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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老壽星喫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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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草笑嘻嘻的連連討饒,這纔將這樁令鄭氏憋屈至極的笑話說給自家小姐聽。

    鄭彩瑩的親爹與正妻,也就是鄭彩瑩的生母,不過是家族聯姻。生了一子一女,完成兒女雙全的任務後,兩人便相敬如賓。

    她爹納了一屋子的妾室,鶯鶯燕燕一大堆,“真愛”就有三四個,又生了一堆庶子庶女。

    雖然她爹和大多數氏族男人一樣,嫡庶分明,將家中資源大多都傾斜給了嫡子嫡女,未有寵妾滅妻,重庶輕嫡的行爲,但一點兒不偏心,那也是不可能的。

    說白了,就是對鄭彩瑩和她哥哥給錢又給人,就是沒給愛。

    擱在世家大族裏,這樣的情況並不少見。在這樣環境下耳濡目染長大的孩子,照理來說也沒什麼不能接收的,看多了,習慣就好。

    但,鄭彩瑩兄妹倆不一樣。

    他們有一個當貴妃的親姑姑。

    除了將這對兄妹養得格外霸道,鄭貴妃還潛移默化的教會了他們一個道理。

    那就是嫡庶並沒有族中所教導的那般分明。

    鄭彩瑩兄妹的父親原本只是鄭氏旁系中並不出彩的一支,因爲與現任族長是未出五服的堂兄弟,關係還算親近。

    其一母同胞的妹妹鄭貴妃,年少時便貌美如花,才學卻十分平庸,這才被族長選中,送到當年還是太子的陛下身邊。

    先帝不喜氏族女,因此早早爲兒子選了傅氏爲妻,鄭氏晚了一步,縱使再強橫,鄭貴妃也只能爲妾。

    貴妃再貴,也是妃,是妾。

    皇長子再長,也是庶。哪怕沒有腿傷,他也是庶。

    然而,皇宮是天下最講規矩的地方,卻也是最不重嫡庶的地方。

    在鄭貴妃還沒喜得金孫的時候,她便不止一次對人似真似假的抱怨過,“若不是我兒傷了腿,太子也不會這麼早早定下。”

    這話傳到傅皇后耳朵裏,自然十分不快,但皇后也懶得搭理她,畢竟哪怕抱怨一萬次,“若不是”永遠都是“若不是”。

    陛下聽了也只是沉默半晌,轉而對這個大難不死的長子更加疼惜,只當鄭貴妃的抱怨是爲兒子討些聖眷。

    然而,鄭彩瑩兄妹聽得多了,卻徒增焦慮。

    鄭彩瑩的哥哥整日都疑神疑鬼,總覺得父親會越過自己,將家業變着法兒的交給那一屋子庶子,於是越發奮發圖強。

    打鐵還需自身硬,只要他足夠優秀,便誰也不能搶走屬於他的東西。

    鄭父雖不喜他以小人之心,懷疑自己這個做父親的,但兒子勤勉上進又不是什麼壞事,便給他請了名師,由得他去。

    花錦鳶聽到這裏,越發一頭霧水。

    雖然起因有點歪,但鄭彩瑩這哥哥的選擇卻也沒錯啊。

    怎麼看都跟貪腐縣令扯不上關係吧?

    “他總不會隱姓埋名參加科舉,然後考中進士後被外放做了縣令吧?”花錦鳶皺着眉頭,戶籍造假在現代都時有發生,更不用說在信息不通暢的古代。

    但一般平民或許還能造假,可鄭貴妃的侄兒卻絕不可能。

    縣試鄉試需回原籍,會試則要進京,兩地官員上至主考官,下至守門衙役,怎麼可能一個人都不認得他?

    仙草卻笑得見牙不見眼,“小姐您啊,只猜對了一半。”

    “一半?”花錦鳶好奇道,“哪一半?”

    “自然是隱姓埋名這一半!只不過他不是去參加科舉,而是去做官。”

    至於爲什麼沒參加科舉?

    原因就很樸實。

    單純的只是因爲這位鄭公子實在太不擅長讀書。

    他走了鄭家的資源,恩蔭進了國子監,原本可以不經科舉直接做官,只需從國子監順利“畢業”即可。

    然而,可憐鄭公子頭懸樑針刺骨,力氣沒少用,辦法沒少使,偏偏就是回回考試都吊車尾,死活就是過不了國子監的“畢業”考覈。

    墊底之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連個藏拙找補的機會都沒給鄭氏留。

    於是,他一氣之下,又或者是因爲無顏留在京城,便小包袱一卷,遊學去了。

    行至江南道時,偶遇一位正在赴任途中的故人,便結伴而行。

    那故人剛剛高中,卻沒能如願留在京城,只得了七品縣令的官職,遺憾離京。

    鄭公子想做官,想找個沒人認識他的地方做官,離那個讓他備受恥辱的京城遠遠的。

    而這故人,寒窗苦讀就是爲了不惜一切留在京城,結果卻被一紙調令逼得遠走他鄉。

    於是,兩人一拍即合。

    鄭公子拿了故人的官印,頂着故人的名字,開開心心做縣令去了。

    他深信只要他做出一番成就,到時候冒名頂替這點芝麻綠豆大的小事自有鄭氏替他抹平。

    做不出成就,那平庸無能的也不是他,他大可將名字還給故人,脫下馬甲做回鄭公子,繼續找別的路子。

    可進可退,可把他聰明壞了!

    至於貪腐,事實上,在案發之前,他根本就沒意識到自己在貪腐。

    縣裏的鄉紳富商給他送銀子,送美人,送奇珍異寶,他照單全收,就像以往在族中收取門客供奉時一樣。

    不都是別人給他送錢嗎?

    有什麼不一樣?

    有所求?收了銀子就要辦事?

    那和他鄭公子又有什麼關係呢?辦事的不都是底下的小吏嗎?

    這不就與在族中一樣嗎?

    然而,並不聰慧的鄭公子卻沒有意識到,鄭氏收取供奉,自然有抹平痕跡的手段,叫人抓不到把柄。

    而他大咧咧的收銀子,卻是老壽星喫砒霜,嫌自己命太長。

    年初花文曄在江南道收集證據時,還真沒注意那一堆名單中夾雜了一個冒名頂替的鄭公子。

    直到唐明堔去抓人,與鄭公子面對面見着了,才驚訝發現這人怎麼這麼眼熟呢?

    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的鄭公子,見到了京城的熟人,第一反應竟不是逃命,或是想法設法脫罪,而是惱羞成怒的質問唐明堔。

    “我都已經躲到江南道了,你怎麼還追到這裏來嘲笑我?!”

    驚得唐明堔都不知道該從哪一條律法給他掰扯清楚……

    四目相對,無言以對,唐明堔只得毫不留情的揍了他一頓,“你個不學無術的蠢貨!害得我又要多抓一個犯了欺君之罪的逃犯,你知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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