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卿使勁拍了拍霍寂的手,因爲腳步聲聽着要過拱門了,她還掐了他的肉幾下。
最後霍寂笑着鬆開了她,退後兩步,拉開了點距離。
但這個距離看上去就是,六公主和霍王似乎關係很好。.
初九帶着一個嬤嬤和宮女來了,步速很快。
初九向二人行禮,然後着急的看着南卿,“這冰天雪地,那倆小宮女居然留公主一人在魚池邊,要是出了什麼事,就是打死她們也不足惜。”
公主受寵,這宮裏有多少人嫉妒又羨慕,萬一有人要加害公主可怎麼辦。
初九聽了消息立馬就帶人來了。
初九這張嘴有時候說話雖然不好聽,但是是真心護主的。
南卿扶着初九的手:“沒事,這不是還有皇叔在嘛,若是我出事兒了……”
後面的話她便不講了。
若是她出事了,就是怪霍寂?
初九發現南卿身上的衣服都皺了,步搖的墜子也纏在一起了,這是怎麼回事啊?
心裏有疑,但是初九沒有多說什麼。
南卿見自己人來了,就開始委屈了,“初九,我的手好疼啊,你看看是不是腫了。”
初九一聽臉色都變了,“怎麼會開始疼,是磕着碰着了嗎?”
“的確磕着碰着了,還是碰的好大的力。”南卿陰陽怪氣,眼神還瞪着霍寂。
初九自然發現了她的眼神,但是初九不敢多想,也不敢順着眼神看霍王。
霍寂就看着她表演,嬌弱做作,很是可愛。
“此處風大,公主,我們回去瞧瞧吧。”
傷在大臂上,這裏也不好脫衣查看啊。
“好。”
她一副巴不得趕緊走的樣子,讓霍寂有一點不爽。
但是今日已經差不多了,不能把她逼急了。
逼急了她會咬人還是會哭呢?霍寂惡趣味的竟然有些好奇。
循序漸進,慢慢來。
南卿已經帶着自己人走了,走的時候連聲招呼都不跟霍寂打,明顯是生氣了。
這次霍寂卻不慌了,會生氣是好事,最怕就是前幾日不理人又避着他。
要新年了,上次才送完生辰禮,現在該想想送什麼新年禮給她了。
霍寂轉身走人,只是路過假山的時候看了一眼圓拱門外的樹叢。
樹叢裏的周雪嫵心都懸到了嗓子眼。
她真的什麼都沒看到,隔着圍牆假山什麼也看不到,但是聽到了一點,比如說——皇叔,你抱的我好疼,會來人的。
六妹妹聲音軟軟的,聽上去像是在撒嬌。
碧荷已經傻了,她道:“公主,六公主與霍王唔……”
周雪嫵一把捂住她嘴巴:“今日天寒,我與你一直都待在屋裏。”
碧荷懂了,但是內心還是很震撼。
周雪嫵也一樣震撼。
但仔細想想,周南卿的那匹和霍寂的降雪很像的小白馬,山裏,霍寂發現周南卿不見了那要殺人的眼神,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以爲六妹妹就是刁蠻任性,沒想到還能做出更離經叛道的事啊。
周雪嫵震驚了一整個白天。
……
南卿回去歇息了兩日,然後又忍不住來溫泉池子看荷花看魚,結果又遇上了霍寂。
這次不等霍寂走過來,她直接就跑了。
霍寂還笑她,“皇叔是老虎嗎,跑什麼?”
南卿不言,拉着人就跑,跑到拐角處還不忘回頭瞪他一眼。
接下來的幾天,南卿發現只要她出門就一定會遇到霍寂,無論白天還是黑夜,霍寂好像不去禁衛營了,整天閒的很。
她總不能次次都跑吧,而且霍寂也開始會堵人了。
比如不讓她看見他過來了,突然悄無聲息的從身後來到她身邊,讓她無處可跑。
小公主發現霍寂不會突然抱自己,也開始放鬆了下來。
二人一起餵魚,南卿看見了好看的荷花摘不到,霍寂輕功飛起,一身玄衣在溫泉荷塘裏穿行,水池熱氣煙霧繚繞,他若是一身白衣在裏面,大概會像一個仙人吧?
霍寂摘了粉白的荷花回來,靴子落地,整個人站穩,邁着長腿步步向她走來,衣襬的微風動着周圍的霧氣,他好像在笑。
“好看嗎,都看迷了。”霍寂道。
南卿回神:“輕功好看。”
就是不承認他好看。
霍寂:“想學?”
“想,但是本公主吃不了這個苦。”習武多苦她是知道的,她一副我很嬌貴不能喫苦的表情。
霍寂嘴角上揚,把手裏的荷花遞給了她。
南卿接過聞了聞:“不香啊……”
霍寂:“到底不是夏日的荷花,是缺了一些香氣。”
周圍雪白一片,花匠們能在冬日養出荷花已經是很厲害了。
霍寂:“後日便是新年了,你可有什麼想要的?”
“作弊,皇叔是想不出送什麼禮吧。”
霍寂:“本王連自己的府邸都沒有,其他的東西都是皇上賞的寶物,想必你也不缺,隨便挑一樣送你怕你不高興,只能來問了。”
他雖然不是一窮二白,但也差不多了。
南卿聽說了,霍寂的王府已經建的差不多了,恐怕年後就要搬出宮去了。
“新年我也要送皇叔禮,我連自己的公主府都沒有,其他東西都是父皇賞的寶物,想必皇叔也不缺,隨便挑一樣送皇叔又怕不夠誠意,皇叔喜歡什麼?”南卿把問題拋了回去。
霍寂沒說自己要什麼,只說:“把好工匠都送去修公主府?”
“這本就是我那邊的工匠,被你搶了去。”
霍寂:“不是送還了嗎?”
“呵,若是不用建造你的府邸,我的公主府年前就能好。”
兩人拌嘴,誰也沒問出對方想要什麼新年禮。
要日落了,南卿回去了。
而霍寂趁着天黑宮門禁衛換人摸出了皇宮,他一路來到城中一處偏僻的老宅,此時那裏已有人等着他了。
屋子裏的幾個男人身上都有傷,那些傷一看就是牢獄中逼供留下的。
他們看見霍寂就立刻跪下磕頭,“多謝霍王救命之恩!”
霍寂站在黑暗中,沒有任何表情:“嗯。”
“霍王殿下,我們都是被昏君打壓才走上這條路的,我們只想侍奉一位明君。”
“你們願意聽我行事?”霍寂打斷了他們的話。
那既然瞬間眼神亮了,互相看了幾眼,彷彿身上的傷都不疼了一樣激動磕頭:“自然!您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們的主子。”
霍寂冷然的看着他們,黑沉眼神在深思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