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宋惜顏這個時候纔開始慶幸，還好那個人走得早，要是被傅西凜撞見了，指不定又要惹出新的麻煩來。
見她一聲不吭，男人的眸色越發冷沉，直接下了結論，“所以，還是那個姓沈的？”
趁他質問的瞬間，宋惜顏不耐煩地推開他的手，“不是他，但也跟你沒有關係。”
“事到如今，還要用這樣的態度？”傅西凜突然放緩了態度，不急不慢地對待起她來，“宋惜顏，你不是個蠢人。”
既然她已經做好了試探他底線的準備，就不應該在試探他的時候又縮回去。
這樣會讓他覺得……心癢。
察覺到她又有想退縮的想法，傅西凜嗤笑了一聲，修長的指尖擡起她的下巴，逼她直視着自己的眼睛，“到了這種時候，你認爲你自己還跑得掉？”
他的眼神突然冷了下來，就連語氣都帶着警告的意味，“別讓我再看到你跟第二個男人走得這麼近，否則，你知道我的手段。”
他湊近了她，低低的聲音就響在她的耳畔，“更別讓我知道你跟他們發生了什麼。”
宋惜顏用力地咬住下脣，直到嚐到一股瀰漫的血腥味道，才勉強讓自己冷靜地看着他，“你有妻有子了，還對一個懷過你的孩子、卻被逼着從頂樓跳下流了產的前妻提出這樣的要求，不覺得自己卑鄙過頭了嗎？”
每一次午夜夢迴，宋惜顏都能夠夢到那個孩子血肉模糊的模樣。
她想讓自己忘記。
但傅西凜卻時常出現在她面前，逼着她不斷地想起。
既然這樣，那就互相傷害。
血淋淋的尖刺擺在兩人中間，勢必要兩敗俱傷。
傅西凜看出了她的意圖，臉上的戾氣越發深重，突然用舌抵了抵口腔，就這麼笑了，“被你這麼一說，的確是有點，但你又能怎麼樣？我就是這麼卑鄙，看不得前妻跟別的男人有牽扯。”
“傅西凜，你不要臉！”
“說過多少遍。”眼看她揚起手又要來甩自己巴掌，傅西凜輕而易舉地就桎梏住着手她的手腕，按在她的頭頂，“我要臉做什麼？現在我最想要的就是你，還不明白嗎？”
他的反應似乎更加強烈了一些。
宋惜顏渾身都在發抖，用力咬着自己的下脣，臉色剎白。
傅西凜這才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倏然鬆開手，“你是傻子嗎？”
他藉着外面的光線，看到她脣上一片豔麗的紅色，臉色越發難看，“嘴張開。”
宋惜顏不肯聽他的話。
帶着薄繭的指腹直接揉了上去，傅西凜像是哄小孩一樣，輕輕捏着她的下巴晃了一下，“聽話，把嘴張開，這樣會痛……”
宋惜顏睜開眼睛，沒有表情地看着他，“你還在意我痛不痛？這一點痛，比不上你給我的千分之一。”
男人的動作猛地頓住，就這麼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四目相對，他從宋惜顏的眼睛裏面看不到一絲情愫。
從哪一天開始，從她的眼睛裏面就再也尋找不到當初的眼神？
傅西凜努力回想，發現也沒有辦法具體到是哪一天。
是從他跟她提出離婚的那一天，還是讓她打掉孩子的那一天？
還是去民政局領了離婚證，又或者是在天台上的那一天？
好像不是從哪個時刻開始的轉變，而是一點一滴的累積。
所以就算他想明白這個問題的答案，似乎也沒有什麼可以逆轉的辦法。
但他偏偏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