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老爺子口中的不放心讓範藺覺得噁心,就是忌憚他,怕他搞出事來。
但是大公司那邊遇到棘手的事情還不是找他一起看……事情解決了之後功勞就是他們的,他只是副公司的管理者。
老爺子看範藺一句話也不說,他從小是看着範藺長大的,小時候長得跟女孩子一樣,但卻有一股狠勁,在學校裏打架打的頭破血流也不哭,長大了之後就神神祕祕的,不摻合什麼事,但是給他的東西他都喫的死死的,別人休想從他手裏拿回來。
自從範藺大學畢業之後,範老爺子隨便丟了一個小公司給他管理,沒想到還被他做大了,做成了現在范家最好的副公司。
其實範老爺子不想承認,他很欣賞很喜歡範藺的能力和性格,甚至想過扶持他,多交一點東西他手裏。
但是範老爺子一直忍着,如果讓範藺進了主公司,這個家會翻天的。
哎,可惜就可惜在範藺投錯了出生的肚子,他要不是外面的女人生的,範藺會跟現在完全不同。
“爺爺,如果沒有什麼事我就出去了。”範藺轉身就要走。
老爺子氣的臉紅:“等一下!”
範藺回頭。
“把你的長頭髮剪了。”
“不行。”
老爺子特別看不慣範藺這長頭髮,小學的時候抓着他去剪過,但上了初中誰也壓不住他了,根本強制剪不了。
他時常有一種感覺,範藺是故意留這種頭髮的,就是在挑釁和膈應他們。
“你好歹也是一個公司的總裁,你覺得這樣子像什麼話?”
“你應該知道,我一星期也纔去了一兩次公司。”範藺輕笑着說。
“把公司交給你,你就是這樣懈怠的。”
“爺爺可以多看看季度報表。”
範藺不經常去公司,只有重要會議纔去,日常都在其他地方辦公,但照樣把公司運營的很好。
老爺子看着他囂張的樣子又氣又欣賞,好歹是自己身邊帶着長大的。
范家這幾年隱隱約約在走下坡路了,需要範藺這種人。
“你如果把頭髮剪了,我讓你進主公司管理層。”老爺子拋出誘惑。
範藺聽到這些話一點驚訝的表情都沒有,甚至看不出他一點動心,他只是在笑,好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
“哈哈哈哈哈。”範藺微微彎腰就差抱着肚子笑了。
“啪!”老爺子一掌拍在桌子上:“笑什麼?!”
“爺爺你不覺得很可笑嗎?我的頭髮和管理公司沒有半點矛盾。”說完他就走了,毫不猶豫。
範老爺子氣得臉都紅了,拍桌子的手又疼又麻,更多的是心裏堵得慌。
範藺這麼多年帶來的努力不就是爲了進大公司嗎?這麼好的機會就擺在面前,他居然不珍惜!
……
範藺解開了黑色襯衫領口的扣子,微微露出一點鎖骨,他順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髮尾。
他喜歡這種打扮,還有就是他們越不喜歡他越喜歡。
不知道謝南南喜不喜歡?
看她每次都看他看呆,她是喜歡的吧。
範藺手指插入發縫把皮筋抓了下來,頭髮散在耳後,整個人慵懶又自在。
這頓飯除了範藺喫的舒心,還有那些沒心沒肺的小孩兒們,其他人都不太舒服,特別是範思威。
喫完飯範藺開車準備去公司,結果有一輛車從車庫開出來擋住了他的路。
改裝的跑車,這一看就是範思威的。
跑車擋着範藺車的路,慢悠悠的準備拐彎,範思威不屑的看着外面的車。
跑車窗戶有防窺膜,範藺看不清裏面的人是誰。
範藺伸手抓了一下頭髮,眸色微閃,下一秒他毫不猶豫的加油門狠狠的撞了過去!
“嘭!”一聲巨響。
suv撞跑車,一撞一個大窟窿。
範思威原本只是想擋一下範藺路,讓範藺讓他,讓範藺喫跑車尾氣。
但是壓根想不到範藺居然敢直接撞過來!
