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明鑑，微臣這都是在爲王爺着想，只怕夜長夢多啊。何況自古以來新舊更迭都是天道，不過早晚而已。待王爺登上大寶之後，微臣願辭去官職，告老還鄉，從此再不出現在王爺面前。”
南流淵沒有再說什麼，因爲他的確是着急了。
這一生，只有登上帝位，他才能做他想做的事，要他想要的人。
這一天，越早到來越好，他也不想再等了。
眼眸微眯，他審視着雲景天：
“上將軍做了這麼多，不會只是爲了辭官告老還鄉吧？”
雲景天微頓，這種時候，若說沒有條件，反倒不讓人相信。
“王爺睿智。”
“上將軍究竟想要什麼，本王也一直很好奇。”
雲景天再不掖着藏着，直言不諱道：
“微臣斗膽，只想跟天羽未來的皇帝，要一個人。”
“何人？”
“此人於王爺而言，實在無關緊要，微臣相信，王爺一定不會吝嗇。”
“既然如此，本王應了你就是。”
南流淵沒有猶豫便應了下來，不管雲景天想要什麼人，先助他登上帝位纔是王道。
“剛纔你說，要再給定南王一點刺激，讓他狗急跳牆......咳咳......這刺激是......”
“定南王當初以效仿驍烈軍爲由，想要剿滅瓊華山谷，不如咱們就順了他的意......”
雲景天湊近了南流淵，聲音小了下來。
南流淵聽罷微微一笑：
“上將軍好手段，那就着手去辦吧。”
“王爺英明，不過這事安排起來可能需要一些時日，還請王爺耐心等待。”
“咳咳......”
胸口一陣氣悶，南流淵又咳嗽起來，如今每咳嗽一聲，他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玄蒼。
“玄蒼如今身在何處？我的人看到他幾天前離開了寒香園，至今未歸。長寧郡主也回到了梧桐苑，二人可是有事？”
雲景天不止一次聽人說南流淵與雲夢牽一起出現的事，他是過來人，即便南流淵隱藏得再好，他也看出了些端倪。
這世上除了斷袖，根本就沒有不近女色的男人。
想了想，他說道：
“連王爺的人都不知道玄蒼王子去了哪，微臣又怎麼可能知道？不過......王爺何必在一個質子身上多費心思？區區質子，翻不出什麼風浪，待王爺登上大寶，無論什麼人，都逃不出王爺的手掌心。”
這話說得隱晦，可南流淵卻聽得懂。
雲景天的意思是，玄蒼在天羽無權無勢，哪怕雲夢牽如今是他的人，但是等南流淵登上帝位之後，一切還不是他說了算？
雲夢牽，無論如何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
雲夢牽這一病，直到半月之後才見好。
雲梓琛始終照顧在側，說服自己以一個兄長的身份，甚至比從前更加小心翼翼，不敢露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雲夢牽整日躺在牀上，渾身無力，連拿起勺子的力氣都沒有。
中毒的人明明是玄蒼，可她似乎中毒更深。
中的是愛情的毒，玄蒼的毒。
待雲夢牽能下牀走路時，已經過了仲秋，快到重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