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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歸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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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光破曉時,謝詠帶着翊衛們將捉拿的水匪審問了個明明白白。

    “公子,縣主,是洛州雲霧山的盜匪。”

    謝詠正聲道:“首領之人名叫左長煜,一十歲時進過鎮北軍,後來在軍中起了貪念,起了倒賣軍器之心,還未真動手便被發現,定北侯治下嚴苛,直將他們當做細作,要軍法處置,結果幾個人怕死,聯手逃了出來,他們都是貧寒人家,也不敢回家,最終到了東籬溝落草爲寇,此番是他們今年入秋之後打劫的第一艘商船。”

    “他們寨中攏共四十來人,昨夜全都到了,眼下還有一十多人逃走,所有人的名字與來歷,都已經記錄在冊,只要廣發通緝,不愁捉拿不住。”

    晨曦微綻,雲滄江上一片白霧茫茫,謝星闌往窗外看了一眼,“距離下一渡口還有多遠?”

    謝詠道:“適才問了萬老闆,還有半日路程便可到洛州昌縣境內的李家渡。”

    謝星闌點頭,“到李家渡便停船,拿着我的手書去召昌縣縣令來,經由他將此案移交洛州駐軍處置,我們儘快回京。”

    謝詠連忙應是,秦纓這時問:“萬夫人她們怎麼樣了?”

    謝詠道:“那小姑娘發起熱來,先前還說胡話,萬夫人倒是還好,萬老闆帶人清理了船上各處,這會兒正陪着她們母女。”

    微微一頓,謝詠道:“昨夜萬宇拋了八箱茶葉。”

    謝星闌道:“令衙門給他開個公文說明,再補些金銀。”

    謝詠應好,秦纓起身道:“我下去看看。”

    謝星闌見狀亦起身,秦纓這時卻看着他道:“你去了也不便,昨夜還受了凍,趁着渡口未至,你們都先歇息片刻,我去看了她們,若是無大礙,也去歇會兒。”

    謝詠聞言眼底微亮,看看秦纓,再看看謝星闌,果然見謝星闌眉眼間一片和煦,謝星闌牽了牽脣,“那也好。”

    秦纓點頭轉身出門去,到了一樓,便見李芳蕤也在萬夫人屋內,萬芸躺在靠窗的長榻上,此刻雙頰緋紅,額頭亦是汗津津的,秦纓上前探手摸了摸,道:“我們要在李家渡停船移交這些水匪,到時候若芸兒還是不好,便去岸上請個大夫。”

    萬宇應好,眼見天色要大亮,忙請她們回去歇着,待出艙房,李芳蕤道:“謝大人是要這案子交給旁人來辦?”

    “不錯,李家渡在昌縣,他的意思是交給洛州駐軍來辦。”

    李芳蕤有些遺憾,“雖說剿匪的確是駐軍之事,但我還想着能親自去拿人呢,這些匪寇,真是一點兒王法都沒了。”

    秦纓眼底浮着幾分沉重,面上只打趣道:“離京一月有餘,你竟不想早些回家去?”

    如此一言,李芳蕤又生出幾分雀躍,“那還是早些歸家爲好,如今南詔使臣多半入京了,京城只怕正有熱鬧看呢!”

    經昨夜亂戰,船體受損,至申時過半,纔行至李家渡,從碼頭到昌縣縣城,一來一去至少兩個時辰,泊入碼頭靠岸後,萬宇帶着船工們修補船體,其他人則在倉房中,等候昌縣縣衙之人到來。

    一樓艙房中,謝星闌正沉聲道:“商船和客船的船工和雜工都是固定的,每個船老闆都有自己得用的一套人,除非有人不幹,否則不會輕易換人,他們會與船號籤契書,在下水之前,還要去衙門請個公驗,船工們的姓名,籍貫,是掌舵還是駛帆,是搖櫓還是倉管,皆是分明,連帶着船體長寬,載重幾何,桅杆高度,皆是仔細,若官府查驗與公驗不符,便要被沒收充公。”

    秦纓若有所思,“是哪個衙門管理此事?”

    “工部漕運司。”謝星闌狹眸道:“船工皆出身不高,他們身上出問題很簡單,但我實在想不出他們謀求什麼,當時雖是滿船家財,但船上之人,應當知曉我家是何身份,不至於下如此毒手,他們也並非水匪,沉船後財物皆散落江中,很是不值。”

    秦纓頷首,“兇手存了滅門之心,絕非尋常。”

    謝星闌起身走到窗邊,從窗口看出去,正瞧見對岸蒼黃漫漫的羣山,“我父親雖直言納諫,但除了我養父之外,無人與他勢同水火,他彼時已經辭官,就更不會是誰的阻礙,而他在京城不過數年,也從不與人因私事生出仇怨,我實在想不出誰這樣恨我們,恨到了連家僕都不放過。”

    秦纓緩聲道:“你當年年幼,或許有何事你不知情,最好能找與你父親交好的故人問問當年舊事,又或者是身份低微之人,被其憎恨而不自知。”

    謝星闌應了一聲,轉身看她道:“我帶你去見過的程老先生,他或許知道當年之事,回京之後我再去拜訪他。”

    秦纓亦十分贊同,“你父親是他門生,他定然清楚!”

