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話都要大喘息着，說一句停頓一下的，看起來十分的脆弱。
師傅瞪着眼看着她，緊皺着眉頭，完全不知道應該要說點什麼好了。
顧洛棲輕輕的咳了兩下，面色變得更加蒼白了，她笑了笑，語氣很是溫柔：“其實，到現在我還是沒明白，你到底要做什麼。就是因爲我的那個身份？可是，你到底哪來的自信，覺得我只要換了個身份，就可以爲你辦事了？你未免也太小看我，小看黑天了吧。”
有了黑天，她哪裏還能看的上基地？再說了，就算沒有黑天，按照她的性格，也不會對基地動心的吧。所以，師傅到底怎麼想的呢。之前她離開基地的時候，根本絲毫不帶留戀的。
師傅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這件事已經這樣了，你也已經醒過來了，還有什麼可想不開？”
“好奇啊。”顧洛棲歪着腦袋，說道：“我醒來的這段時間，想明白了很多事。但是唯獨這件事想不明白。而且，我十分不理解，因爲你知道我就算換了一個身份，也不可能放過你的。”
師傅沉默的看着她，眼底流轉着一絲的複雜，他蹙着眉頭，冷淡的說道：“放不放過，也已經這樣了。還有什麼可糾結的。你現在大獲全勝，而我，輸的一敗塗地。”
“可是還不夠啊。”顧洛棲淡定的撥弄了下手上的那條手鍊，目光淡淡的看着她，笑說道：“我可是生死裏面走過一遭的人啊。可是你呢，只是被揍了一頓，我實在覺得很不平衡啊。”
“……”師傅臉色一變，無奈的搖搖頭，笑了出來：“我算是服了你了。那麼你呢，現在打算要對我動手了嗎？要了我的命嗎？”
“怎麼會。”顧洛棲微笑着說道：“等你身子好了，就放你離開這裏。”
師傅皺了下眉頭，不確定看着她：“你打算要放我離開？我可不信你有這麼好的心。”
“當然了。”顧洛棲笑着說道：“我就是想要你看看，戎馬半生打下來的江山，結果卻變得一無所有了。而你往後就要守着這麼一個空架子過，一想到這個我就覺得還是蠻痛快的。”
“……”師傅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了，他咬牙，憤憤的說道：“顧洛棲，我好歹也是你的師傅，你對我就這麼的狠心嗎？旁的不說，我教過你，你就這麼狠心嗎？”
“狠心啊？”顧洛棲微笑了出來，她笑着搖頭，感慨道：“你還會覺得我狠心啊，我怎麼覺得還好呢？你對我下這麼重的手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這些呢？現在已經到這一步了，你覺得還有什麼事我下不了手的呢？不然你就看看，我怎麼對你下死手的？”
“……”師傅沉默的看着她，幽幽的笑了出來：“我倒是看不出來。你果然是我一手教出來的好徒弟啊。真的可以做到趕盡殺絕啊。只是，要是你已經想明白了，斷然不會再來見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