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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5 爭執之於決議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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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05爭執之於決議(中)

    國會議事堂的內部是下陷的盤地般的結構,梯狀的議事席由一個個樣式古老的木製桌椅組成,它們雖然樣式古老,卻是十年換一批,按着原來的設計來重做的新品。光是這些議事席的維修和重製,每年就花了潘托拉肯一億金幣。

    坐在這些高級椅子上開會必定是倍感舒服?花巨資砸出來的一套座椅只是爲了議員們每年開會那幾小時的舒適。

    議會真該死。這就是亞瑟唯一能夠發出的評論。

    "來吧。"帕林洛爾拉着亞瑟的胳膊,把他領到議事堂的正中央坐下。那是一個原型的木桌子,正中央剛好夠坐一個人,中央的木椅子也是圓的,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轉。這應該是議會的主席臺,方便主席隨時轉過去應對任何議員的質問。

    當然,這不過是一羣官僚貴族在玩過家家。無論辯論多麼的激烈,都不過是一羣權貴爲了自己的既得利益而明爭暗鬥而已。

    兩名天位騎士剛坐下,另外的兩名天位騎士已經到來了。里昂迪更斯大公爵看起來氣色不太好,雖然還是一副嘻皮笑臉,亞瑟卻看得出他被自己(過繼的)兒子捅了一刀,精神上受了不小的打擊。

    尤恩斯大公爵則一臉的疲倦,看起來他這幾天還在神經緊繃地在艾騰堡裏防範海怪軍團的到來,沒有一天睡過好覺。

    那些海怪明明不會再來找他的麻煩了...亞瑟猶豫着是否要對尤恩斯說明一下這個。

    天位騎士們和議員們都陸續到齊並坐下了,亞瑟看見有上萬人圍着他一個,自我感覺就像是一名等待被宣判的罪犯,極不自在。

    好吧。亞瑟安慰自己。只要坐在這裏不動就可以了。有什麼事都讓這些天位騎士來扛,和亞瑟無關。只要帶着看戲的心情------

    "諸位,"霍爾大公爵洪亮的話音打斷了亞瑟的思緒,"[擁王會]現在開始。在下是南天騎士團團長,卡洛斯.霍爾。"

    "在下是東天騎士團團長,貝雷爾.d.帕林洛爾!"

    "在下是北天騎士團團長,亞倫德.里昂迪更斯。"

    "在下是西天騎士團團長,費格爾斯.尤恩斯。"

    "我們在此宣誓,要推舉這位亞瑟.d.凱爾頓爲潘托拉肯第五百六十二代的國王。即日起效!加冕儀式將在一週後舉行。如有不服者,現在可以提出異議。"

    議會議論紛紛,大部分的議員都被天位騎士們的氣勢所震懾,開始露出妥協之色。

    但亞瑟心裏清楚,這羣官僚貴族是不會這麼簡單就被唬住的,他們爲了自己的既得利益,什麼都做得出來。

    一名穿着絲質長袍的中年男人站了起來。亞瑟認出了這個討厭鬼,正是奧蘭度議員。

    "鄙人有異議。"議員清了清嗓子,開始了他的論戰,"各位不覺得奇怪嗎?廢黜了數十個世紀的潘托拉肯,居然還要從議會制改回王位制?這不是歷史的倒退是什麼?"

    "潘托拉肯從來就沒有改成過議會制!"霍爾大公爵卻反擊道,"失落的千年裏,潘托拉肯王室的確曾經因爲各種歷史原因而把王權交給過議會。

    但這是因爲[四王會戰]從來沒有成功選出過合適的王,不得已才做出的權宜之計。

    真正的王權仍然保留在王室的手中,只待王者歸來,取回屬於他應得的權利而已!"

    帕林洛爾也插了一句道:"而經歷過[五王會戰],以嚴酷的戰鬥選出來的王,正是亞瑟.d.凱爾頓。他是潘托拉肯真真正正的王,沒有任何人能夠反對!"

    "啊,嚴酷的戰鬥?---"奧蘭度手一揚,擺弄着一旁的儀器,"---閣下所說的嚴酷戰鬥是指這個嗎?!"

