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你知道我現在的感覺嗎?”
在利物浦一家酒吧裏,兩個男人正在舉杯痛飲。!
說是痛飲或許有些誇張,但作爲一名職業的足球從業人員,一口半杯啤酒,確實並不多見。
被稱作“史蒂”的三十多歲的男人挑了挑眉毛,額頭顯露出了幾道明顯的擡頭紋:
“我猜,你會覺得……無敵是多麼的寂寞,對不對,布倫丹?”
“哈哈哈!”
羅傑斯大笑着拍了拍大腿:
“我忽然明白了龍當時離開拜仁慕尼黑的感受,如果什麼東西都唾手可得,有些時候……確實失去了刺激與精彩。”
傑拉德若有所思:
“所以……你想要離開這裏了?”
“放屁!”
羅傑斯一臉警惕地看着眼前這位傳隊長:
“我又不是龍殊特,爲什麼要離開這裏尋找新的刺激?!”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傑拉德!
你不等着我走人之後……自己好繼承朕的大好江山嗎?!
在傑拉德離開利物浦之前,他和羅傑斯的關係其實已經十分糟糕——雖然不卡西利亞斯當年和穆里尼奧的那種地步。
但龍殊特的到來解決了一切。
他可以最大程度地爲傑拉德分擔防守壓力,讓老隊長將更多精力放在組織、串聯、甚至進球,更重要的,他可以用勝利和冠軍賭主教練的嘴巴!
所以羅傑斯也沒辦法對傑拉德的迴歸提出任何意見。
畢竟,傑拉德是利物浦。
當他放棄絕對主力和隊長袖標,接受輪換甚至替補身份的時候,任何一名利物浦人都沒辦法拒絕他的迴歸。
更何況……隨着時間的推移,所有人都驚訝地發現,已經離開頂級賽場一年的傑拉德,他的身體和狀態卻逐漸恢復到了曾經的巔峯!
他的出場時間越來越多,甚至已經將米爾納和拉拉納都擠到了自己的身後!
如果不是庫蒂尼奧和埃姆雷詹轉會離開,利物浦場的競爭有所下降,恐怕連亨德森都要被老大哥擠到替補席坐板凳!
有出場、有進球、有助攻、有意志力、有領袖氣質,還有不遜於年輕人的強硬攔截……對於這樣一名老將,羅傑斯再也不能要求更多。
人與人之間有時候是這樣,儘管曾經有過不快,但未必不能化敵爲友,畢竟他們都是爲了利物浦。
所以他們偶爾也會坐在這裏,爲了共同的事業喝一杯。
當然,聯賽期間是禁止喝酒的,只不過……現在是短暫的間歇期。
又是一週國家隊賽周。
11月15日,傍晚19時46分。
對於進入冬季的國內,這個時間的天色已經完全漆黑一團——除了西部的部分地區還能看到一抹亮色。
電視機裏,80%的頻道都在播放同一個節目。
那個日復一日沉着穩定的聲音迴盪在數以億計的家庭裏:
“在剛剛結束的2018俄羅斯世界盃亞洲區預選賽第五輪的較量,國隊在客場7-2大勝卡塔爾,以五戰全勝的成績繼續領跑積分榜。
國隊長龍殊特再次爲球迷奉獻了一場精彩的進球表演,他用五粒進球和一次助攻的數據完全主宰賽,當他被替換下場時,甚至收穫了客場球迷的集體起立與掌聲。
在40強賽裏表現得跌跌撞撞的國隊自從進入12強賽之後保持全勝,半程過後已經全取15個積分,出線形勢一片光明,根據專家分析,只要國隊在之後的五輪賽拿下2個積分,將100%鎖定一個出線的名額……”
在播音員介紹完之後,《新聞聯播》用大約2分鐘的時間播放了這場賽的集錦,身爲隊長和核心的龍殊特至少出場了一分半鐘。
他滿懷自信,他指揮若定。
他霸氣外露,他親赴敵營。
他一夫當關,他獨闖龍潭。
他衆望所歸,他無所不能!
