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冷到極點,彷彿撒旦之音。
池傾雪一下就瞪大了眼睛,“我爸媽他們過來了嗎?”
“你現在乖乖去輸血,我還有可能放你出去跟他們見一面,否則,你就看着他們一直在外面爲你奔波,卻走投無路。”
“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池傾雪眼睛通紅地看着他,“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難道還比不過一個低賤的替身嗎?”
“我的話只說一遍,剩下的你自己選。”
傅西凜一下收緊了手上的力道,“去輸血,或者死在這裏。”
池傾雪頓時感覺到喉管被鉗制住,一股窒息的絕望傳來,面色通紅看着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直到他鬆開手,那股窒息的感覺才緩解了一些。
她跌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緩了很久,池傾雪眼裏含着淚,看着面前的男人:
“你當真要這麼狠?”
傅西凜哂笑了一聲,“你也說了,她只是一個替身,她沒了,我還可以去找更像的人,但你的父母可不一樣。”
說着,他突然將她按在陽臺的欄杆上,讓她往下看——
“還認得那輛車嗎?”
池傾雪眼神顫抖。
她當然認得。
“爸!媽!”
她有些激動地想要上前,但樓下的人根本就聽不到她的喊聲。
池父一直在打電話,而池母不斷地垂淚,四處打量。
池傾雪知道他們是在找自己。
她閉上眼睛,眼淚流了下來,“我可以給她獻血,但是你不可以再找我父母的麻煩,還有”
她睜開眼睛,眼睛通紅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所有的事情一筆勾銷!你不許再關着我。”
“你覺得自己有討價還價的資格?”
男人臉色冷沉,仿若寒冰。
池傾雪苦澀地笑了笑,說:“隨便你,你要是不答應,我也不會配合,頂多讓我爸媽着急一會兒,就算你要對付他們,我也不信你會殺了他們!但奚顏能等那麼久嗎?”
傅西凜抵了抵後糟牙,眼底滿是戾氣:“從現在開始,按我說的做。”
池傾雪頹廢地伸出手,“你讓人來抽吧。”
鮮紅的血液被抽離身體。
池傾雪表情麻木,只覺得諷刺。
曾幾何時,她是被偏愛的那個人,只有別人給她輸血的份。
可現在,她竟然要給這個一文不值的替身輸血
空蕩蕩的房間。
她看着天花板,突然笑了,笑得有些扭曲。
“宋惜顏,這就是你當時的心情嗎?確實挺侮辱人的”
“沒想到啊,都過去這麼久了,你這個陰魂不散的女人,你的替身都要替你報仇!”
“只不過可惜呀,再怎麼樣她也只是一個替身,不是你!你用你自己的命換來傅西凜對你的憐惜,自己卻享受不到,不管怎麼說,還是我贏了!”
“哈哈哈哈!”
她突然笑了起來,越笑越癲狂。
“還是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