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3章
賀蘭宣朗點頭道：
“是啊，當年聖上剛剛登基，他表面說是爲了擴大天羽基業，實則是因爲覬覦棲梧鐵礦已久，所以發兵南下，整整耗時兩年，終於奪下棲梧，斬殺棲梧皇族，將棲梧鐵礦據爲己有。說是搶來的，一點沒錯。”
賀蘭宣朗看着雲夢牽冰冷的神色，不由打趣道：
“怎麼一說到棲梧被搶，你好像很生氣？”
聞言，雲夢牽的臉色瞬間緩和下來。
她刻意摸了摸臉頰，笑道：
“是嗎？大概是因爲不太舒服吧。剛纔說到哪了？對了，說到棲梧是天羽唯一的鐵礦，柳家冶鐵需要鐵礦石，那便只能是將棲梧的鐵礦石運送到邊境而爲之。所以，柳家是如何把棲梧的鐵礦石運送到邊境去的？設想一下，柳家的商隊每每從棲梧離開時，便會帶走一批鐵礦石，鐵器無法僞裝，可是鐵礦石想要僞裝，可就容易多了。”
微頓，她問道，
“比如，賀蘭先生見過真正的鐵礦石嗎？”
賀蘭宣朗搖頭：
“沒有。”
“鐵礦石是紅是黑，賀蘭先生可知？”
“從書上看到過，有一種鐵礦石叫做赤鐵礦，顏色暗紅，但具體是怎麼個暗紅色，無從得知。”
雲夢牽點頭道：
“好，即使赤鐵礦是暗紅色的，如果想要僞裝，我把它在染缸裏過一遍，或者在墨汁裏走一遭，就可以變成其他顏色。誰還能看得出來是鐵礦石？”
賀蘭宣朗覺得有趣，連連點頭：
“的確如此。”
雲夢牽接着道：
“再或者，我說拿這些石頭去架橋、鋪路、蓋房子，一堆破石頭而已，誰又能懷疑什麼？”
賀蘭宣朗看着雲夢牽，不由爲她鼓掌，讚歎道：
“京都第一才女果然名不虛傳。”
雲夢牽失笑，謙虛道：
“賀蘭先生過獎了，全靠賀蘭先生提供的線索，我不過是瞎說而已。”
賀蘭宣朗接着分析道：
“雲景天利用柳家的商隊運送鐵礦石無疑，所以我們只要從柳家的商隊中找出鐵礦石，至少能坐實了他們私自走私礦石的罪名。”
雲夢牽道：
“接下來，我們要摸清商隊的路線，或明或暗，他們總要有路將鐵礦石送往邊境。鐵礦石乃重要戰略物資，唯朝廷監管，私自運送或者販賣都屬違法，若是再私自冶煉、製成兵器販賣給敵國，那便是死罪。至於雲景天，能從棲梧運走鐵礦石，自然與吉胡家脫不了干係，而吉胡家憑什麼賣這個面子給柳家？這當中的主導者只能是雲景天。”
話已至此，事情幾乎已經很明朗了，要查找的方向也已基本確定。
然而賀蘭宣朗不禁面露難色。
“可是......”
他看着雲夢牽，有些欲言又止。
雲夢牽淡笑道：
“賀蘭先生，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賀蘭宣朗挑了挑眉，才道：
“通敵叛國乃誅連九族的大罪，雲景天可是你的親生父親，真的有必要做到這一步嗎？何況你還有個事事爲你着想、時刻把你放在第一位的好哥哥雲梓琛，真的可以不顧他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