派望去,瞧見兩人,不由感慨萬千:一人丰神如玉,冷漠沉穩,正是沉折;一人英姿颯爽,秀麗異常,則是玫瑰。玫瑰一笑,眼中閃着神采,指着形骸,沉折朝他望來,向形骸點了點頭。

    形骸心想:“沉折師兄爲何會在天兵派他不是師從聖上麼是了,羣英會需各派出八人,他被算作天兵派的了。”再看玫瑰,她出落得更加美麗,眼神透着一股子聰明勁兒,但似已褪去了少女時的青澀,有了獨當一面、統領千軍的女侯氣度。

    他又想道:“她與師兄都已然封侯,成了國中傳頌的少年英雄,而我呢與他們相比,我差的着實太遠。但他們的功勞是爲國爲民立下的,可敬可嘉,名副其實,我該替他們高興纔是。”

    名利又算得了什麼我寧願捨棄名利,只要令緣會脫困。

    他再望向風聖鳳顏堂那邊,那羣門人各個兒瀟灑自如,笑語連篇,飲酒作樂,儀態悠閒,似全不將這大會放在心上。形骸聽說風聖鳳顏堂幾乎從未在羣英會中拔得頭籌,這一派的龍火貴族武藝不高,只求防身,卻專習治國之道、外交之法、理財之能、言辭之巧,將來全是權臣大官、軍師參謀,他們多半不指望得勝。

    可形骸又聽傳言,說是風聖鳳顏堂早先奉聖上之令,暗中訓練密探、刺客,手段高明,冠絕天下,那些密探刺客身份隱祕,不爲人知,卻受諸國畏懼,實是不容小覷。不知這傳言是真是假

    最終他目光落到雲火純龍寺那一桌,衆少年僧侶各個兒莊嚴凝重,只吃素餐,朝形骸他們看過來時,眼神極爲不善。

    形骸暗暗嘆息,知道海法神道教從來不服純火寺那一套,純火寺背地裏將神道教視作妖邪,屢屢向聖上諫言要徹查肅清,雖未得逞,可雙方樑子結的不小。一年前拜紫玄逝世,雙方又起爭執,拜天華勒令神道教交還拜紫玄屍體,而神道教則執意依照神道教教規焚化厚葬,最終純火寺未能如願,對神道教更是恨得咬牙切齒。

    衆僧之中,卻有一位俗家弟子,此人也是個秀氣人物,雙目明亮,器宇軒昂,臉上帶着淡雅笑容,穿藍袍黃杉,腰懸鑲玉寶劍,與衆僧苦大仇深、沉重低落的神情格格不入,自顧自喝茶喫菜,更不朝旁桌多看一眼。

    形骸問裴若道:“那些僧家中的公子哥兒又是誰”

    裴若道:“那就是拜風豹了。”

    形骸心想:“原來是他,瞧他身姿,果然非同凡響。”心下暗暗警戒。

    裴若對其餘七位同門說道:“諸位回房之後,一刻都不得放鬆警惕。飲食之際,需得小心試探。”說罷取出幾塊藥物,分給衆人,道:“風聖鳳顏堂衆門人絕不會堂堂正正比武,所用都是些盤外招,意外計。你們需將此藥物放入水壺、菜餚之中,一見藥物變黑,立即倒掉。”

    形骸不禁悚然,息世鏡目露怒意,孟沮神色憎恨,其餘四人也驚怒不已,息世鏡冷聲道:“那好,要耍陰謀詭計,何方能勝得過我道術士”

    裴若搖頭苦笑道:“你少浪費力氣啦,他們有的是錢,所住臥房中佈滿辟邪道符,尋常道法毫無用處。”

    息世鏡抿住嘴脣,輕哼一聲。

    裴若又道:“還有,大會後天開始,你們最好莫要出門瞎逛,就算真要外出,遇上美人投懷送抱,富商遭遇劫匪,乞丐伸手要錢,黑屋呼喊救命,也都留點神。以免美人捅刀子,富商送迷酒,乞丐放毒蛇,屋中有悶棍。”

    形骸怒道:“這羣軟腳蝦怎地盡使這等下三濫功夫”

    裴若道:“他們別的功夫不靈,只能出此下策啦。以往大會着道的人都不少,可誰也沒真憑實據,指認是風聖鳳顏堂所爲。”

    忽聽純龍寺中拜風豹哈哈大笑,說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不愧是裴若姑娘,當真叫人打從心眼裏佩服。”

    裴若心中一凜:“我明明用了防偷聽的道符,他爲何還能聽到這人功力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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