-
“下一場賽的地點,確定好了嗎?”
這一次國家隊的賽周只安排了一場賽,所以龍殊特不必疲於奔命。
他可以悠閒地在多哈的酒店裏,和足協的張建副主席再次喫一頓簡單的便餐。
卡塔爾風味的烤全羊、哈穆拉(一種烤魚)、波斯灣大龍蝦、烤乳駱駝、烤牛排……
一頓菜點下來,竟然一大半都是燒烤,也多少說明了這個國家的飲食特色。
當然,還有當地特產的各類椰果食品,只不過被他們當做了餐前的開胃菜和餐後的水果沙拉。
張建一邊看着服務員用鑷子撕開龍蝦的外殼,一邊點頭:
“你的提議足協已經正式研究過,但實話實說,和國際足聯的很多原則性規定都有衝突,不過……從政治來考慮,卻是一個很好的建議,因此,足協已經將計劃報體育總局,由總局出面協調其他部門,相信再過一段時間,能得到回覆。”
“獲批之後記得及時通知我。”
龍殊特卻沒有什麼禮儀和風度,他直接戴着手套撕下來小半條羊腿,毫不客氣地大嚼起來。
作爲一名國男人,他對於燒烤其實沒有太大的抵抗力,但自從成爲職業球員之後,他不得不嚴格控制自己的飲食,等到他登陸了在餐飲沒有什麼天賦的英倫三島之後,他也幾乎和美食絕緣……
偶爾放縱一下自己的腸胃,大概也不是什麼原則的問題。
反正以他的訓練量,這點熱量和脂肪對他也不會產生什麼影響。
“那是當然。”
看到龍大佬這麼粗魯,張建也不再故作矜持,他也直接手,抓起了小半隻龍蝦,開始往自己嘴裏送:
“不過,我們還有一點擔心,你可能也知道,那個地方畢竟較特殊,球迷們可能會有一些牴觸情緒……”
龍殊特擺了擺手:
“所以我讓你及時通知我,政策的事情,你們來解決,球迷的事情,我來負責。”
看到他這麼成竹在胸,張建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對對對,龍隊長可是一呼百應,是我小看了龍隊長的影響力,我自罰三杯!”
-
“老闆,你爲了國足球的發展,真是操碎了心啊。”
在返回利物浦的私人飛機,克羅姆-劉這麼說。
他並不是胡拍馬屁,作爲私人助理,他當然全程參加了之前的宴會,所以纔有剛纔這句感慨。
龍殊特不以爲意地聳了聳肩膀:
“別裝了,我知道你心裏想的不是這一句。”
克羅姆笑了笑,將自己的心裏很說了出來:
“什麼都瞞不過你,這一次,你又要裝一個大逼嗎?”
龍殊特笑了一聲,將手裏自己剛剛出版的第七本自傳砸在了他的懷裏:
“我龍殊特……什麼時候裝過逼?”
茶几的平板電腦忽然響了一聲——2016年的一部分飛機已經允許乘客在飛行途,何況這是設備更加先進的私人飛機。
是一封電子郵件。
克羅姆打開掃了一眼,然後遞給了自己的老闆:
“是張建發來的,他的效率倒也真快,你的提議已經獲得了批准。”
龍殊特並沒有接過,而是揮了揮手,臉浮現出了一層淡淡的笑容:
“還好,他們還不至於連這點事情都辦不了。”
克羅姆的目光重新落在了手的平板屏幕:
“國wu院已經正式批准,2017年3月23日的世預賽十二強第6輪小組賽,可以安排在香港進行,由體育總局牽頭,聯繫各相關部門,共同做好賽事組織及後期保障工作。”
他忽然聽到,自己的老闆悠悠嘆了口氣。
只聽龍日天說道:
“如果能把這場賽安排在臺北,我是不是能贏下諾貝爾和平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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