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收拾好了,已經恢復的入住前的原樣了。”
走到身後,古子霜盈盈作揖,秀氣的臉上掛起淡笑。
隨後,她看到公子身上數只拇指大小的靈蟲,驚異的喊道:“公子,這些雙翼火均蟻的體型又大了不少,是進階到一階中品了嗎?”
數百隻雙翼火均蟻正爬滿許昭玄的整個身軀,最小的都有半寸,而三十餘隻更是近兩寸。
見古子霜問起,他才欣喜的迴應道:“就在這幾天突破的,共有三十六隻一階中品,實力還不錯。”
話音剛落,他便用神識將身軀一裹,三百多隻雙翼火均蟻立即聞風而動,薄如蟬翼的雙翅急速顫動。
“嗡~”
一道道低沉的震動聲匯聚在一起,瞬間震動着周圍的空氣,形成令人頭皮發麻的音爆聲。
數百隻雙翼火均蟻,整齊劃一的、如凡人軍隊一般密密麻麻的懸浮許昭玄身前,隨着他的指揮,忽左忽右,又如蛇形般遊走,靈動異常。
“子霜、子霖、子雪、子露,你們幾個想好要飼養什麼靈寵了嗎?”
見練習的差不多了,許昭玄神識微動之間,將它們納入靈獸袋中,擡頭看向四人。
四人見公子問起,須臾間便推出古子露來回應。
“公子,我們有過商議,既然到了紅蝦海,就打算找尋潛力大的水屬性妖獸。”
“有了想法便好,接下來就可以有目的的行動了。”
許昭玄知道她們的想法,沒有明說,只是讚許的點點頭。
他剛還想再說幾句時,發現了遠處海平面上出現了一個火紅色小點,眸中閃過興奮之色,道:“終於到了。”
“前面就是火岺島了嗎,哈哈哈,終於到了。”
最先反應過來的古子雪,循着公子的目光看去,瞬間露出狂喜之色,壓抑不住情緒,手舞足蹈起來大笑起來。
其餘三人要矜持很多,但臉上的笑容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
“哈哈哈~”
這一幕在飛舟夾板上的每一處角落都在上演着,放肆的展示着各自的興奮,暢快不已。
就連臉色有些蒼白的一衆築基長老,亦是嘴角扯起弧度,長緩了一口氣。
一年多的時間駕馭飛舟,即便是輪流交替,也讓他們身心俱疲。
如今即將平安抵達火岺島,他們自然會不由的露出欣喜。
再一次見到這座島嶼,許守平波瀾不驚的心湖也泛起了漣漪,只是沒有表現出來。
只見他往陣眼處輕輕一點,法寶飛舟微不可查的抖動了一下。
舟身靈光閃爍了一下後,飛舟在萬丈高空直落而下,向紅點直撲而去。
十幾息時間,法寶飛舟像是漂浮在海面之上行進,極快的速度帶起一道白色洪流,捲到丈許高,無數雪白浪花四濺,在大日的餘暉下,折射出璀璨的絢爛。
漸漸的,在離火岺島愈來愈近之時,法寶飛舟的飛遁速度快速下降。
能清晰的看到火岺島邊緣的沙灘岩石,和島上成片成片、數十丈高的火苓樹時,飛舟的速度猶如練氣修士御劍飛行一般,緩緩劃過海面。
“嘩啦啦~”
突兀地,前方數千丈之外,原本風平浪靜的海面劇烈的翻滾起來,猶如大海被煮沸一般。
緊接着,在不明之力下,揭起十數丈的洶涌巨浪,向四周席捲而去。
“這,這,龜類大妖···”
飛舟上,不知哪位族人驚恐到失聲尖叫出來,已經顧不得什麼儀態。
其餘修士盡皆駭然的看着眼前的龐然大物,眼中露出難以置信、又帶着一絲絕望的神色,要不是有太上長老壓陣,怕早已癱軟在地了。
實在是着龜類大妖太過可怖,猶如小山一般龐大,渾身又被芒閃爍、尖刺獰惡龜甲包裹,散發着濃郁至極的陰冷水屬性妖力。
法寶飛舟在其面前亦如嬰孩與成人,如何讓他們產生抵抗之心。
有不少不明就裏的築基長老也是一臉的煞白,最終還是憑藉着意志力,沒有露出膽怯。
“怎麼會?難道這座島嶼上還盤踞着渡離玄龜這種龜類大妖?”
驚駭之餘,呼吸侷促的許昭玄突然有了一絲想法,喃喃暗道:“沒有發起攻擊,甚至偷襲。”
“或者?這是家族的另一項底蘊,又一隻護族靈獸?”
看着這隻強大到離譜的龜類大妖,他的眸中神采流轉,驚恐的心緒壓下了不少。
果然,一道溫和女性聲音響起,是猙獰龜類大妖的妖識傳音:“呵呵,小傢伙們,是我嚇到你們了嗎?”
“不用怕,我是許氏的離祖,哦,現在是宗門的太上長老了。”
三百丈大,高六十丈的渡離玄龜浮出海面後,沒有在做其餘動作。
它只是眼中露出人性化的祥和笑意,如同看晚輩一般,看着飛舟上的衆人。
一衆修士見此,驚懼過後,臉上不由的露出驚疑不定的神情,齊齊看向舟首的老祖許守平,想要確認這一情況。
“見過離祖。”
許守平淡然一笑,隨即躬身行了一份大禮。
見此,衆人沒有再做懷疑,齊齊鄭重行禮後,喊道:“我等見過離祖。”
這一次真是從大懼到大喜,跌宕起伏,考驗着六十餘修士的承受能力,但結果卻是他們最爲希望看到的。
有了離祖在,火岺島就有兩個三階戰力了。
一旦宗門建立,在兩個擎天支柱下,宗門的實力在紅蝦海已不是墊底。
宗門的攻伐之力或許不足,但守衛火岺島方圓幾十上百萬裏,應是綽綽有餘。
在勢力錯綜複雜、危機四伏的紅蝦海,也只有足夠多的高階戰力守護之下,衆人的生存纔會得到極大的保證,不用再惶惶不可終日的呆在火岺島。
如此一來,怎能不讓他們感到亢奮。
“好啦,小傢伙們,不要在意這些虛禮。”
渡離玄龜猙獰腦袋輕點幾下,隨即看向許守平,妖識傳音道:“呵呵,平小子,這火岺島就交個你了。”
“老祖我好幾年沒有瞌睡了,先去睡一覺,有什麼事,你再叫醒我。”
“我可不是那隻呆鳥,只顧自己逍遙,有什麼應付不了的敵人,不要逞能。”
“是,離祖。”
許守平語氣鄭重的應下。
得到答覆,渡離玄龜不再過多言語,向飛舟上的小傢伙們再看了一眼後,才緩緩沉沒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