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他想。
這次的確是他虧欠在先。
霍於晨卻皺眉，似乎看出了幾分端倪。
“你們這是，互相認識嗎？”
柏意麪無表情的看着他，冷笑：“你自己找來的人，你會不知道？”
霍於晨還真不知道。
他認識這兩個人。
薄錦硯欠他點人情，至於顧洛棲，那完全是靠他的才華吸引過來的人才。
他們的真名叫什麼，自己都未必清楚。
更何況長相。
相比較柏意的糟糕心情，霍於晨則顯的震撼多了；“你們這些大人物，交友的規則都這麼的嚴格嗎？”
一個比一個厲害。
沒人搭理他。
柏意看着手裏的血，想到剛纔顧洛棲奮不顧身的樣子，心頭就憋着一陣煩躁。
……
顧洛棲一向很扛痛。
所以，等麻藥過去之後，她醒過來，也只是默默的忍着，一聲不吭。
“醒了？”
身旁，響起一道低沉的嗓音。
顧洛棲頭皮一麻，暈過去前經歷的畫面，似乎在眼前重現。
她想了下，直接放棄掙扎，鹹魚一般的躺在牀上。
薄錦硯坐在椅子上，臉色差的很：“要繼續睡嗎？”
“……”
顧洛棲搖頭。
太疼了，睡不着。
而且，也無法繼續打止疼藥。
“很疼？”
薄錦硯又問。
顧洛棲知道他現在肯定一肚子火，可她也一樣的感受啊。
“你怎麼會在這？”
“……你確定現在這種狀況下，要跟我算賬嗎？”薄錦硯語氣冷的快要結冰了。
顧洛棲陡然升起一股心虛。
可轉念一想，她好像根本沒必要對薄錦硯解釋什麼啊。
要去哪裏，做什麼，不都是她的自由嗎？
他們兩個又沒什麼關係。
薄錦硯深吸了口氣，似乎在極力的壓抑着怒火：“所以，先休息吧。”
“……”顧洛棲看着他，問：“等傷好了，你就要跟我算賬嗎？”
薄錦硯沒回答。
只是幫她掖了下被角。
顧洛棲伸手，抓住他的手腕。
薄錦硯彎着身子，停頓了下，嘴角勾起一抹自嘲：“我沒資格過問，你是這麼想的，對吧？”
“……”
顧洛棲到嘴邊的話默默的吞了回去。
薄錦硯把她的手抓開，小心的放回被窩裏：“我的確沒資格問。”
“……霍於晨開的價格高。”顧洛棲沉默了下，主動供出來：“這個項目啓動人是我，因爲我覺得，比較有意義，只要研究能成功，說不定會是醫學史上的一重大突破。”
她說話聲音很低。
還帶着剛睡醒的惺忪。
薄錦硯沉默着，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顧洛棲動了下脣，接着開口：“霍於晨奪權的時候，我幫了一把。因爲比起他的幾個哥哥，他至少有人性。事實證明，我的選擇沒錯。”
或者說，如果做錯了。
她一定會及時止損，親自，把霍於晨踹下臺去。
說到這，顧洛棲還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沒交代的。
她這會腦子也有些昏沉沉的，想了下，就脫口而出：“還有，這次是因爲事情比較緊急，擔心會釀下大禍，我纔過來幫忙的。這個項目最終的研究結果，如果用在不正確的途徑上，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霍於晨才找了兩個人來，等於上了一層保險。
只是沒想到。
這個幕後主使，居然是會柏意！
想起這個顧洛棲就無從吐槽。
薄錦硯安靜的聽着：“柏意到底把你認做誰了？”
“……”顧洛棲輕輕的抓了一把被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