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許守平自然不會讓它如願,手腕一抖,飛劍靈光大冒。
劍身靈紋流動之間,無數劍芒噴射而出。
數息間凝聚出成千上萬道青色劍氣,旋繞在飛劍四周,形成威勢逼人的劍氣風暴,攪動着四方。
“去!”
許守平伸手一點,裹挾着無數劍氣的飛劍圍繞着他的身形一轉,把鋒利細絲盡皆絞滅後,打向直撲而來的沃獄。
尤爲驚異的是,在罡風的相助之下,劍氣風暴愈來愈盛,惶惶之間像是要吞天噬地。
“人族劍修,倒是和金貝鮑族給的情報一樣。”
沃獄的雙頭都沒有露出驚異之色,但動作上卻是異常的慎重。
人族的器修,它多有耳聞,知道都是能以下克上的恐怖存在,決不能小心大意。
黃色頭顱猛一咧嘴,一團黃色靈光吐出,瞬間幻化成護體靈光,而藍色頭顱亦是在悄然之間凝聚出一道隱蔽的靈光護盾。
“噼啪~”
風暴和護盾撞擊在一起,無數劍氣斬滅着黃色靈光,使得護盾忽明忽暗起來,下一息就要崩滅一般。
同時發出雨打芭蕉的清脆聲,其音爆的穿透力極強,在三重天之上久久迴盪。
“劍修果然強大!”
兩個頭顱不分先後的發出感慨,隨後兇厲之色畢露。
下一息,沃獄身形一動,百丈軀體開始瘋狂旋轉起來,一股嗜血意味瀰漫而出。
疾速旋轉的身軀絞動着周遭的一切,以軀體爲中心,剎那形成一道龐大恐怖的千丈龍捲風,吞滅劍氣的同時,想要將飛劍一同絞碎。
當然,這些都是順帶,龍捲的真正目標,赫然是飛劍的主人。
許守平在對於鱷族大妖就沒有輕視過,警覺異常。
在靈覺上直冒涼意之時,他立即右手做抓狀一攏,將飛劍攝回手中。
接着,一道青色遁光閃現,他的身形一個模糊後,出現在萬丈之外,手中提着飛劍,冷漠的看着肆虐的風暴。
“可惡的人族,難道你只會像那潑猴一般亂竄躲避嗎?”
兩道憤怒的咆哮從龍捲中一同傳出,這沃獄顯然沒有死心,依舊操縱着千丈龍捲急速捲去。
其威勢不但沒有減弱,反而愈加的狂烈,引得周遭的靈氣都開始暴動起來。
“哼!”
許守平冷冽一笑,倒是沒有動怒:“要不是有着計劃,說不得讓你叫囂不了,不過,給個教訓還是可以的。”
有了決定,他不閃不避的看着威勢絕倫的龍捲,還有藏匿在其中的龐大身影。
許守平法訣一掐,袖口中激射出三把一樣的黃色飛劍。
若能仔細一看,便能發覺,四把飛劍劍身的符文有一絲奇妙的聯繫
四把飛劍齊現,還未等他催動,像是有共鳴一般,就一同自行纏繞嗡鳴起來。
一股股凌厲且澎湃的劍影驀然一轉,瞬間融合之後,瀰漫展開。
隨着許守平法訣的繼續掐動,衆劍光一陣清鳴後,頓時將他的身形包裹。
乍一看,四把飛劍在他周遭雜亂無章的舞動起來,但隱隱之間,劍身的符文開始串聯起來,產生一種極爲厚重之感。
閃耀奪目的黃色光輝鋪天蓋地的涌出,夾雜着一道道鋒利無比的劍氣。
狂風呼嘯,四周的虛空,都被劍影鋪滿。
“乘風而起!”
在千重龍捲影響到之時,許守平向前一指。
接着,他的身形融於劍光之中,無窮無盡的劍光飛旋而去,在龍捲風中,如魚得水一般,瞬息間出現在鱷族大妖的頭頂。
“呵呵,真是自尋死路。”
沃獄看到直撲而來的茫茫劍光,非但沒有驚慌,反而露出狂喜之色。
它妖力涌動之前,死亡旋轉的愈加猛烈,龍捲風也是愈加的凝實。
一人一鱷,一人平淡,一鱷猙獰,都有重創於對手的想法。
“轟~”
劍光擊在護體光盾上,宛如金石相撞的爆音疊起,劍氣和靈光瞬間爆炸,兩道高速移動的身體齊齊一滯。
劇烈的氣勁,宛如地禍一般,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動盪開來。
颶風、龍捲風和罡風盡被震散。
“凝!”
突兀的,劍氣之中,一道冰冷至極的聲音響起。
下一瞬,四把飛劍融而爲一,一把數十丈的巨劍浮現,裹着一片片無盡無頭的劍光,直直朝着兩個鱷頭的中間劈下。
其上的森寒劍氣更是斬擊着虛空“呲呲”作響,讓人毛骨悚然。
“噌~”
“轟~”
劍光對着光盾直插而入,宛如燒熔的鐵汁落進了冰水裏,發出劇烈的“滋滋”聲。
剎那之間,無數劍氣瘋狂攪動起來,斬擊着光盾四處。
“不好,這劍氣怎麼會如此恐怖。”
沃獄只感覺一把死亡利劍懸於頭頂,寒意直透骨髓。
它身軀迅猛一擺,兩個如房屋般大小的頭顱轉動之間齊齊張開血盆大口,向十丈巨劍咬去。
成百上千鋒利的巨齒咬合之間,發出難受之極的“咯吱”聲,巨劍隨時要崩滅一般。
但這一切都是無用功。
光劍先一步穿透靈光護盾,斬擊在它的本體之上。
“轟!”
劍氣轟在厚實無比的鱗甲之上,執着的斬出白痕,接着是血口,下一息又變成了血肉模糊。
“吼~”
而鱷妖在恐怖的劍氣衝擊之下,猶如被千丈巨峯撞擊一般,發出淒厲的一聲慘叫。
頭顱之間的劍氣絞動,引起劇烈的疼痛竟然讓沃獄無法提起妖力,百丈軀體直直的往下墜落。
從遠處看去,在四萬丈高的三重天,一具龐大軀體,像是隕石天降一般,撕裂着層層雲彩,破空而下。
而原本的戰鬥之地,十丈巨劍重新幻化成四把黃色飛劍,懸於一道身影的頭頂,兀自轉動。
這道身影正是融於劍光中,重新顯露本體的許守平。
只是,他的臉色一陣青、紅,在剛纔的硬碰硬中,也是受了一些傷勢。
但他顯然沒有在意這些,眸光中浮現一絲糾結之色,像是在做重大決定一般:“還是算了,按計劃行事吧。”
“再則,這鱷妖的傷勢應該不算嚴重,或是在計謀着什麼。”
暗自思緒片刻,許守平便按捺住了心緒,施施然的一躍而下。
不消片刻,他緩住身形,出現在海面的數百丈高空,對着下方的龐大身影淡笑着道:“沃道友,我這劍氣的滋味如何,不好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