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小時後替換
------------------------------------------------
花家大小姐言出必行。
沒過兩天,她就提着“山鳥”剛上架,貴客也得限量搶購的水果蛋糕禮盒,坐着馬車嘚吧嘚吧的上門了。
一同來的還有唐苒和花錦鷺。
明面上的理由是,前幾日在宮中與郡主一見如故,正巧長公主大婚在即,一時拿不定主意婚宴上該定哪些點心,於是來請郡主做個參詳。
這話一出,唐宓更是瑟瑟發抖,她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郡主,哪裏就有本事對大隕唯一一位公主的婚宴指手畫腳了?!
肅親王世子妃瞧着女兒這副不爭氣的模樣,只恨不得一個腦瓜子給她拍醒。
“公主說了,年輕人有年輕人的喜好,她就是問問你那些小姐妹們都愛喫些什麼。你還真當招待皇后娘娘和各家一品夫人的點心也用這些?”
要不是肅親王府現在還有個宗親之首的名頭,長公主殿下哪裏會看得上她家這個不成器的丫頭?
如今太子康健,陛下顯然是沒有接宗親之子進宮的打算,兒子沒了攀上太子的希望,女兒不就更得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了嗎!
肅親王府也不止她們這一房啊!
什麼東西不要爭?
“可是娘……”要見我的壓根兒就不是唐苒啊!
那作陪的花錦鳶纔是正主好不好!
不!不對!
她這個小小的郡主只怕也不是人家的目標!
花錦鳶分明就是衝着她親爹來的吧?!
唐宓貝齒輕咬,表情無比糾結。
她怕花錦鳶,又不得不討好她。
況且,要是花錦鳶真是來給她爹送書的,那她就更不能拒絕了。
要不然事後讓她爹知道,非得把他打死不可。
唐宓咬着嘴脣,終於露出英勇就義的表情,霍的站起身來,“娘,我去!我一定會招待好公主殿下和花家姐妹的!”
肅親王世子妃斜了她一眼,“那還不快去?!人家都已經在園子裏等着你了!”
這傻丫頭!說的好像她想不去就能不去似的,人都已經進了府,難道還能讓其他幾房的姑娘們搶了風頭?
唐宓期期艾艾的來到園子時,肅親王府其他幾房的姑娘們已經都嘰嘰喳喳的圍在唐苒三人身邊。
一個賽一個的熱情,頗有衆星拱月的架勢。
唐宓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粗粗一看,還好還好,來的都是嫡出的姐妹。各房還算有分寸,沒真個做出失禮的事情來。
卻不知這事兒倒是她多慮了。
各房想要的是攀附上金大腿,又不是得罪人,哪能像那些氏族子弟一般,仗着背後有人就不將旁人放在眼裏?
大隕開國還不到百年,他們唐氏一族還沒到這份兒上呢!
花錦鳶來肅親王府,本就是爲了打探消息,對於唐宓的這些堂姐堂妹自然來者不拒。
只可惜,廖廖聊上幾句,她就發現這些姑娘們知道的比唐宓還少。
唐宓親爹是世子,本就是肅親王府中知道最多隱祕過往的人。
肅親王年老糊塗之後不認人,再討好他也得不了什麼好處,也就當家的世子妃還時時刻刻惦記着照顧老親王。
自己忙碌時,便遣女兒唐宓時常去看望老爺子。
也因此,唐宓才能聽到肅親王那麼多“胡言亂語”。
花錦鳶懷疑,便是肅親王世子妃知道的都不一定比唐宓更多。
畢竟,有些事肅親王在清醒的時候,是絕不可能對兒媳或是孫輩唸叨的。
花錦鳶一見唐宓出現,頓時眼睛就亮了,特意往旁邊挪了挪,空出一個座位來,朝她招手道:“郡主,好久不見。快來這裏坐,就差你一個了。”
唐宓:藥丸!
肅親王府的其他姑娘雖然不滿她一來就搶了花家大小姐的關注,卻也不敢說什麼。
長房嫡女,還是府裏唯一獲封郡主頭銜的姑娘,身份跟她們到底是不一樣的。
比如,唐宓可以進宮參加親蠶禮,而她們不行。
有個年紀稍小,面相嬌憨的小姑娘實在沒忍住,湊到身旁自己親姐姐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長房就是不一樣,瞧她一來,小堂嬸笑得都更好看了呢!”
花錦鳶耳尖,立馬笑得更和善了,順着她的話便乾脆站了起來。
“這位妹妹說的不錯,我與郡主一見如故,確實不一樣呢!郡主,我有些東西忘在馬車上了,不如你陪我一起去取來呀?”
唐宓還沒做好挨着花錦鳶坐的心理準備,就一臉懵逼的看見她站起來,徑直走到自己面前,挽起了自己的胳膊,不由分說拉着自己就走。
背後是一衆姐妹又羨慕又妒忌的目光,正面臉上卻是受寵若驚,驚恐萬分的驚。
唐宓僵直了身體,像是提線木偶一般,跟着花錦鳶走遠了,才戰戰兢兢的開口問道:“堂嬸,你……你想要幹什麼?”
“那天在宮裏,不是說好給你父親送書的嘛?不過我大伯說,這事兒不宜張揚,我這才拉上公主殿下當個幌子。走吧,帶我去拜訪你父親吧!”
花錦鳶這話可謂是十分體貼了,要是讓外人知道花家給肅親王世子送了聖祖爺的批註,會不會誤會兩家結黨營私暫且不說。
但是世子在工部的壓力就更大了。
聖祖爺的批註都看了,要是工部再做不出成果,那真是要把臉扔在地上給人踩了!
說不定還會被彈劾!
唐宓心裏很清楚,她親爹只是想逃離工部這個無邊苦海,可他要的是體面的退休,而不是如喪家之犬一般被趕走。
“堂嬸,你和花大人想的真是太周到了!”她感動不已,眼淚汪汪。
一直走到她親爹的書房外,她才真的要哭出來。
她,在出宮後,還沒跟她爹提起書的事!
主要是她壓根兒沒想到花錦鳶這麼快就上門拜訪,還想着等月末全家齊聚在主院喫完飯後,順便跟她爹提一嘴呢!
工部的事有什麼可急的?
三五年不出一個成果都是常事,她就拖拉了三五天而已,又算什麼?
可誰能想到花大人那麼卷,花大小姐也不遑多讓啊!
唐宓深深體會了衙門裏那些被花文曄支配的官吏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