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內，靜悄悄的。
包子還飄着香。
豆漿也還冒着熱氣。
唐樾卻整個人都有些傻掉了。
“你的，你的意思是……怎麼可能。”他笑的有些勉強：“怎麼可能，她是從小看着我長大的，怎麼可能……”
“好話，誰都會說。”
顧洛棲冷靜的說道：“叛臣在背叛之前，不也是張口閉口的忠心嗎？”
“……”
唐樾的臉色唰的一下白了。
顧洛棲繼續道：“試想一下，假設你真娶了陸傾妍，按照她那時候的脾氣，不會跟你鬧翻天嗎？到那個時候，你光是應付她，就很費力了。再加上，外面那些等着抓你把柄的人……你動不了，但是你的這個妻子，他們難不成還想不到法子通過她來整你嗎？甚至……把你從繼承者的位置上拉下來。”
“不會的！”
唐樾唰的一下站了起來。
他還是不敢相信。
“你，你可能不知道。穆姨在我小時候救過我的命，她當時自己還差點一命嗚呼。”
“哦。”顧洛棲回答完，又補充了句：“這兩件事有關聯嗎？”
“……”
唐樾詞窮了。
換做其他人，聽到這麼冷漠的一句話，說不定早就要跳起來控訴顧洛棲沒有心了！
可他是唐牧年一手帶出來的，從小就學會了冷靜理智。
顧洛棲笑了下，說：“你們以前怎麼樣，我不懂，我只是說我的猜測。”
唐樾坐了回去，手腳都有些冰涼。
“喝口水，冷靜下。”
顧洛棲倒了一杯開水，推到了他的面前。
唐樾伸手接過，手指都有些顫抖，他喝了兩口，纔不安的問：“你的依據呢？有可能……穆姨真的不知情呢？”
“可能性太低了。”
顧洛棲緩緩的回答：“我這個傳聞，她都特地跑來詢問。那將來要跟你共度一生的人，她不是更應該用點心嗎？”
“……”
唐樾啞口無言了。
顧洛棲無意要挑撥兩個人的關係，只是，這個穆霜問題實在太大了。
“而且，我總覺得……她認識我。”
唐樾乾巴巴的回答：“她上次在醫院見過你。”
“不是這個意思。”
顧洛棲眉頭輕輕的蹙了起來。
她有一種很詭異的預感。
穆霜對她的敵意跟防備太大太深了，甚至來的有點莫名其妙。
唐樾坐立不安，聽了顧洛棲的話，他忍不住想歪。
如果穆姨對他真抱着這麼可怕的想法，那，那豈不是……
“少爺。”
助理走了進來，捂着手機，擔心的問：“公司那邊需要你過去一趟。”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唐樾心不在焉，腦子裏一堆亂麻。
理不清，剪不斷。
“唐樾，可以向陽而生，但不要把每個對你笑的人都當做好人。”顧洛棲喝着豆漿，頭也沒擡的警告：“給你下藥的人，不也是最親近你的人嗎？”
一塊巨石重重的敲擊在他的心房上。
唐樾臉上的最後一絲血色也消失了。
他喃喃的開口：“爲什麼？”
她說的如果是真的，穆霜爲什麼要這麼做？
顧洛棲沉默了下，說道：“我不瞭解你們的家事，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