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
宋惜顏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畢竟她也還不知道,你當年揹着她出過軌。”
男人薄脣抿成一條直線,壓抑着怒火,平靜道:“只有那一次!之後我就跟那個女的斷了”
“你確定只有那一次?我怎麼聽着你們當時的對話,像是慣犯。”
“我那個時候公司剛剛起步,有太多的應酬跟人際往來,在那種環境下我很難做到獨善其身,後來公司邁上正軌,我就再也沒有跟那些人摻和。”
“後來公司邁上正軌”宋惜顏咀嚼着這幾句話,笑得有些諷刺:
“是怎麼邁上正軌的呢?”
吞掉了原本屬於他們姐弟倆的財產、拿走了父母的撫卹金賠償金、將他們掃地出門。
那個時候宋燃城還生着病。
如果不是因爲被他逼到走投無路,宋惜顏這些年也不用過得這麼辛苦,也不會放棄學業放棄夢想。
宋銘承自然也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他知道自己做過什麼,雙手放在桌上,握成拳頭疊在一起,“當年的事情我很抱歉,不管你信不信,我當時的確是有苦衷的,如果沒有那筆資金,公司很有可能會被吞併,我需要在白家站穩腳跟,也需要讓他們都認可我”
他說着,沉沉地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們當時很難,也知道小燃當時需要那一筆錢,但我沒有別的辦法,我只能在你們兩個和蓁蓁之間選”
“你不是在我們跟嬸嬸之間選,你是在我們跟你的榮華富貴之間選。”宋惜顏直接戳破了他。
宋銘承咬着牙,“我知道你恨我,但你以爲我願意這麼做嗎?你們是我看着長大的,難道我從前對你們的那些好,都是假的?”
宋惜顏突然就沉了臉,“正是因爲你以前對我們很好,所以你當時的背叛才讓我們覺得這麼難以忍受、難以原諒!你知道那種被最親的人捅刀的痛苦嗎?我們又做錯了什麼,要被你這麼落井下石!我們是你的家人!”
宋惜顏說着,眼睛紅了一圈。
傅西凜見狀,蹙起眉頭,起身朝這邊走了過來。
宋銘承只能夠壓下情緒,“以前的事情對不起。”
他跟她道歉,“我是真的有苦衷。”
“你說你是爲了白蓁,但你當時跟那麼多女人鬼混,也是爲了她嗎?”宋惜顏滿是諷刺。
“這個世界不是你想的那麼單純。”
宋銘承沉着聲音說:“男人在外面打拼,逢場作戲很正常,就連傅西凜——你的未婚夫,不說他跟池傾雪的事情,他跟洛雅花園那些女人,不是一樣牽扯不清?但這些重要嗎?”
他強調道:“只要他心裏有你,外面那些女人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宋惜顏冷冷地看着他,“你可以把這些話說給嬸嬸聽,看她願不願意理解你。”
宋銘承這才急躁起來,“你明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別告訴她這些,她受不了的。”
他扯了扯領口,“你都能夠理解傅西凜,不能夠理解我嗎?相信我,任何位高權重的男人,都會跟我有一樣的選擇,你不信,你可以問傅西凜,他養在外面的女人又有多少?可他只給了你名分,只承認你是他的未婚妻,甚至爲了你解除跟池傾雪的婚約,這難道還不夠嗎?”
“你們似乎在討論我。”
一道低沉的男聲從後方傳來。
傅西凜已經走到他們面前,垂眸掃了宋銘承一眼,語氣裏面帶着漫不經心的寒意。
“宋先生剛纔在大談特談男人的秉性,介不介意讓我也聽一聽?”
宋銘承收斂起神色,“既然你都已經聽到了,又何必再多此一舉?”
傅西凜在宋惜顏身邊坐下,伸手攬住她的腰,動作自然到彷彿做了千萬遍。
“宋先生好像很執着地想拉別人爲自己墊底,你覺得這樣說,就能顯得你人品要高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