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婭讓自己不要在意,不要管厲堯凌。
大不了,等進屋後,給莫風打個電話,讓莫風過來照顧厲堯凌。
但是,林婭無法走進自己的屋子裏,她的腳步不自覺的走向了厲堯。
林婭推了推厲堯凌:“你怎麼樣了還好麼”
厲堯凌沒有動,只喉嚨裏發出了一聲:“林婭。”
林婭道:“我在這裏。”
她說:“你站起來,回屋去好不好”
厲堯凌囈語着:“我不好。”
他不是不要回屋去,他只是回覆了林婭的那句“還好麼”,他很不好。
林婭摸着厲堯凌的口袋,將他的房卡拿在了手裏。
她下定決心,只要自己把厲堯凌拖進房間裏,她就不會再管他了。
林婭打開房門,發現裝着自己東西的那個紙箱子,現在在厲堯凌的房間裏。他拿過去了。
零零碎碎的東西,被厲堯凌整理的整整齊齊。
林婭知道自己辜負了厲堯凌的用意,可是他的心意,她不能接受了。
林婭別開目光,她回到厲堯凌的跟前。
她花費了很大的力氣,把厲堯凌拖進了房間裏。
林婭想把厲堯凌轉移到牀上,她用力的拉着厲堯凌的胳膊。
她錯誤的估計了自己的體力,以及厲堯凌的重量。
林婭沒有把厲堯凌拉起來不說,相反還摔倒在了厲堯凌的身上。
厲堯凌伸出手臂,將跌倒的林婭攬入懷中。
他抱着林婭,像是抱着大型的毛絨玩具,頭還擱在了林婭的肩膀上。
林婭心跳的很快,這感覺太熟悉了。
她的厲堯凌,居然醉酒了,是因爲她,而不是因爲厲生生
他因爲自己,真的這麼難受
她在他的心裏,真的有這麼重的分量
可無論再怎麼難受,她不是他心裏的唯一,就不可以。
林婭不能接受,這樣的感情。
所以,再痛還是要分離。
林婭喃喃道:“總會過去的。”
是的,總會過去的。
導演說的對,時間會消磨掉感情的,到時候現在的一切,只在腦海裏佔據了很小的一塊位置。
只有閒暇時間,她才能回憶起來。
林婭拿起來厲堯凌的手臂,她站起來,拿了被子,給厲堯凌蓋上。
酒店裏沒有地暖,林婭有些不忍心,讓他就這樣睡着。
可是,她又沒有任何的辦法。
厲堯凌睜開了眼睛,他眼底全是血絲,“我沒有任何機會了”
正回去的林婭,頓住了腳步,“我們”沒有了。
後面三個字,林婭說不出口。
厲堯凌卻明白了林婭的意思,他說道:“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次,我和藍美櫻什麼關係也沒有,我喜歡的人是你,愛的人是你。我請求你,原諒我在你生產的時候,沒有及時的陪伴你。好不好”
這是厲堯凌,當着林婭的面,第一次親口說出來,他愛的人是她。
林婭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感覺,因爲她大腦空白一片。
林婭呢喃道:“你還愛着我”
厲堯凌:“是的。”
林婭繼續問:“藍美櫻”
厲堯凌對林婭道:“當年,她因爲家庭條件不好,在學校裏受到了些排擠。後來因爲給我送牛奶,鬧的沸沸揚揚的,她精神狀態一直不好。”
厲堯凌當初的確喜歡過藍美櫻,所以一直有幫助藍美櫻。
可是厲堯凌能幫助得了一時,幫助不了一世。
高中之後,他們沒有在同一所大學。
而藍美櫻在大學期間,因爲高中同學,在校園bbs上,散播謠言,說她勾搭繼父,還勾引高中同班同學,是個心機女生,所以藍美櫻又被孤立了。
厲堯凌將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林婭。
厲堯凌認爲,藍美櫻之所以精神狀態這個樣子,都是因爲他。
如果當初沒有牛奶的事情,藍美櫻就不會被高中同學孤立,並且延續到了大學。
厲堯凌說道:“藍美櫻精神狀態越來越差,而那時候,你知道我爸媽”厲堯凌頓了頓繼續說:“我國內、國外兩頭跑,沒有辦法一直陪着藍美櫻。直到有一天,藍美櫻哭着給我打電話,說她回國了,但是找不到我。她很害怕,讓我救救她。”
林婭知道,厲堯凌大學的時候,他父母出事了,雙雙離開了他。
失去父母的厲堯凌,還有精神狀態不好的藍美櫻。
厲堯凌,是怎麼支撐下來的
林婭怔怔的看着厲堯凌,聽着他繼續說下去。
厲堯凌對林婭道:“我當時在國外,趕緊買機票回國。”
實際上,厲堯凌在路上,又接到了藍美櫻好幾個電話,她說他騙她,說他不愛她,她要自殺。
厲堯凌靠着牀,從兜裏摸出香菸,“二十個小時,她在海邊站了一天一夜,最後留給我的話,是恨我。”
林婭心裏鈍鈍的疼,藍美櫻要用自己的死,在厲堯凌心裏留下無法磨滅的痕跡。
事實上,她也做到了。
林婭的出現,就是證明。
厲堯凌無法忘記藍美櫻,
林婭嘴裏很苦澀,她問道:“你當時沒打撈她”
厲堯凌道:“找了。”
找了半個月,但在大海里找屍體,就是大海撈針,很難。
當時的浪很大,靠近岸邊的海域暗礁又很多,藍美櫻生還的希望幾乎爲零。
厲堯凌和藍美櫻,當初的戀愛,這樣的轟轟烈烈啊。
林婭林婭道:“所以,你跟我講這些是什麼意思”
林婭問道:“你是要告訴我,你和藍美櫻,是海枯石爛,不可分割的關係。然後你同時又喜歡上了我,你讓我做你們感情裏的第三者”
厲堯凌坐享齊人之福他這麼渣
林婭胸膛起伏着,用厭惡的目光,看着厲堯凌。
“不是。”厲堯凌對林婭道:“這個故事很感人對不對”
厲堯凌說:“它是假的。”
厲堯凌說道:“她在大學的時候,愛上了另外一個男生,跟他同居了。”
厲堯凌之前說的,是他看到的藍美櫻。
但是現在說的,纔是真正的藍美櫻,瞞天過海的藍美櫻。
林婭憤怒還沒發出來,就偃旗息鼓了。
她問道:“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