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看到這一幕,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立即行動起來。
外圈的修士收起陣旗後,遁光閃起,徑直向地下遁去。
而修士的撤離,使得赤紅的岩漿數息間將巖壁洞穿,洶涌的流入堡壘,焚焚烈焰卷蕩其中,煅燒着一切。
很快,第二圈修士面對百丈之外都感到致命危機的岩漿,努力壓制住心中的驚懼,遁光一卷。
接着是第三圈,第四圈···
等到最後一圈是,第一層堡壘之中之剩下八人,而許昭玄赫然在列,都是修爲相對低下之人。
“走吧!”
季卓垣話音剛落,身形就消散了下去,沒有了蹤跡。
其餘修士見狀,不敢停留片刻,齊齊施展遁術,一閃沒入地底。
“血遁~”
像是反應慢了半拍,許昭玄比衆人慢了半息時間法力卷蕩,閃起血色光華。
接着,他等衆人盡皆遁入地下之後,身影一閃,須臾間遁近岩漿海,全力運轉功法之際,手指伸向洶涌而來的滾熱岩漿。
下一息,他的周身血色遁光乍起,回到原來的位置,將早已準備好的土遁符打在身上,化爲土黃色靈光沒入地底。
“看來,這次的確是我的機遇了。”
一邊土遁,許昭玄看着手指上漸漸消散的岩漿,只感受到了刺骨的灼痛和些許燒痕外,指上的血肉和指骨都完好無比。
而丹田內的四寸小樹,立即對着這個能量兇猛的吞噬起來,像是吃了大補之物一般,狀態竟然肉眼的速度好了一絲。
如此一來,他就有了答案,心中一片火熱。
但他沒有操之過急,依舊沿着路徑向地底遁去,沒有再次停留。
“王道友,你可是晚來了半步,繼續到下一層去恢復法力吧。”
向下遁入一千丈,許昭玄普一進入第二層堡壘,季卓垣的身影立即在耳旁響起。
他環視了一圈,第二層比之第一層要小三成左右,但其中修士的數量卻要多一些,且都是實力強大之輩。
他沒有看到韋雅娜的身影后,立即繼續向下遁去。
沒過多久,許昭玄就出現在地底四千丈深處,第三層堡壘之中。
“看來越往下,地禍的影響也是越大。”
他依舊沒有見到韋雅娜的身影,升起了一絲擔憂。
不過,他很快將這抹擔憂劃去,來到一處陣旗處,和其餘修士一樣開始緩緩渡入法力,一邊維持陣法的運轉,一邊快速恢復着法力。
“嘩啦啦~”
“轟~”
慢慢的,地底深處傳來的震動愈來愈強,沉悶的巨響一同升起,讓一衆修士不得不耗費更多的法力,維護此處地壘的安全。
同時,上方岩漿海的澎湃聲亦是時不時的傳遞下來,讓人的心緒更加的沉重。
某一時刻,堡壘下方一道道遁光閃起,光華散去後顯露出一位位修士的身影,都是從地底深處而來的。
其中大部分都是土屬性修士,還有一些其他屬性的,皆有築基後期修爲。
終於顯現一位倩麗的身影,讓許昭玄眸光一亮,隨即露出一絲笑意。
“夫君,情況可能不容樂觀···”
挪步來到跟前,韋雅娜臉色蒼白無比,神識傳音語速極快的述說起來。
“先恢復法力,其餘的之後再說。”
許昭玄點點頭表示明瞭,目光傳遞些許訊息後,示意她先儘快恢復法力。
地禍他應付不了,但對於上面的岩漿海,卻是有了很大的把握。
見夫君心裏有數,韋雅娜面上沒有多少變化,心底卻是鬆了一口氣,服下一粒丹藥後立即盤膝坐下恢復法力。
僅僅幾十息之後,第三層的堡壘上方,一道道遁光閃起,相繼現出修士的身影。
“沒想到這麼快第二層亦是抵禦不住了。”
許昭玄的目光從韋雅娜身上移開,看向全部聚集而來的修士,露出一絲詫異之色。
要知道第二層的修士實力可是極爲強勁的,抵禦的時間竟然只有一炷香的時間,讓人不得不懷疑其中的道道。
看來各有心思的衆修,終究無法擰成一股繩。
若是能齊心協力,數百築基修士面對小型天風,至少有六、七成把握能夠渡過危險,存活下來。
不過,許昭玄也沒有表露出來,只是神識傳音給身旁之人,不要離開半步。
衆修有各自的算盤,他又何嘗不是,甚至打的最響的幾位之一。
一衆修士站定後,季卓垣立即發出了指令,一道道陣法接着佈置下去,一位位修士加固着最後一成堡壘的強度。
“轟~”
地底震動的越來越頻繁,且威力劇烈到恐怖的程度,而岩漿海也是快要侵蝕到周圍了,一陣陣恐怖的灼熱即便有着陣法的阻隔,也開始慢慢的滲透進來。
對此,部分修士不得不停止恢復法力,投入到維持陣法之中。
而其餘法力充盈的修士,更是加大了法力的注入,抵禦着天災地禍的聯合絞殺。
只是,一股奇異的氣氛開始在堡壘中蔓延,無聲卻能真實的感受到。
甚至一些修士,已經堂而皇之的神識傳音,慢慢聚攏起來。
“這是要保留餘力,作鳥獸散了?”
許昭玄心如明鏡,但依舊不動聲色的繼續維持之前的法力注入速度,同時提醒韋雅娜保持原狀。
當然,他的餘光不斷掃視着衆人的神色,還有觀察着幾位實力強大之輩。
那幾個半步金丹修士一直在隱藏着修爲,對季卓垣的指手畫腳沒有任何反應,而是和其餘修士一樣出力做事,沒有偷懶也沒有表現的突出。
不管他們的目的是什麼,許昭玄可不會放鬆警惕。
不知過了多久,堡壘之中的溫度到了一個可怖的地步,就連築基修士撐起的護罩都開始泛起漣漪,且愈演愈烈。
更讓衆修心直往下沉的是,如今的堡壘已成了無根之瓶,隨着劇烈翻滾的岩漿侵蝕地底而往下沉,不知道距離岩漿海海面有多少丈了。
慢慢的他們自覺不自覺的減少了法力的輸入,而開始佈置後手起來。
這使得一個個陣法的被破壞的時間越來越短,隨之,外面的巖壁愈加的薄弱,堡壘內部的溫度已經直面岩漿海沒有多大區別。
“諸位道友,事不可爲之下還請各安天命。”
季卓垣將一切都盡收眼底,爲了不至於讓衆人鬧得不愉快,從而發生內槓,只得下了一條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