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
“龍!”
“龍!”
當龍殊特站在場邊、等待替換隊友的時候,安聯競技場的看臺,有一半球迷在高聲呼喊着他的姓氏。 .
他迎着那一半球迷伸出了右手,然後拍了拍胸前的拜仁隊徽。
看臺的歡呼聲又高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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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殊特換下的是克羅斯,這名德國小將在本場賽已經盡力了,他的精準傳球出色地將拜仁的攻勢串聯起來,穆勒的那次進球也是出自他的助攻,現在他被換下場,球迷們也給他獻掌聲……”
段亦宣肯定了克羅斯的表現。
從克羅斯走下場的神情來看,他並沒有那些大佬球員不甘心的模樣,而是如釋重負地長舒了一口氣。
“加油啊,龍!”
兩名隊友用力擊掌,完成了這次替換。
第111分鐘,龍殊特終於踏了賽場。
加時賽在原則不會增加傷停補時,所以留給他的時間只有不到九分鐘。
拜仁的球員們幾乎都已經到達了體能枯竭的邊緣,在剛剛,左邊後衛孔滕託還出現了輕微的小腿抽筋,連羅本也不得不在主罰角球的時候主動停下來喝口水——除了替補出場的範滕和奧利之外,其他球員只不過是勉強站在場,他們雖然依然控制着大部分球權,卻很難再發動猛烈的攻擊。
處於守勢的切爾西雖然整體體能稍好一些,但同樣出現了體能問題:他們的組織核心馬塔明顯雙腳沉重,後衛卡希爾則因爲一次落地而小腿輕微不適,前鋒德羅巴則在和範滕爭搶頭球的時候拉到了胯部。
雙方都只是在勉強維持着賽,除了那些替補場的球員,其餘人早已沒有全力衝擊的體能。
但……現在龍殊特出場了。
他身最大的兩個標籤,是體能與速度。
所以切爾西的球員纔會忍不住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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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帕德、米克爾、馬盧達、託雷斯、馬塔、德羅巴……
這些人全都是龍殊特面前的障礙。
但這些只是第一道障礙而已。
在他們身後,還有博辛瓦、卡希爾、路易斯、科爾,以及最後的切赫。
這都不是問題。
因爲龍殊特並不是一個人。
右路的羅本可以長舒一口氣了:
因爲在裏貝里下場之後,荷蘭人坐在的區域成爲了切爾西防守的唯一重點,只要他一拿到球,馬盧達必然和科爾一左一右形成包夾,無論是下底還是內切都會有人形成阻擋。
現在龍殊特出場了,切爾西的場勢必要將將更多的精力放在他的身,羅老漢這裏也能輕鬆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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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殊特第一次接到了球。
他沒有立刻演一次以一敵十的精彩表演,而是看着撲到了自己面前的蘭帕德,卻輕巧地將球傳給了施魏因施泰格。
藍軍隊副很不滿地瞪了他一眼,然後留在了他的身邊。
施魏因施泰格也沒有將球重新交給龍殊特,而是分給了從後插的孔滕託,再由後者直傳給拉邊的奧利。
奧利的體能沒有任何問題,他的速度也不慢,但切爾西卻沒怎麼重視他——博辛瓦收縮回了禁區,而負責防守奧利的,是西班牙金童託雷斯……
兩個同樣是替補出場的球員在邊路一對一了半天,雙方都沒有擊敗對手,兩個人這麼僵持着從線一直跑到了角旗區,最後奧利只能一腳把球踢在託雷斯腿,爲拜仁換了一次角球機會。
“角球,這是拜仁本場賽第21次角球機會,與此相對,切爾西只有4次角球,雙方差距確實很大……”
賀偉看了一眼數據,聽到陶維喃喃自語:
“希望拜仁能夠抓住這次機會,給切赫製造一點威脅……”
羅本又一次在主罰前給自己補充了一些水分——當情緒越急躁時,往往會覺得口乾舌燥,甚至不記得自己在三分鐘前剛剛纔喝了半瓶水。
角球從來不是龍殊特表演的舞臺,他留在禁區外圍,和託雷斯大眼瞪小眼。
羅本開出了一記低平球,想要去找門前的範滕和戈麥斯,但一頭蓬鬆亂髮的路易斯卻將皮球頂了出來!
“哎呀!”
