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顏心力交瘁:“耍人很好玩嗎?”
她語氣疲憊,“你答應我要放我走的”
“我是答應了你,也沒有抓你回來。”傅西凜從善如流。
宋惜顏閉了閉眼睛,不想跟他玩這種文字遊戲,“一定要把我趕盡殺絕、逼上絕路嗎?”
“走上絕路?”
男人低沉的笑聲從那邊傳了過來,卻聽不到多少溫柔的笑意:“我怎麼捨得。”
宋惜顏心尖顫了一下,“爲什麼?我這麼一個要吃藥才能夠跟你做的女人讓我留在你身邊又有什麼用?”
這一次是傅西凜先掛了電話。
沒有任何徵兆。
宋惜顏聽到那頭地嘟嘟”聲,心沉到了谷底。
她看了一眼十字路口的車流,四肢已經很疲憊,想了想,去了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咖啡廳。
她在這裏坐了整整一晚,不敢讓自己睡去。
畢竟這是公衆場合,店員坐在前臺,時不時地看她一眼,沒說什麼。
店裏不只有她一個人,還有其他零星幾個學生,拿着試卷在那裏奮筆疾書,大概是爲了即將到來的考試而奮鬥。
也還有幾個職場白領,拿着筆記本在加班。
但這麼晚了,人總歸是少的。
宋惜顏吐出一口氣,突然就有一種置身大海、沒有方向地漂泊着、無依的茫然感。
第二天一早,天剛矇矇亮。
她提着箱子走出了咖啡店。
安城這麼大,她就不信找不到自己的安身之所。
宋惜顏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也沒有想到,在傅西凜的高壓下,找到一個住的地方竟然這麼難。
她最後是在一個城中村的小巷子裏面找到一家破舊的旅館。
如果不是這家店掛在門外面的招牌很醒目,她差點沒看出來這是家賓館。
“住宿”那兩個字都看不分明,燈牌也不發光,紅色的兩個字褪色,邊緣還有一些發黃的東西,看上去像是已經倒閉。
宋惜顏深吸一口氣,想碰碰運氣,走了進去。
一個很胖的中年女人正在躺椅上睡覺,聽到動靜,頭也沒擡,“住宿是吧?”
宋惜顏點頭,“請問這裏多少錢一晚上?”
女人這才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見她是個漂亮的小姑娘,眯了眯眼睛,多說了一句,“這段時間我們這裏不做那種生意的,你可別找男人來,要是警察來抓,我可不擔責任!”
宋惜顏一開始沒聽明白她什麼意思,反應過來之後,臉色通紅,“我不是做那種生意的,你誤會了”
“管你是不是?”
女人口音很重,“反正醜話說在前頭,你要是找客人被抓了,我們這的罰款你要負責的啊!”
宋惜顏提着箱子,待在那裏,一時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女人有些不耐煩,“嘖”了一聲,“到底還住不住撒?”
宋惜顏說:“我再想想”
她知道這裏的環境好不到哪裏去,但沒有想到會這麼超出人的想象。
她想着再找找,興許能找到一個稍微安全一點的地方。
十字路口,馬路對面。
一輛黑色豪車沉穩地停在路旁。
即便是低調的款式,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這輛車的身價跟這條街道旁邊的建築格格不入。
傅西凜就坐在車內,看着宋惜顏提着行李箱,垂頭喪氣地走出來,眸光漸漸深沉。
夏濱坐在前方,跟傅西凜說:“傅總,還要繼續跟下去嗎?”
傅西凜沒說話,看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