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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晚來秋風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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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符華法要訣乃是“道法自然”四字,自然萬物皆在道之內,道術士難解自然之理,乾坤之密,可又何必知曉理解只需能驅使道符,唸誦咒語,也可藉此“道法自然”。

    欲學此法,須得引氣入道符之內,使得道符與真氣呼應,方可隨咒而生效。創這法門的星知釋者本是釋家佛宗,然則道家佛家之法,到了極致,殊途同歸,可謂一法通而萬法通。

    待得符華法練得有成,可憑藉符咒,借法寶靈氣反哺自身,由此得養生之道,縱然並非龍火貴族,也可益壽延年,駐顏不老。費蘭曲年逾四十,可外貌身姿、言行舉止皆如同二十少女一般,緣由正在於此。

    形骸心道:“這門功夫只是咒語繁複,符咒倒不艱深,只是要運用諸般法寶,非將這功夫練熟不可。”

    衆弟子見這功夫神奇,於是興趣盎然,心情高漲,比之先前學融融功、瘦體功、氣舞拳更爲賣力。但真正畫符燒符之前,須得記得許多咒語,這種種咒語倒未必全用得上,卻如同百家典籍一般,務必需全數銘記,以開智慧之明,懂得越多,真氣越強,道法效用也就越大。

    形骸記心甚好,這數千咒語雖艱深複雜,晦澀難懂,但他卻憑着大毅力死記硬背,其餘弟子一遇上背書之事,驚覺此法未必如想象中那般有趣簡單,一時間頭昏腦漲,暗呼無聊。過了一個時辰,裴長生散了課堂。此時天已全黑,命衆孩童回屋休息。

    如此日復一日,形骸等弟子每天清晨打掃六塔,再學這四大根基,學道家經典,學拳腳功夫,學山海奇聞,只不過已非各派掌門人親自傳授,轉由其門下代課,一晃眼已過了數月。

    在這神道教的日子裏,學業繁重,生活清苦,可除了形骸之外,其餘弟子卻不以爲難,反以爲樂,只因身邊有一位俊俏漂亮、打扮得體的知心人相伴,雙方甚是親密,如夫妻般相處,每日同上課堂,同學課業,晨間互喚起牀,同飲酒食,順理成章的暗生情愫。

    神道教不許衆弟子做出違倫背禮之舉,懲罰嚴厲,可他們只要親一口,抱一下,雙方皆已心滿意足,深感甜蜜,深信對方就是自己託付終生之人。形骸冷眼旁觀,暗中猜測:“或許掌門人這一招樂不思蜀大有道理,至少有良人相伴,這日子再如何艱辛,大夥兒也都能承受得住。”

    那融融功、瘦體功形骸天生就會,氣舞掌學了一個月,也已滾瓜爛熟,這皆是由於他這放浪形骸功甚是奇妙,助益良多之故,而他將龍火功練到第六層後,也有清醒頭腦,開啓智慧之效。

    至於那符華法,艱難之處卻遠超形骸預料。他記了數千條咒語,直至倒背如流,學了符咒畫法,也練得分毫不差。然則他要將法力注入符咒,與咒語呼應,與法劍共鳴,卻無論如何也行不通。而他自己畫的道符上也全無靈氣可言,用其呼喚自然,那自然彷彿聾了一般全無答覆。

    即使形骸一生飽受磨難,可學業修行上卻始終順利,一遇此事,只覺不可理喻,大爲沮喪。他問傳功的師長,師長向他細細解釋,他依法施展,依然全無所獲,連問多人,毫無改善。按理而言,這符華法是水到渠成的一步,只要前三門根基練得紮實,這最後一門絕無失效的道理。可到了形骸這廂,偏偏就是如此。

    這樣過了大半年,其餘同門漸漸趕上,前三門功夫學的仍遠及不上形骸,可這最關鍵的第四門卻把形骸拋在後頭。形骸急的團團轉,卻總是無法無措。

    衆同門瞧在眼裏,不免有人心中嘀咕:“上蒼公正,不偏不倚,你先前春風得意,此刻卻叫天不應。正所謂:誰笑到最後,誰才笑得最好。”

    又有人暗暗冷笑:“那前三門法訣,定是此人早早偷學而成,孟輕囈公主修爲何等深湛她只要稍稍點撥,此人定然如有神助。奈何他天生不是學道法的料,這最後一門不看苦功,只看靈性,他就相形見絀,全無頭緒了。”

    還有人則幸災樂禍,大呼痛快:“我先前向你請教,你胡說八道一通,現在你遇上阻礙,誰又會來幫你”

    至於一衆師長也皆議論此事,只因形骸入門前名頭太大,功績太過出衆,而入門後確也不負衆望,令拜紫玄等甚是喜慰,以爲除了那三傑之外,又將再增一傑,孰料竟在這不算困難的符華法上停滯不前。

    一日,掌門人聚議教務,拜紫玄道:“莫非他原本武功太強,受自然排斥,故而練不成道法”

    袁蘊冷笑道:“他武功再強,又如何能勝得過當年的聖蓮女皇與輕囈公主再說了,他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自然非要排斥他不可”