段亦宣一聲嘆息,然後立刻提高了聲音:
“切爾西的反擊?!”
這邊範滕和戈麥斯還在抱頭表示遺憾,鏡頭卻立刻給到了另一邊。
在廣闊無垠的草地,一名金髮飄飄的西班牙人正在快速帶球衝向場!
費爾南多-託雷斯!
“拜仁危險!這一次反擊幾乎和切爾西半決賽對陣巴塞羅那的那一次如出一轍!”
張路立刻回想起來,自己在20多天之前纔剛剛見證了這一幕。
託雷斯的腳步輕快無,剛剛和奧利的纏鬥剛好給他進行了熱身,他已經將速度完全提了起來!
西班牙聖嬰的運氣在這個賽季的歐冠彷彿迎來的大爆發的時刻,在聯賽的最後階段連續進球,歐冠半決賽面對巴薩,更是打入了鎖定勝局的一粒進球,如果在決賽再能演絕殺,他能徹底洗刷“英超第一水貨”的污名!
那些拜仁的後防球員都在身後,他們的腳步根本追不自己!
只要再近幾步,自己能形成單刀!
諾伊爾的特點早已經浮現在託雷斯的心,他在賽前所做的準備不會白費!
託雷斯的臉充滿了自信與希望,他已經看到了自己在幾分鐘之後的光輝前景。
春風得意馬蹄疾……
風?
爲什麼耳邊會響起風聲?
託雷斯剛剛產生疑問,一道紅色的身影已經闖進了他的視線。
好快!
託雷斯大喫一驚,他張開了雙臂向後揚起,想要藉此卡住身位,但卻被從後而來的紅色颶風衝開!
“龍殊特全力衝鋒!他追了託雷斯!託雷斯卡位失敗!”
段亦宣一拍大腿,爲自己的同胞加油鼓勁。
經歷了多次重傷的西班牙聖嬰在速度和衝擊力早已經不再巔峯,而傷病更讓他對身體的對抗心存畏懼,龍殊特一衝之下,託雷斯頓時失去了重心。
龍殊特已經完成了超車,他斜斜伸出了右腳,準備將球掃出邊線,但託雷斯卻忽然倒了下來。
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壓了下來,伴隨而來的是一股直衝脊髓的撕裂痛感!
西班牙聖嬰……剛好摔在了他的右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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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龍殊特斷掉了這次快速反擊!”
幾名解說員還在爲同胞的力挽狂瀾而進行慶祝:
“在龍殊特的速度面前,託雷斯幾乎慢得像是在散步!哎……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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託雷斯在草皮翻了個身,用目光找了一下足球。
如果自己還有可能追足球,他立刻爬起來;如果追不,他抱住雙腿繼續在草皮打滾——這可是他這幾年在歐冠對手身學來的寶貴經驗。
足球滾得很遠,衝出禁區的諾伊爾已經追了來,看來託雷斯是沒有機會了。
他的目光剛剛一掃,看到龍殊特正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右腿,在紅色球襪的表面,有一塊區域正變得越來越紅……
拜仁首席隊醫沃爾法特帶着自己的醫療團隊急忙衝進了球場,然後這位神醫指揮着助手將龍殊特扶出了場邊。
龍殊特的球襪已經被他們脫到了腳腕以下,原本已經結痂癒合的空再次崩裂,鮮血沿着小腿肆意橫流,即使是幾十米外的攝像機都清晰可見。
剛纔還高聲喝彩的段亦宣頓時不吭聲了。
足球場從來不缺少鐵血鬥士,許多人滿臉是血也依然堅持賽,但腿的傷不一樣了——因爲劇烈跑動,腿部的傷勢只會越來越重,血則會越流越多,對身體的影響更加嚴重。
海因克斯站在沃爾法特的身後,緊張萬分地看着隊醫們處理傷口。
他只問了一句:
“怎麼樣?”
沃爾法特搖了搖滿頭的長髮,繼續專心致志地替龍殊特緊急止血。
海因克斯嘆了口氣。
他也是一名職業球員,對於這樣的傷勢也並不會毫不瞭解。
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帶出場的龍殊特並沒有成爲力挽狂瀾的英雄,反而因爲他的冒險而導致球隊在最後幾分鐘內少一個人作戰……
如果因爲這個原因切爾西完成絕殺,那這口鍋……會扣在誰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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