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吧。”簡杭開門見山,“趙顏海和蘇城的趙總什麼關係?”
“親兄弟。”
簡杭緩緩點頭,道:“我還以爲他們是堂兄弟。”
“他還真有個堂弟是我們的經銷商,是在華南大區。”
“......”
“當初趙顏海覺得華東大區的市場能起來,讓他弟弟去了蘇城,把蘇城的總經銷給了他弟弟。”
肥水從來不會流入外人田。樂檬哪個高層家沒有幾個親戚是樂檬的經銷商或是供應商。
不然拼死拼活拼到高位是爲了什麼?
說着,吳副總笑,“那天你在會上直接關了趙總的戶,我差點跟秦墨嶺急,我喊他制止你,他都不睬我。你們兩口子呀,殺雞儆猴都是拿趙顏海的人開刀。好在四部也不怎麼賺錢,你開了趙總的戶,趙顏海也沒那麼氣。”
他問:“知道今天趙顏海爲什麼叫你去喫飯吧?”
簡杭哪能想不到,“趙顏海想私下跟我做利益交換。”
如果趙顏海再多給四部拉一些大訂單,那她能用來支配的現金流就越多。趙顏海拿這個好處,來跟她換他弟弟經銷商的資格。
吳副總倒了白水給簡杭,他坐下來,“趙顏海覺得你有可能把四部盤活,他想把四部的經銷權再拿回去。你今天在會上的表現很通透,他看得出你識時務,所以纔來跟你做利益交換。”
“你交不交換?”他問道。
簡杭沒有絲毫猶豫:“交換。爲什麼不交換?”
又能多拿代工收入,又能把趙總這個大經銷商再拉回四部來,對四部,對樂檬百利而無一害。
“趙顏海的意思再明確不過,是你得去蘇城找趙總賠不是,再把代理權他。而不是趙總再來找你。”
吳副總擔心的是,“你拉得下臉去蘇城賠不是?”
簡杭風輕雲淡:“拉得下。我只要裏子。”
從樂檬的利益層面考慮,面子對她來說,最不實用。
回到辦公室,簡杭給鄭炎束打電話,問他現在在哪。
鄭炎束這幾天一直待在江城,現在正在江城的高鐵站,“馬上去蘇城。”想去拜訪蘇城的趙總。
簡杭:“明天中午在蘇城見,等我一起去拜訪趙總。”
“?”
“我跟趙顏海做了利益交換,他想方設法多拉一些代工訂單,我把四部的代理權給趙總。怎麼算也是四部賺。”
“你之前在會上現場關戶,這纔多久,你就要自己打臉去求趙總!”
“此一時,彼一時。”
簡杭讓他放心,“我不會打臉的。”
結束通話,她讓小樊訂明天早上去蘇城的高鐵票。
“最早一班。”她叮囑小樊。
他們四部下午還有例會,簡杭提前五分鐘到會議室,周義和林驍都在。
她問:“你們誰跟二部的鐘妍月熟悉?”
周義道:“我跟她還行,什麼事?”
簡杭:“她們二部新換了代言人談莫行,你找鍾妍月要幾張談莫行簽名的海報給我。我家阿姨是談莫行的粉絲。”
周義:“......”
他剛纔就不該接話!永遠猜知道她下一句挖的是什麼坑。
簡杭在下班前,拿到了談莫行的簽名海報。這些應該是鍾妍月自己找談莫行要的簽名,分了兩張給周義。
帶上兩張海報,她去了別墅。
好些日子沒見到耿姨,有點想念耿姨做的茶葉蛋。
到了別墅,秦墨嶺的座駕在院子裏。
耿姨迎出來,“怎麼也不提前說,阿姨給你準備晚飯。”
簡杭:“我晚上不怎麼喫。”
她把海報給阿姨,“過來給您送這個。”
耿姨打開來,高興到說不出話。
簡杭上樓去找秦墨嶺,原來他所謂的有事,是來佈置別墅。
秦墨嶺剛纔聽到了樓下院子裏的聊天聲,簡杭剛轉上二樓,他聽到腳步聲,道:“我在書房。”
簡杭去了書房,推開門,他開着電腦,一直在打字,“我方便進去嗎?”
秦墨嶺在跟花店老闆溝通方案,擡頭看她一眼,“不方便,你就在門口,我一會陪你。”
簡杭靠在門框上,報備明天去蘇城的行程。
明天過去,後天或是大後天才能回來,這是她來樂檬第一次出差。
秦墨嶺聽聞她要去蘇城,“去找趙總?”
“嗯。”
“要是我不准你去呢?”
簡杭知道,他不願意讓她低頭認錯,但她對這些無所謂,“我不覺得找趙總就是委屈。”
秦墨嶺停下敲字,“對我來說是。”他都不捨得給她委屈,讓她千里迢迢再去蘇城道歉,那是不可能的事。
“你要是訂了車票,退掉。趙顏海那邊,我去找他談。”
“不退。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讓任何人拿捏。去找趙總還有別的事。”簡杭把話挑明:“我彙報行程,是因爲你是我老公。如果你拿老闆的身份從中阻撓,那以後我不可能再跟你多說一句四部的事情。”
關於委屈,她道:“別人給的委屈,我一點都不在乎,我在乎的是利益。某些人給的委屈才算是委屈。”
秦墨嶺定定看她,“你就差直接指名道姓,給你委屈受的是我。”
簡杭笑,“你心虛,自己對號入座,不怪我。”
秦墨嶺起身,踱到她面前,“我怎麼給你委屈了?”
簡杭:“你有時說話語氣不好,我也委屈。”
秦墨嶺欲言又止,她就沒反思過她分居這事。
他低頭,溫柔親她。
從書房到臥室。
簡杭回親他,在喉結上親了十多下。
秦墨嶺喉結輕滾。
別墅主臥的浴室是她公寓浴室的四五倍大,簡杭在浴缸裏泡澡,秦墨嶺用淋浴。
衝過,秦墨嶺穿了浴袍出去,到隔壁書房拿了水杯過來。
簡杭又多泡了十幾分鍾,今天用的是櫻花精油,身上淡淡的櫻花味。
她剛從浴缸出來,秦墨嶺推門進來。
他俯身,攔腰將她抱起。
簡杭通身是水,沾溼了他深色的浴袍。
放她枕在枕頭上,秦墨嶺關了牀頭壁燈。
他的吻跟花灑下的水一樣,溼潤溫度正好。
密密麻麻落下來,沒放過她通身任何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