    謝星闌點頭,又眼風一動道:“此事時隔多年,不知內情有何牽連,除你之外,我不打算知會旁人,先暗中探查爲上,你心思機敏,屆時與我同去?”

    秦纓理所當然道:“那再好不過!當年船難死者衆多,我亦想知道真相爲何,如你所言,若能探明行兇動機,或許便離真相不遠了。”

    秦纓說着,已露苦思之狀,謝星闌見她如此,眉眼反倒松和下來。

    直等到暮色初臨,昌縣縣衙纔來了人,一聽是謝星闌帶人辦差遇襲,縣令哪敢耽誤,立刻帶了衙門上下趕來了碼頭,他們攏共三十來人,押送十多個水匪也叫人放心,做完交接之後,謝星闌謝絕縣令之邀,立刻吩咐萬宇啓程。

    前夜燒燬的船帆已換了新,寒夜江上,行船全速北上,待駛出意陽十一灘,船行更快,加上連着三日天氣晴朗,北風勢弱,衆人趕在十月一十一午間到了南滄渡口。

    船還未駛入泊灣,甲板上的李芳蕤便昌縣,他的意思是交給洛州駐軍來辦。”

    李芳蕤有些遺憾,“雖說剿匪的確是駐軍之事,但我還想着能親自去拿人呢,這些匪寇,真是一點兒王法都沒了。”

    秦纓眼底浮着幾分沉重,面上只打趣道:“離京一月有餘,你竟不想早些回家去?”

    如此一言,李芳蕤又生出幾分雀躍,“那還是早些歸家爲好,如今南詔使臣多半入京了,京城只怕正有熱鬧看呢!”

    經昨夜亂戰,船體受損,至申時過半,纔行至李家渡,從碼頭到昌縣縣城,一來一去至少兩個時辰,泊入碼頭靠岸後,萬宇帶着船工們修補船體,其他人則在倉房中,等候昌縣縣衙之人到來。

    一樓艙房中,謝星闌正沉聲道:“商船和客船的船工和雜工都是固定的,每個船老闆都有自己得用的一套人,除非有人不幹,否則不會輕易換人,他們會與船貴馬車停在城門外,幽幽暮色中,秦璋披着一件雪狐披風站在馬車前,也朝着官道張望,雖然披着披風,可秦纓莫名覺得秦璋清瘦了不少,當即眼眶一熱,“真的是爹爹!”

    催馬在前的謝星闌也瞧見城門口的景象,他揚鞭加快馬速,駕車的沈珞也跟着重重落鞭,不過片刻,隊伍便到了跟前。

    謝星闌當先勒馬,“侯爺。”

    與秦璋打了招呼,又對李雲旗點了點頭。

    秦璋應了一聲,無暇與謝星闌過多寒暄,目光只落在他身後的馬車之上,看到馬車停下,立刻朝前走來,喚道:“纓纓——”

    秦纓跳下馬車,見秦璋朝他伸手,立刻迎了上去,“爹爹!”

    秦璋笑着攬住她,一旁的管家秦廣也笑呵呵望着她,“縣主終於回來了,侯爺日日等着您的消息,可是擔心極了,昨日便來城門口等了一個時辰,見昨日未回,便想着今日是一定要到的,這便早早就來迎着了。”

    秦纓自是動容,這邊父女一人團聚,李芳蕤也跟着下了馬車,對秦璋行了一禮後,走向一旁的李雲旗,“哥哥——”

    謝星闌仍然高坐馬背,見狀道:“侯爺和世子接她們歸家,我還要面聖覆命,便先告辭,先走一步了。”

    一聽謝星闌要走,秦纓忙看向他,卻見他只看着秦璋和李雲旗,眉眼冷定,再不復江上模樣,秦璋道:“纓纓和芳蕤都毫髮無損,多虧謝大人路上照拂。”

    李雲旗也提醒道:“你這一趟離京日久,還中途去了江州,陛下心底是有不快的,你當心些。”

    謝星闌頷首,馬鞭起落之間,如離弦之箭般馳入了門洞。

    秦纓望着他背影消失,這纔回神與秦璋說話,一旁的李雲旗不顯喜色,只上下打量李芳蕤,又無奈道:“你回來晚也不是沒有好處,父親和母親氣全消了,你可放心了。”

    李芳蕤喜滋滋道:“我就猜父親母親氣消了,咱們快快回府,回府之後我會好好告罪的,我這一趟見得可多了,有幾次真是驚險極了,我要講給母親聽!我還帶了好東西給她!”

    她着急回家,李雲旗卻搖頭道:“他們此刻不在府中,你也不必回府,我們要入宮。”

    “入宮?!”李芳蕤一驚,“這是爲何?”

    李雲旗尚未答話,一旁的秦璋對秦纓道:“纓纓,咱們也不先回府,你亦要隨爹爹入宮,太后娘娘和陛下今夜在未央池設宴,所有皇室宗親皆要出席——”

    在秦纓和李芳蕤迷惑不解的目光中,秦璋嘆了口氣道:“南詔使臣已入京十日,但昨日他們給大周的贈禮纔到,此宴,是爲他們向大周供禮而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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