    川武商道:“或許並非才識不足,而是心魔作祟。他見旁人皆有佳人相伴,唯獨他孤家寡人,怎能不鬱鬱寡歡,心神不寧”

     衆掌門人笑道:“可從沒聽說過這道理”

    川武商道:“然則這陰陽同修的規矩自枯火堡時就傳了下來,從無例外,依我之見,非得儘快替行海找一女伴不可,不然這等天賦,耽誤了豈不可惜”

    孟六爻捋須嘆道:“可教中其餘女子皆已經過那火之試煉,絕不願再歷一回。咱們如若強行委派,只怕適得其反。”

    袁蘊道:“我那弟子費蘭曲深明大義,或願獻身於此。”

    拜紫玄搖頭道:“此事太過荒謬,我等道法宗匠,又豈能強人所難”

    爭論許久,始終無果,卻見一弟子穿過天門,送給拜紫玄一封信,拜紫玄一瞧:是山劍天兵派的掌門人送來。他拆開讀了讀,拍手大笑道:“好極,好極,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衆老道齊聲問:“你何故大笑”

    拜紫玄將那信放在桌上,衆人一瞧,皆笑道:“竟有這等巧合行海這下可有救了。”

    袁蘊道:“我聽說這姑娘,當真美麗絕俗,又與行海頗有交情,她正是最合適的人選。”

    拜紫玄當即寫信,施道法招來一喜鵲,回報天兵派去了。

    .....

    再過一月,正值秋寒乍至時,衆人正在陰陽門習練融融功,忽然間,孟六爻走入法堂,身後跟着一道服少女,那少女眼如桃花,顏如玫瑰,肌膚嬌嫩,美得驚心動魄,又有一股凜然聲威的氣度。衆弟子見這絕麗少女甚是眼熟,可又不敢多看,垂首問候道:“拜見師尊”

    孟六爻笑道:“諸位愛徒,不必多禮,聽我引薦一人。這位是藏玫瑰姑娘,自山劍天兵派來我門下游學。”

    衆弟子登時想起她來:“可不是她麼她當年在大殿上露了一手,功夫很是了得,龍火功也早早練到了第三層。”

    形骸也記起她,念及沉折之情,甚是驚喜,暗忖:“許久不得師兄消息,不知他過的怎麼樣了玫瑰師妹一來,我可趁機打聽打聽。”

    藏玫瑰向衆人抱拳行禮,溫柔堅毅,兼而有之。她目光掃過衆人,落在形骸臉上,露出微笑,再也不動了。

    孟六爻又道:“玫瑰她甚是聰慧,進境過人,只半年間已學全了山劍天兵派頭兩年的兵法武學,特獲准來我海法神道教學道法,爲期一年。”

    形骸又覺古怪:“依照慣例,山劍天兵派該與雲火純龍寺互通門徒,海法神道教則與風聖鳳顏堂交好。而藏家更對道法甚是輕蔑,玫瑰縱然出衆,也該去純龍寺,而不該來到神道教啊”但立時又醒悟:“她去純龍寺做什麼難道要去做尼姑”

    孟六爻道:“玫瑰已立過誓言,願遵守本教門規,諸位只當她是本教同門,什麼都不必瞞她。”

    形骸心道:“是了,她已被誓言約束,無法泄露本教機密,知道的再多也不打緊。”

    孟六爻又道:“我也已告知她此間規矩,行海,本來你並無配對同伴,如今玫瑰到來,豈不正好”

    形骸吃了一驚,道:“玫瑰....與我.....結伴”

    玫瑰忍不住嗔道:“是啊....師兄....許久不見...你怎地...成結巴了”

    衆人一聽,皆忍俊不禁,鬨笑一通。所有男弟子皆大感羨慕:“爲何他這般好運竟得這位大美女相伴唉,我這妹子雖也不差,可終究遠及不上玫瑰了。”而女弟子見男弟子臉色,暗暗懷恨,於是輕捏暗掐,衆男弟子又忍不住痛呼起來。

    孟六爻道:“行海,此事就這麼定了。你融融功、瘦體功、氣舞拳已然大成,無需再練,此三門可免,今後由你傳授玫瑰這三門功夫。今日許你一天假,你陪玫瑰四處轉轉。”

    形骸心道:“那可正好了,我可有話需問問這位師妹。”於是道:“師尊有命,徒兒謹遵。”

    孟六爻呵呵一笑,道:“瞧把你樂的,可別出醜露乖,丟了我孟家的臉。”

    形骸暗道:“放心,放心,我心意堅定,不受女色所動,可沒師尊想的那般無聊。”

    玫瑰也嫣然微笑,道:“師兄,那就勞煩你了。”

    形骸點頭答應,遂與玫瑰並肩而出,只把衆男弟子瞧得望眼欲穿,豔羨不已,又惹來衆女徒一頓暗揍。

    來到塔外,形骸道:“師妹,你是要先去那邊咱們執掌塔的景色最佳,可以觀天望風,一覽衆山小。我可帶你去瞧上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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