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黏在一起,在約會。’
宋洋的聲音一遍遍在腦海裏響起,藍隸從原本的快走變成了跑步。
籃球場距離綠蔭大道那邊有點距離,校園裏除了打掃衛生的值日生,已經沒有多少學生了。
藍隸一口氣跑到了綠蔭大道,這裏樹木多,除了主幹道有監控,其他地方都沒有。
樹林的鵝卵石小道,盡頭有一塊空地,那裏有兩張石桌子,一到秋天,石桌上每天都會落滿落葉。
藍隸遠遠就看見兩個人坐在石桌那,一高一矮,一男一女,他們臨近坐着,腦袋湊在一起。
石桌有四個座位,他們明明可以相對而坐,爲什麼要黏着坐?!
‘他們黏着坐在一起,只有他們兩個人,他們在約會。’
宋洋那欠欠的聲音又響起來了。
藍隸黑沉着臉單肩揹着書包大步走了過去。
剛剛在打籃球,藍隸現在穿的是無袖 T恤,校服脫了在書包裏,優越的肩頸線,無袖衣服,大臂薄肌,兩條胳膊纖長揣着兜。
“白南南。”
藍隸冷聲喊她。
南卿聽到聲音立馬回頭,驚訝的問:“你怎麼過來了?”
這麼快就打完球了?平時藍隸要晚一些纔會來找她的。
明明她是很平常的話,但是此刻在藍隸眼裏,就是白南南一臉震驚的問他怎麼在這裏,偷偷早戀被人發現了。
藍隸不爽的看了蔣言一眼,然後又看向她,說:“我不能過來?”
藍隸表情語氣都不對,又冷又兇,很明顯在生氣。
南卿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不明白的看着他,“是要回家了嗎?”
桌子上還擺放着作業書本,南卿準備收拾進書包。
結果藍隸上前兩步,嘴角扯了一下說:“不想那麼早回家?南南,你還有什麼事嗎?”
這話就有些陰陽怪氣了,還帶刺。
南卿不明所以,有點委屈,但還是認真回答:“沒有啊,早點回家當然好了,天好熱,我想回家吹空調。”
即使放學了,太陽西下,但是氣溫依舊很高。
藍隸看了一下桌子上的東西,是作業,約會寫作業?藍隸不理解。
“你們兩個在這裏幹什麼?”藍隸問。
蔣言認識藍隸,知道藍隸和白南南是鄰居關係,蔣言笑着回答:“我們在寫作業,今天的作業比較多,早點寫比較好。”
“天這麼熱,怎麼不在教室裏寫?偏要跑室外,這種沒人的地方來?”
蔣言:“我們教室今天開了紫外線燈消毒,班長已經鎖門了。”
最近流感多,學校新給每個教室都安裝了紫外線燈,固定日期下午大掃除之後就會開燈消毒。
平時白南南都是在教室裏寫作業等他,白南南沒有帶手機,出了教室,不會來籃球場找他嗎?也不怕他找不到她?
南卿已經收拾好了書包,藍隸伸手直接提了過來,然後大步的往前走了。
“蔣言,你也早點回去吧。”南卿匆匆說了一句趕緊跟上藍隸。
蔣言還在後面笑着說:“你路上小心。”
前面提着書包的藍隸很不爽。
藍隸長得高腿長走的特別快,南卿小跑着跟上他,一直跟出了學校。
家距離學校不遠,他們都是走路上下學的。
現在是下班的高峯期,路上到處都是車,人行道上也挺多人。
藍隸走在前面,南卿落下一點就會看不見他背影。
南卿一開始還努力追,後面乾脆擺爛了,反正都會到家的,慢慢走。
路過二十四小時便利店,南卿還進去買了一盒甜米酒味道的飲品喝。
等南卿出來便利店,就看見返回來找自己的藍隸。
藍隸臉色沉沉的,顯然是心情極度不爽,他走到她身邊,看了一眼她手上的飲料,說:“要買東西爲什麼不告訴我?回過頭來人就沒了。”
藍隸語氣很不好,兇巴巴的。
南卿臉上淡淡的笑容也消失了,白嫩漂亮的臉也帶着一點怒氣,她說:“原來你會回頭啊,那你怎麼沒發現我一路上都追不上你?”
藍隸沒說話,只是看着她。
南卿越想越氣:“你走那麼快,我叫你你也不理我,藍隸,我今天沒惹你生氣吧,你兇什麼兇?”
“你今天還真惹到我了,白南南,以後不許和那個男的單獨待在一起。”藍隸直接下命令。
他越是這樣她越不服氣。
“我憑什麼聽你的?我和蔣言單獨待在一起怎麼就惹到你了,藍隸,你這個人真的很奇怪,莫名其妙對我發火……”她臉都氣紅了,瞪着他。
她眼眶有點泛紅,這是要哭的徵兆,要是以前早哭了,但是這次她在忍着。
對別人或許這時候哭了,但是對藍隸,她偏要努力憋住,某種固執。
她淺色的漂亮大眼睛帶着水光,睫毛下的眼角泛紅,藍隸看到這樣的畫面也漸漸回神。
藍隸腦海裏快速覆盤了一下剛剛的一切,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這麼衝,他趕緊調整冷靜了下來。
藍隸低頭牽住南卿的手,然後低聲說:“不可以早戀,會影響你的成績的,而且那麼明顯很多人都在議論你,你可能不知道,你也不想聽到那些人說你壞話吧?”
藍隸知道白南南性格,安靜乖巧,從來不八卦,所以她肯定不知道那些傳言。
南卿還在生氣,身體反射性就抽出了自己的手,不讓他牽。
等把話全部聽全,她直接聽懵了:“你說什麼?早戀?”
藍隸:“嗯,不要早戀,學校是學習的地方,好好學習,你成績那麼好,不要因爲別人影響了自己。”
現在要是藍隸的那些打球的朋友,或者是他的班主任出現在這,聽到藍隸說的這些話估計都要驚掉下巴。
他在教人好好學習,不要早戀。
“我什麼時候早戀了?”南卿又懵又委屈:“你聽誰說我談戀愛了?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你相信別人說的?”說到最後,她嘴巴一扁再也憋不住眼淚了。
突然戴了個大帽子在頭上,還被兇了一路,誰不委屈啊。
不知道是不是眼睛長的大眼淚就大顆,一滴眼淚砸下來,藍隸瞬間就慌了。
藍隸趕緊伸手給她擦,但是他剛剛打過球,手髒,又手忙腳亂的掏紙巾。
“你別哭,我沒有罵你,南南,別哭。”藍隸給她擦眼淚,“對不起,我剛剛不應該兇你,是我語氣不好,你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