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情況怎麼樣了”簫離沉聲詢問,越是在緊急的情況下,越要沉着冷靜。
“已經在刑場了。”簡朔急道:“再不去,就晚了”
簫離眼中閃過驚訝,怎麼會這麼快爲何縣令府沒有聽到一點風聲小李是如何被捉到的幕後策劃人是誰
無數的問題,在腦海中呼嘯閃過,但是如今的簫離,已經無法去仔細思考這些脈絡
因爲救人爲先至於剩下的事情,日後再說
“劫人”簫離下了決定。
若自己能夠看到父王舊部被殺,當時也不會冒險去軍營逼迫鄭勻所以,既然做了,那就要做得徹底
這小李的命,她,保定了
“我去招集人手。”簡朔說着,便要轉身離去。
“不行”簫離喝止:“我們不能帶人手,要去就我們兩個去否則縣令府空虛,一旦有刺客來襲,王楚衡必死無疑”
她,絕對不會做以一賠一的買賣
“可是”簡朔擔憂,就他們兩個人,當真可以成事
“簡朔哥哥,你莫要忘了,我是冥王妃,是皇帝的兒媳婦”簫離自嘲一笑,不再耽誤時間,朝着馬就走去。
人的腿,終究不如馬兒快
看着簫離的身影,簡朔的心中一疼,化作千般溫柔的無奈,立刻跟了上去。就算簫離是皇帝的兒媳婦,簫離也終究有一日會將皇帝推下寶座,以報血仇
小李即將登上斷頭臺,這一刻的時間的確就是生命,簫離和簡朔不敢有任何耽誤,一路快馬加鞭,直衝而去。
與此同時,刑場之上。
方明端坐在監斬臺上,陰冷的眼底帶着笑意,他不慌不忙的打量着小李。
小李一身囚衣被鮮血染成暗紅之色,他凌亂的髮絲遮蓋着面容,看不清楚他的長相,卻仍能在那髮絲遮蓋中看到他失血過多已成灰白的面容和發紫的嘴脣。
他胸膛安靜,已經看不出起伏。捆綁住的手腳,同樣沒有任何動靜。
這,是不是個死人
所有的圍觀者,心中都有這個疑惑,這人是不是早已經死了
“此人爲寧王亂黨,還膽大包天的殺害朝廷命官,前段時間更是逃獄,如今無論哪一個罪名,都能要了他的性命”方明從軍多年,一身鐵血英氣,如今正氣凌然的數着小李的罪名,讓人莫名的信任。
“如今,本將軍將他在此緝拿歸案,立刻執行皇上的聖旨,冥王餘孽,立即處死”一聲大喝,方明手中的令牌扔出。
劊子手得令,高高舉起手中鍘刀。人頭落地,不過是一刀落下的功夫。
“住手”馬背上的簫離,遠遠的看到這一幕,不由大叫出聲。
“斬”方明眺望,見到簫離,立刻對着劊子手下了死命令。
“不要”盯着看下去的鍘刀,簫離手中的馬鞭重重地抽打在了馬臀上,只恨馬兒少長了四條腿
劊子手不認識簫離,只聽從方明的命令,舉起的刀重重地往下砍去。
“啊”
舉起的手,突然間傳來割肉般的疼痛,劊子手的動作一頓,手中的刀劈偏了下去。
“碰”重重地刀砸到了地面上,堅硬的地面出現了一道口子。
圍觀的百姓見此變故,立刻驚訝的屏住了呼吸,並且自覺的爲駿馬讓開了道路。
有熱鬧看了是不是
方明眉宇一皺,繼而回頭,眼底出現冷嘲。殺一個小蝦米,簫離就受不了了嗎原本以爲太子殿下交予的任務十分艱鉅,卻沒想到簫離如此愚蠢,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上了道真是白白浪費了自己得諸多方案。
簫離和簡朔下了駿馬,翻身踏上刑臺,殺氣嶙峋的看向方明。就差那麼一點,就差那麼一丁點兒,小李就要人頭落地
“不知王妃到此,本將有失遠迎,還請王妃恕罪。”方明起身,恭敬而有禮。
簫離冷眼掃過方明,直接朝着小李走去,守衛的士兵沒有接到方明的命令,不敢對簫離動手,簫離暢通無阻的來到了小李身旁。
小李依舊低垂着頭,沒有任何反應。簫離拉起小李的手,還未把脈便變了臉色。
皮膚冰冷,不見絲毫溫度,手腕處脈搏全無,已經死去多時
小李,還是死了他們何止來晚了一步按照皮膚的冰冷程度,定然已經死去幾個時辰
該死的,方明殺了小李殺了自己父王僅剩下的忠心之人
簫離的身體在巨大的怒氣之下微微顫抖,猛然回頭看向方明,漆黑的眼眸深處,已經凝聚起滔天殺意。
簫離放開小李的手腕,壓抑着怒氣站起身體,一步又一步的朝着方明走來,聲音陰森道:“你殺了他”
簫離原本絕色的面容,已經沒有任何表情,漆黑的雙眸深如泥潭,惡狠狠的攪着方明。
如此目光之下,方明心跳如鼓,竟然起了懼怕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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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隨之,腦中閃過那一道密信,硬着頭皮挺起了胸膛。無論冥王冥王妃多麼可怕,也全然不是太子殿下的對手,所以,他何必懼怕這個女人
“他是逃犯,被抓時還反抗,手下下手重了些,他便死了。”方明回答。
“哈哈”簫離揚天大笑,垂在袖子中的手早已經握成拳頭,下手重了些便死了這真是最好笑的笑話
“方明,你當本宮瞎了不成他身上的傷明顯是用刑打的,是被你活活打死的”簫離雖然沒有仔細檢查小李的身體,但那明顯的痕跡,除非瞎子看不出來
她甚至可以想象,小李死亡之前所受到的痛苦和折磨
“這是”方明慌忙找理由。
“本宮問你,是不是你下的令”方明的話還未說完,便直接被簫離打斷,她,沒有耐心聽這些謊話
方明暗自咬牙,這冥王妃如同瘋魔了一般,在此逼問自己若承認,不知這女人會對自己做出什麼事情,若不承認,又怎向太子殿下交代
到底,該怎麼辦
“是不是你”簫離盯着方明的眼眸,全身的怒氣已然壓制不住。
“是”方明硬着頭皮道:“是我下的命令,但是我這麼做,也是奉了皇上的旨意”
皇上的聖旨上面寫的清清楚楚,寧王餘孽,生死不論所以,簫離還敢當場發作嗎若是她敢處罰自己,那便是抗旨不遵
簫離握着馬鞭的手逐漸收緊,冰冷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方明。
“離兒,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現在回去吧。”見到小李已死,簡朔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低頭用只能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規勸簫離。畢竟,好漢不喫眼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