    他手旁的投

    影議在議會中央的天幕上投影出立體影像。

    "第一場戰鬥,凱爾頓氏對里昂迪更斯大公爵。非常慘烈的戰鬥------互相鬥到白刃戰爲止,里昂迪更斯大公爵還被砍斷一臂。"奧蘭度一邊配合着錄像的節奏,一邊說,"但是,看看這裏?"

    錄像中,亞瑟舉起王者之劍刺穿了里昂迪更斯的胸膛,而里昂迪更斯也拿着匕首刺穿了亞瑟的腹部。時間凝固在這一刻。

    "爲什麼你們要打到這裏就停手呢?區區的刺傷,以天位騎士的復原能力,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你們真的有認真打嗎?"

    奧蘭度這傢伙張開雙臂,做出一個恐嚇的姿勢,"還是說,你們根本就是串通起來演戲?"

    議室廳一陣騷動。議員們在那裏低聲嘀咕着。

    "我不知道你打算說什麼。"里昂迪更斯冷笑着反駁,"我只能說你很無知。隨便找個有點劍術基礎的人,在這裏都能夠明白地告訴你,亞瑟這一劍要刺穿我的心臟是多麼容易的事。

    而當時的我,斷了一臂,只能用那把小匕首戰鬥。那樣的條件下,要穿過亞瑟的盔甲對他造成重要打擊,幾乎不可能。這樣明顯的勝負,居然還有人去懷疑?我只能說你是一名不入流的門外漢!"

    奧蘭度不理會里昂迪更斯的嘲笑,繼續望下扯:

    "第二場戰鬥,凱爾頓氏對決尤恩斯大公爵。大家看看這裏,一開始這段---他們兩個人聊了很多話,雖然接近的蜂魔像被破壞了,無法錄得對話內容,我們卻能明顯看到他們在討論某種---交易!"

    "那所謂的[交易]就是對匈加人研究所的突擊戰。在下一起已經報告過了!"尤恩斯高聲反駁,

    "那是奪取世界之壁鑰匙碎片的重要的作戰,而且也是打擊羅曼尼人(狐人)的[超級戰士]計劃所必須的行動!在下和亞瑟閣下只是有過協議,爲了不影響接下來的作戰,在決鬥中點到即止,進行以不讓對方受重傷爲前提的決鬥而已!---一切都是爲了之後那個重要的作戰,你懂嗎?!"

    "那個作戰又是誰提出的,如何通過的,怎樣進行的?鄙人可是從來沒有收到過這樣的報告啊!?"奧蘭度緊咬着這點不放,"而且,閣下真的有參加那個作戰嗎?"

    "關於那個,讓在下來解釋。"霍爾搶着答道,"出於要觀察亞瑟.d.凱爾頓這個人的原因,在下和尤恩斯協商過,替代他而去進行這個作戰計劃。關於作戰的報告也提交過了,詳見兩週前送來議會,一份叫[破曉行動]的報告。"

    "哦---"奧蘭度一臉的不在乎,"原來是能夠隨便改變負責人的行動啊?這樣[重要]的行動還真夠草率的。"

    "負責人一直都沒變,那是亞瑟------"

    "別說笑了!一個平民居然去指揮其他天位騎士的行動,這是對騎士階級嚴重的褻瀆!"奧蘭度找到機會就狂噴不已。

    "而且,諸位看!"他把決鬥的錄像調到尤恩斯主動投降的一幕,"明明可以一擊打敗對手,尤恩斯大公爵卻無緣無故地停了下來,以致被反擊。

    反擊還不算,最後還丟下武器主動投降?你們真的有在認真決鬥嗎?該不會是事先串通好的吧?!"

    尤恩斯臉上青筋凸現,一拍桌子:"你有在認真看嗎?!我再不停下,就要連自己的三頭地獄犬也攻擊到了!我被那小子騙了是很不甘心,但這算是事先串通?你信口開河也該有個限度!"

    議員們又議論紛紛。

    "不管怎樣。"奧蘭度輕蔑地揮了揮手,"這樣的結果的確很可疑。我們再看------"

    亞瑟知道了,奧蘭度這廝就是要雞蛋裏挑骨頭,把亞瑟所有的毛病挑出來公諸於世,一直數落到他顏面無存爲止。

    這一天將會是非常長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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