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嶺南下了場雨,天氣就徹底涼了下來。
尤其是海邊,海浪每天都被過路的風捲起,吹得肆意。
潮水聲嘩啦,海面仍舊是藍色。
海邊公寓裏卻響起一聲慘叫。
“陸陸陸……陸少!求您饒了我吧,我真不知道什麼槍不槍的,那壓根不是我!
“再說,您可是嶺南的王,我怎麼敢殺您啊!”
一個穿着低廉花襯衫、寬大西裝外套的邋遢男人跪在地上,抖如篩糠。
他的臉被人按在地上,臉側,還有一把差點砍在他脖頸上的斧頭。
男人眼睛瞪得極大,紅血絲密佈,裏面寫滿驚恐。
仔細看的話,還會發現一閃即逝的怨恨和憤怒。
“不是你?不是你,你跑什麼跑?”
陸及坐在沙發的扶手上,一隻腳自然踩在地上,另一隻則踩在男人的背上。
他指間夾着點燃的香菸湊到脣邊吸了一口,臉上帶着漫不經心的笑,卻好像隨時都能操控別人的生死一樣。
“你不肯承認也沒關係,但本少爺認定就是你了。
“老六,兩個月前那件事,我讓你逃了,這次,咱們就好好算算這筆賬。”
說完,他一腳蹬開男人,從沙發上站起身,衝手下吩咐道:“先把他的手給我砍了。”
手下還沒有所行動,只聽剛纔還抖得跟什麼似的的男人突然一聲大叫。
“陸及!”
老六氣得通紅的臉上滿是狠毒道:“老子跟你出生入死那麼多年,結果你就因爲一點小事就把我趕出會所,差點活不下去。
“你個狼心狗肺,老子就算殺了你也是你該死!”
話音剛落,站在一旁的紅纓一腳踹在他身上。
老六一聲悶哼,身子趔趄着摔了個狗啃泥。
“你個叛徒,還好意思說少爺的不是?”紅纓怒氣沖天,又上前揪住老六的頭髮,道:
“兩個月前,要不是你在會所強女幹了人家女大學生,還把人家的視頻傳到網上,少爺會把你趕出會所嗎?
“我們會所向來有規矩,不許他媽的欺負女人,你腦子被屎堵了?
“像你這種垃圾,就該被抓進去好好管教!”
只可惜,那件事弄到最後的結果,卻成了他們家少爺被姓蘇的蠢警官逮着不放!
紅纓憤懣不平,恨不得把老六直接宰了。
要不是紅七在旁邊阻止,她早就一斧頭弄死這垃圾了。
但她踹得那一腳傷害性也極高,直接把老六踹得直不起來,口水連帶着血水從嘴角淌了出來。
他卻是猙獰地笑着:“明明是周雅那個賤女人勾引的我,怎麼就是我強女幹她了?
“那個女人,看着青春無害,實際心野得很,老子和她睡是你情我願的事,犯他媽哪條法了?”
說着,老六停了幾秒,喘了幾口氣,又接着笑道:
“你陸少什麼時候那麼心慈人善,難不成當初也被那個女人搞定了?”
“砰!”
陸及抓着老六的頭髮,將老六的頭狠狠地撞在了地上。
只見他獰笑着,像個混世魔王,語氣陰森而恐怖地湊到老六耳邊。
“別拿本少爺和你作比較,你算個什麼東西?狗雜種……”
老六沒了聲音,腦門很快就紅腫起來,整個人也好像變得意識不清。
他被陸及像個垃圾一樣丟在地上,嘴裏嗚咽着,有大口大口的血從裏面溢出來。
陸及卻目光陰寒,直起身,不緊不慢道:“把他給我關起來。”
“是!”
三天後的下午。
陸及收到消息,老六逃走了。
他們的人看遍了所有的監控錄像,都沒找到老六究竟逃去了哪裏。
與此同時的醫院裏。
一個匍匐在地上的乞丐不斷朝路人行者乞討之事。
來往路人皆無視。
乞丐也並不在意,只是擡頭朝某個病房的窗口看了一眼。
擡頭間,那張臉赫然與老六如出一轍。
他聽說陸及這次是爲了給一個叫喬嫣的女人報仇。
既然他殺不了陸及,那就殺了他的女人!
這樣想着,“乞丐”佝僂着身子從地上站起來,緩緩朝某個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