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跑腿把牛肉送來,正好也是要做午飯的時候了,餘明很自覺的去了蒸米飯,然後準備打打下手,結果發現菜全部準備好了。
餘明邊擼袖子邊說:“這牛肉要怎麼做啊?我來切。”
南卿:“不要你切,你根本分不清牛肉的紋理走向,上次你切的牛肉炒出來就咬不動。”
牛肉不像其他的肉那樣是能隨便切切的,而是要看清紋理,切的時候斬斷紋理,這樣的牛肉才咬得動。
餘明不好意思的說:“那你再教我一次?”
顧琳靠在廚房門口說:“你自己看視頻學去吧,好餓啊,我來切牛肉。”
他們剛起牀就得到裴寧然回國的消息,都趕過來沒喫早飯呢,這個點正餓着,想趕緊炒菜喫飯了。
顧琳切肉,官盛瑜就已經主動去討要圍裙,他要炒菜了。
這大半年相處下來,南卿也知道官盛瑜會做飯,而且手藝還不錯。
裴寧然看着官盛瑜主動系圍裙炒菜,突然覺得自己差了點,他不會做飯……
回去就學。
官盛瑜這麼大高個的男生繫着圍裙站在廚房,有一種突兀感,顧琳在他身邊切牛肉,兩個人站在一起養眼又登對。
南卿看了好幾眼就拉着裴寧然出去了。
沒什麼需要餘明做的事情,所以他又拿着遊戲機靠在沙發上玩遊戲了。
南卿和裴寧然搬了兩張椅子去陽臺看雪。
老小區的綠化樹很茂盛,現在每個樹間都蓋了一大坨雪,看上去像一個個雪蘑菇一樣。
幾個月手機不聯繫,今天一見面兩人彷彿有說不完的話,關係和距離都越加的親密。
雖然沒有點破最後一張薄紙,但是他們的心是貼着紙張靠在一起的,能彼此感覺到對方的心跳和溫暖。
裴寧然給南卿拍了很多照片,倆人還在陽臺自拍玩。
餘明就算再反應遲鈍意識過來了餘卿和裴寧然是怎麼回事。
但他沒有一點反對的心思,反而是:媽的,整個屋裏就我是單身唄?!
喫午飯的時候,南卿還大方的把自己屋裏的果啤拿出來了,一人一罐。
這個酒精度數非常小,其實也就是充當飲料喝。
餘明嚷嚷着:“她買了一大箱放房間,我平時求半天都討不到一罐喝!”
南卿:“小區裏就有便利店,你想喝自己買去啊。”
餘明:“那今天你怎麼拿出來了?你是不是看裴寧然回來了高興纔拿出來,你……”
差點想說見色忘哥。
但是他不敢說。
餘卿是真的會打人,打人還很疼。
顧琳笑了:“這不廢話嘛,餘卿卿見到裴寧然回來肯定非常高興啊。”
官盛瑜那一罐沒有開蓋,裴寧然悄悄伸手把他的那罐移到自己面前。
“……”官盛瑜看見了。
裴寧然白白嫩嫩的臉完全看不出來是個厚臉皮的。
喫完午飯他們也沒有散場,反正現在是寒假,又沒什麼事兒要幹,而且這下大雪的,出去簡直是遭罪,屋裏有暖氣有沙發還有遊戲打太舒服了。
南卿想拉小姐妹顧琳去自己房間玩和休息,讓他們幾個男的打遊戲。
結果側頭一看顧琳靠着官盛瑜玩遊戲正玩着高興呢。
裴寧然反而沒掏手機,貼近南卿:“我好睏啊,我能去你房間嗎?”
“餘……”南卿想叫餘明帶他去休息。
裴寧然伸手掐了一下她腰,說:“不想去餘明房間。”
“……”
……
南卿看裴寧然真的有點疲憊,只能把他帶回自己房間了。
裴寧然一進門就不裝了,他無恥的直接躺在她牀上,還把臉埋進枕頭裏,活脫脫一個小變態。
南卿趕緊把門關上:“你困就睡吧,我看會兒書。”
外面打遊戲的聲音很吵,不過門關上就好多了。
因爲屋裏有暖氣,裴寧然早上進門後就把自己脫的差不多了,身上就穿了一件長袖的打底,他去掉拖鞋,趴在她牀上。
牀單主體是白色上面印着一個個橘子小花紋,很清新的感覺。
裴寧然爬上去的一瞬間就感覺被子裏傳來一陣陣的香味,是她身上的味道。
裴寧然半趴在牀邊,長臂一伸扯了扯南卿衣角。
這房間不大,書桌就在牀邊上,裴寧然手臂長擡手就能碰到她。
南卿回頭:“怎麼了?”
裴寧然:“你不困嗎?別看書了,一起睡會兒午覺吧。”
他居然在邀請她,這幾個月在國外到底發生了什麼呀,怎麼把他變成了這樣。
裴寧然看她不動,他翻個身躺平把自己的衣服掀了起來。
南卿眼神顫了一下,但淺褐色的漂亮眼睛還是盯着他看。
好看平躺帶有人魚線的小腹,漸漸往上掀開,是一條猙獰的長長的疤痕,這是開胸手術的口子。
南卿拿着書的手猛然一緊,眼神逐漸深了。
裴寧然:“這是我重生的疤痕,以後都會留在身上了,有點醜……但是我想給你看,怕不怕?”
他的身體不再像以前一樣完美了,胸前會永久的盤旋着這個巨大的疤痕。
裴寧然知道這個疤痕又醜陋又猙獰,但是他想讓她看見,他的確也這麼做了,當衣服掀起的時候他內心有點異樣。
從掀開衣服之後,裴寧然眼睛一直低垂着,沒敢去注視她的雙眼。
房間裏安靜了幾秒。
裴寧然抓着衣服的手在發抖。
突然一道溫暖柔軟的觸感出現在了自己胸口的傷疤上。
她用手在慢慢的撫摸描繪那個傷疤,輕輕觸碰,看不出一點嫌棄的意味,反而能看出心疼珍惜。
裴寧然驚喜的擡頭看着眼前的人。
南卿蹲在牀邊,伸手輕輕的摸着他胸口的疤痕,眼神很認真:“好長的疤,你現在還疼嗎?”
她不嫌棄。
裴寧然:“不疼,早就不疼了。”
“做手術的時候疼嗎?”
“不疼,麻醉師很厲害的,我就睡了一覺什麼感覺都沒有。”
“做完手術後呢?麻醉藥效過了一定很疼吧。”
“也不疼,當我知道自己手術成功了,自己還活着,就瞬間覺得不疼了。”
柔軟溫暖的手劃過最後一道縫合疤痕,手指停住了,掌心貼合下來,她說:“可是我看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