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看過來了，來不及收回，尷尬的站了出來。
時北也看了過去，不解的皺起了眉頭。
“是你，怎麼了？”
男人低着頭，斟酌着措辭，小心翼翼的說道：“那個，我，我可以跟着她嗎？”
“……”黎川跟時北對視了一眼，笑了出來：“你不想走了？”
之前不是還眼巴巴的盼着要離開這裏的嗎？
男人尷尬的看着地上的瓷磚，聲音越發的小了：“我就算離開這裏，也逃不過別人的追殺的，所以，如果顧小姐不嫌棄的話，我可以幫她做事的！”
時北笑了笑：“你這算盤打的還挺準確的。”
全天下估計也沒有比顧洛棲更好的避難處了。
這個人的確是很會選擇。
男人尷尬的低下頭，解釋：“顧小姐能顧人命，我已經無路可走了，所以，所以……”
“那又怎麼樣呢？”黎川打斷他的話，緩緩的說道：“你之前還想着殺她，顧小姐是絕對不可能會收留你的。”
男人的臉色頓時着急了。
“我，我那也是聽命的！”
“就算是聽命，那也是殺過。”黎川眼裏揉不得沙子：“既然動過殺心，你以爲她是做慈善的，還是聖母在世。”
男人被說的越發難堪了。
這話每個字都是實話。
他連反駁都找不到機會了。
“顧小姐饒你一命，不是因爲她心慈手軟，是因爲她不屑那麼幹。所以，你今日出了這扇門，跟顧小姐就再無關係了。這是她大度能做到最好的事了。”
男人頭埋的更低了。
他尷尬的抿緊了脣，低聲道：“我知道了。多謝顧小姐。”
說完他就走了。
時北看着他離開，好奇的問了一個古怪的問題：“你說，她到底怎麼想的？”
“什麼怎麼想？”
黎川一臉古怪。
時北說：“她真沒殺過人嗎？”
黎川更加無語了。
他一臉莫名其妙：“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只是覺得奇怪，黑天從一開始到現在，做到這麼大的規模。”時北說：“矛盾衝突不斷，外人不斷來犯。怎麼也不可能做到一滴血不留的吧。”
黎川詫異的看着他。
“你覺得是嗎？”
時北點了點頭：“對啊，你不覺得嗎？肯定是出過人命的，不然的話，做到這麼大的規模，不可能每一次都能用溫和的方式處理掉的吧。”
黎川無語至極。
他靜靜的看着時北，也不說話。
時北跟他對視了片刻，錯愕的張大了嘴巴：“真的沒發生過流血事件嗎？”
“你以爲？”黎川無語的很，組織內部的那些大小事，他都知道的很清楚，就是有那麼一種人，可以靠着各種手段，不流一滴血，不動聲色的將各種權謀玩弄於手掌之中。
時北驚訝不已。
“可怕。”
“那不是可怕。是厲害。”黎川糾正了下他的用詞，又說道：“她的腦子纔是最厲害的。”
時北點了下頭：“也是，她的智商那麼高……”
黎川嗯了一聲，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就算她智商那麼高，也有斷不清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