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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 欺瞞之於子夜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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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8欺瞞之於子夜(下)

    騎士嘆了口氣,坐下來摸了摸少年的頭。

    "以爲自己什麼都做不到,什麼都不敢去爭取的話,最後會變得一無所有。"騎士說,"我以前也是和你一樣的軟弱。結果呢?我的家園被奪走,我的家人被奪走,就連我所有的感情都被奪走了。就在我明白到再這樣下去我會一無所有,連心都會變得空蕩蕩的時候,我搶回了我的憤怒。從那時候起,憤怒就一直是我心中唯一的感情。"

    "你和我不同,你比我強大得多。你無所畏懼。"少年小聲說。

    "我和你沒有絕對的不同。真正的強大到底是什麼?是精湛的劍術?是堅韌的**?是敏捷的腳步?是深奧的魔術?不!都不是。真正的強大,只是需要一個條件,非常簡單的條件。就是不畏懼死亡。最可怕的永遠不是死亡,而是害怕失敗,放棄去嘗試。"

    伊文反駁道:"你說得簡單。你身手了得當然不會害怕。但是我和你不同。我知道我有多麼的弱小。我知道我會受傷,受傷了就會疼,甚至可能會死掉。說什麼死亡不可怕?!死亡最可怕!!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你現在不也是什麼都沒有嗎?你死了和沒死有真正差別嗎?"亞瑟問。

    少年不回答,只是繼續蜷縮着身體。

    "明天的狩獵我們帶出去的鐵騎會全程記錄我們的行動。"亞瑟說,"如果出醜的話騎士團裏的人都會看在眼裏。不想被恥笑的話就好好幹吧。"

    "爲什麼要這樣逼我......"伊文小聲說。

    "爲什麼?因爲我就是看不慣你這種怨天尤人的態度。在你把它改正過來前我都不會罷休的。"

    "......隨便你了。"伊文的聲音裏充滿了疲倦。

    亞瑟轉身想走,但是他突然若有所思地問了一句:

    "那隻海鷗,爲什麼你不殺了它?獵槍的輸出調到正常的話,那隻海鷗恐怕早就被烤熟了。但是你只是用最小的輸出打它,只是嚇唬了它一下而已。爲什麼?"

    "你應該問,爲什麼我要殺了他?我只是練習槍法而已,沒必要殺生吧?"少年說。

    "你以爲每個人都會這樣做?"亞瑟說,"這個世界上充滿了恃強凌弱的人,他們傷害弱小並不需要理由,單純帶着惡意就可以動手傷人。你擁有殺死那隻海鷗的力量,但是你卻沒有傷害它。你沒有這樣做,是因爲你曾經也站在弱者的角度看世界。你不忍心去傷害弱者,這正是你對弱者的仁慈。而仁慈,正是讓你變得真正強大的動力。"

    "我...不明白......"伊文的聲音裏充滿了迷惘,"這種看不到摸不着的東西怎麼可能會讓人變得強大......"

    "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亞瑟說完就在夜色中隱去了。

    更深的深夜。鐵騎在夜空中劃出一道銀光,來到了暴風島。

    "在那裏,我能感覺到。"紅火龍煞星說。

    騎士降落在島嶼的海岸上,兩條巨龍早已從林間探出頭來。

    "我還以爲是誰這麼大膽,半夜來暴風島打擾我們呢。這不是紅火龍煞星嗎?"翠風龍哈維爾說道,"啊哈哈哈,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會變成這幅德性?難道被人類打敗了縮小成這樣馴養起來?"

    "關於這個,你很快會知道爲什麼的。"煞星說,"現在,我的主子有話要和你們說。"

    "都縮水成那樣了可是口氣還真不小,"紫電龍斯帕克譏諷道,"你們想說什麼嗎,小不點?"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很不錯的遊戲,於是就連夜趕過來了。"騎士亞瑟開口說話道,"你們,要打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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