範思威看見他衝過來的時候嚇個半死,砰的一聲,他渾身都顛的疼。
屋裏的人聽到院子裏的聲音嚇得都出來了。
“這怎麼回事!”
“思威啊,你怎麼樣了?”範思威的媽媽趕緊跑向了跑車。
而範父看到這個場面氣得火冒三丈,直接去拍打suv的窗戶。
範藺開門出來,眼前的父親就一巴掌打過來,但是範藺也不是傻子站在那裏捱打,他一把抓住了範父的手。
範父掙扎着抽回手,大罵:“你看你把你弟弟的車撞的!你想撞死他嗎?白眼狼!”
範藺裝作一臉懵的樣子,“我要開車走,思威突然從車庫衝出來,我來不及剎車了。”
“這麼點路你能開那麼快?你就是故意撞思威。”
這邊範思威被扶着從跑車上下來了,人沒事兒,但是還在頭暈目眩中。
範老爺子拄着柺杖從屋裏出來,看到這個場面臉色黑沉沉的嚇人,最後只說了一句:“思威,下次看路。”
範思威一臉不可置信:“爺爺?”
範藺:“公司還有個重要的會要開,我先走了。”
兩輛車都撞壞了,範藺直接打電話讓司機開車過來接,他往小區門口走。
一羣人就看着他大搖大擺的走了。
範父氣的不行,一直罵範藺,範老爺子最後把他叫到了樓上談話。
範思威後腦勺被磕了一下,用冰袋敷着,他眼神都要殺人了。
……
範藺去了一趟公司。
他之所以敢隔三差五去公司,就是因爲他培養了一羣得力干將,心腹。
“範總,這個競標項目我們有點懸,怕會白費力氣。”祕書說道。
範藺看着上面的文件不說話。
“有消息說謝家和顧家都要加入,這兩家都很厲害,無論誰競標成功,估計最後項目落實都是兩家共同完成,雙贏的,其他人很難插進去。”
何止是很難插手進去,是根本沒有機會。
如果市范家主公司參與競標,或許還有機會,但他們只是個副公司。
範藺:“參加,不是還有時間嗎,我會想辦法的。”
祕書所有的話吞回了肚子裏,他們是相信範總的。
範藺接連開了好幾個會議,晚上還出去應酬喫飯。
大半夜回到公司,在辦公室的休息間睡覺。
第二天接着幹活,出門談合作,應酬喫飯。
三四天過去了,範藺打開手機一看,謝南南這幾天都沒給他發一條消息。
範藺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在家嗎?這幾天幹了什麼?’
範藺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手機放在桌子上毫無動靜,他手機又沒有靜音。
範藺煩躁的睜開眼睛撈起手機看了一眼,果然沒有回覆。
範藺直接打了電話過去,響了很久終於接了。
“喂?”
那邊的聲音軟綿綿的還帶着一點點顫抖,好像哭了。
範藺心裏一緊:“你在哪裏?”
“在……在你家啊。”
“真的?”
“真的。”
“那你在幹什麼?”爲什麼聽上去像是哭了?
“我……”南卿聲音很猶豫。
一聽就知道瞞着什麼。
範藺語氣兇了很多,“你在幹什麼。”
瞬間那邊就招了,“我拿你的工具給自己紋了一個花紋,紋身好痛啊。”
範藺腦子一瞬間空白,下一秒直接炸了,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給自己紋身了?誰讓你給自己紋身的!”
她就學過幾天,還什麼都不懂,居然就敢給自己紋身,她不疼誰疼。
那麼完美白嫩的皮膚就被破壞了。
範藺突然很慶幸自己是個潔癖,每次都很嚴謹的對工具消毒,那些工具紋過其他人,還好他每次都消毒的很徹底。
電話那邊的聲音特別兇,本來就痛的南卿被嚇到了。
她辯解:“我太無聊了,就想試一試……我的手臂腫了,還流清水一樣的……”
範藺一聽更生氣了,她根本不知道怎麼處理傷口,要發炎感染的。
“待着別動,我現在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