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在他那張錯愕的臉上。
“不要嗎？”顧洛棲皺了下眉，費解的問：“你不是花高價也要拍下來嗎？”
“……”薄錦硯靜默半晌：“拍給你的。”
“……”顧洛棲啊了一聲，似乎有些受寵若驚：“真給我的？我還以爲是你自己要。”
車廂內，氣氛有些詭異。
今天被公主抱離開的時候，顧洛棲那顆堪比水泥的少女心也忍不住砰砰砰的跳了兩下，加上這一身奢華的過分的衣服，還有這個吊墜……她情商再低，也忍不住多想。
“薄錦硯，我問你個事。”
薄錦硯心不在焉；“嗯，你問。”
啪嗒。
吊墜被她攏於掌心，顧洛棲平靜的問；“你是不是喜歡我？”
薄錦硯的眼底閃過一絲怔楞：“……”
第一次問這個問題，顧洛棲也蠻不好意思的，她揉了兩下鼻子，訕訕的開口：“不然，你對我這麼好，除了喜歡我之外，我想不到更好的理由來解釋了。”
車廂內的溫度似乎在逐漸攀升。
薄錦硯素來精明的腦袋，一下子運轉不順，卡住了。
女孩子也不躲閃，除了臉上露出點不好意思的神色之外，她澄澈的雙眸就那麼目不轉睛的頂着他打量，耐心的等他的答案。
喜歡嗎？他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想見她。
想跟她說話。
想跟她呆在一起。
哪怕什麼都不用做，只要能看見她，他就開心。
他活到二十四歲，經歷過很多事，一顆心早就鍛造的如同鋼筋一般，他動性都少，更何況動情。
在這二十四年裏，也沒人教過他，什麼叫做喜歡。
在他的人生規劃中，沒有妻子沒有愛人沒有愛情，他一個人過完這一生就好。
因爲他真的不是個太正常的人。
既然不正常，何必去禍害別人？
長久的沉默。
顧洛棲眼中的疑惑更重了。
正當她要開口的時候，薄錦硯突然開口：“你剛纔說了。”
“……說什麼了？”顧洛棲喃喃。
薄錦硯盯着女孩乾淨的瞳孔，看着裏面的自己，冷血薄涼如往昔，不知是告訴她還是說給自己聽：“你說，不缺錢。”
“……”
轉的太快，顧洛棲沒跟上思路。
薄錦硯說：“我不缺錢，幾十塊，幾個億，對我來說，區別不大。”
“……哦，我懂了。”
顧洛棲頷首了下，笑說：“對不起，我誤會了。”
她笑的雲淡風輕，只是心底不知怎麼的，有點不大舒服。
因爲他的否認而不舒服。
似乎潛意識裏面，她希望他點頭，說是。
車內，那點氣氛也消失不見了。
兩個人有那麼一瞬間似乎有回到了之前隔着一層冰的狀態。
顧洛棲神色如常，道了別，下了車，消失在他的視野之內。
薄錦硯的身子一直崩着，像是有一根線緊緊拉扯着，等她離開後，線鬆開，他坐在椅子上，沉重的身軀一下子脫力。
他閉眼，望着車頂，喃喃的告誡自己。
“不能靠近。”
“不能，不能拉她陪你一起……下地獄。”
薄錦硯用力的一咬牙，掏出手機，摁下一個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