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夫人看了她一眼,知道這丫頭心裏不服氣着,卻也不打算再多說什麼。
因爲她知道,說了也是白說。
晚些時候,喫完早餐,顧挽情開始給溫家老爺子治療。
霍老在旁邊輔助。
伴隨着一根根銀針紮在溫老身上,一股無法言說的悶疼在溫老的身體裏蔓延。
顧挽情瞧見他隱忍難看蒼白的神色,輕聲解釋道:”我用鍼灸術引導着你體內化膿的濃水全都聚集到了肺腑,現在可能會很難受,等一會兒拔針的時候,把那些濃水全都排出來就好了。”
溫老難受得說不出話,便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但那滋味實在不好受,只見他臉色越來越差,額頭青筋因爲隱忍暴起。
顧挽情見狀,對這位老爺子也是打心底的佩服。
不管再難受,自始至終,這位老爺子都沒有吭一聲。
差不多過去一個小時,房間裏響起霍老沉着的聲音。
“顧丫頭可以了,肝部那邊的脈搏恢復了正常。”
“我知道了,那我現在開始拔針,麻煩您老把水盆放到溫老面前。”
顧挽情不急不緩地開口。
霍老聽了,從旁邊拿了一個水盆過來,放到溫老面前。
不到片刻,隨着顧挽情針起,房間裏響起溫老陣陣嘔吐的聲音。
同時一股無法言說的惡臭也在房間蔓延。
差不多過了十多分鐘,溫老才停下嘔吐,臉色不是一般的憔悴蒼白,整個人有氣無力地躺在牀上。
顧挽情站在旁邊,神色嚴肅道:“濃水應該差不多清理了出來,一會兒您再喝劑湯藥,鞏固一下,明天我再給您施針治療,若是明天沒有濃水排出,那麼算是治療成功。”
“麻煩顧醫生了。”
溫老沙啞着聲音道謝。
顧挽情搖搖頭,表示沒什麼。
隨後她配合着霍老,簡單清理下工具,就朝門口走去。
房間外,溫家夫妻和溫錦奕兄妹都站在走廊上。
他們瞧見顧挽情和霍老出來,連忙上前詢問道:“怎麼樣?”
“初步治療好了,一會兒把我吩咐人煎的湯藥給老爺子喝下,明天若是沒有排出濃水,便是治療成功。”
顧挽情如是說着溫老的實情。
溫家夫妻聽了,紛紛鬆了口氣,感激道:“真是太謝謝顧醫生了,不知道我們現在能不能進去看看老爺子?”
“可以,不過儘量不要讓老爺子說話,他剛剛吐了好一會兒,只怕喉嚨現在難受着。”
顧挽情叮囑着細節。
溫家夫妻認真聽完,便迫不及待地進了房間。
溫錦奕走在他們身後,路過顧挽情的時候,也感激地道謝,“辛苦顧醫生了,聽說這鍼灸術非常耗人心神,我特意讓人準備了參茶,一會兒會有人送上來。”
聽到這話,顧挽情有些意外。
她沒想到這位溫家少爺竟然會得如此周到,便沒有拒絕。
倒是旁邊的溫佳涵聽着兩人的對話,怎麼聽怎麼礙眼。
她上前故意陰陽怪氣道:“我說堂哥,你可別這麼着急道謝,爺爺這病,病了這麼久,也不見有人治好,這位顧小姐一來就解決了,我是不相信,我要進去看看爺爺。”
說完,她用力撞開顧挽情,就跟在溫家夫妻身後進了房間。
溫錦奕見狀,眉頭緊緊蹙起,眼裏浮現出濃濃的不悅。
隨後他對着顧挽情歉意道:“不好意思,我這堂妹從小被她父母寵壞了,希望你不要往心裏去。”
“無妨,你也進去看看老爺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