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南卿躺在陌生的牀上,男人從後背抱着她睡覺,聽呼吸聲就知道池餘也沒有睡着。
何必呢,互相折磨,明明都不習慣和別人一起睡覺的。
南卿是有點不太習慣他的體溫,好燙,渾身都熱,還好池餘沒有給她蓋厚被子,就是蓋了一張薄毯子睡覺。
一開始外面還有鄰居嘀嘀咕咕說話的聲音,隨着時間越來越晚,外面一片寂靜。
南卿聽着耳邊有節制的呼吸聲,也慢慢的犯困了,本來她和這個人格待在一起就是精神高度集中,現在這麼躺着一旦放鬆了下來,幾乎是立馬進入了夢鄉。
懷裏的人睡着了,眼皮沒有動了,可是池餘卻還是睡不着。
他不習慣跟別人睡覺,更不習慣抱着人,但是很意外,抱着她的感覺很好,小小的正好嵌入懷裏,溫暖,軟軟的,很香。
這不是他第一次抱着她睡覺了,上次在平層客房裏,他也抱過她,也是這樣忍不住去聞她身上的味道。
這種香味難以形容,這樓裏可有不少人爲這個香味而癡迷。
池餘將鼻子漸漸湊到她頸脖間,細細的聞着,感受着那股香味,甜的。
還想貼的更近一點聞,池餘像一個癡漢一樣,瘋狂的在她脖頸間聞着。
冰涼的鼻尖湊到了她皮膚上,她不舒服的隱約快要醒了。
池餘就輕輕的用手順了順她的背後,把人哄的繼續睡了過去,然後又湊到她身上去聞,如此反覆,他忍不住發笑,笑得全身發抖牀都跟着顫。
……
又是那種想醒醒不來,又困又累,但總有人動自己的感覺,南卿睡了一晚也沒睡好。
上次在池一那裏,也是這種感受,所以那天晚上也是池三折騰了她。
南卿早上醒來怨氣很大,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眯着朦朧的眼睛發呆。
浴室裏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池餘從浴室走了出來,身上還冒着寒氣,他用毛巾擦拭的頭髮。
南卿擡眼去看他,正在分析眼前這個人是哪個人格。
池餘看着趴在牀上的女孩,露出了一抹瘋的笑容。
同樣都是笑,池一和池三,笑的完全不一樣。
一個溫溫柔柔假面虎,一個嘴角咧得很大但卻不難看。
還是池三。
還以爲他只會在晚上出現,沒想到大早上也在。
“小變態,起牀了,你該去上班了。”池餘擦着頭髮走到她身邊。
“你纔是變態。”南卿小聲嘀咕的罵回去。
池餘伸手去扯開她身上的毯子:“該起牀了。”
南卿沒睡好,抱着毯子往裏面滾,直接埋在枕頭裏說:“我沒有上班的衣服,你去我家幫我拿一套衣服好不好?”
耳邊一片安靜。
過了大概半分鐘。
池餘說:“你要穿什麼樣的衣服?”
“長褲的就行。”
“好。”
池餘轉身出去了,他也沒有問她要鑰匙,顯然是有鑰匙的。
南卿披着毯子坐了起來,看向了房間裏的那臺電腦。
二二慫恿她:“去打開,裏面肯定有很多精彩內容。”
“咦,你這樣說我懷疑裏面是……”
二二:“不是。”
南卿看了幾眼電腦,並沒有去打開。
池餘很快就回來了,不僅拿了她的衣服來,還拿了她的洗漱用品,直接就擺放到了自己的東西旁邊。
南卿懶洋洋的去洗漱,她發現池餘居然拆了新牙刷用,顯然是嫌棄其他人格。
那不都是同一張嘴巴嗎?
南卿洗漱完,池餘就帶着她出門了,沒錯是帶着出門,池餘一直牽着她的手,好像她會跑掉一樣。
南卿晃動了一下牽着的手,問:“這是什麼意思?我要去上班了。”
“作爲男朋友,當然要送女朋友上班了。”池餘沙啞的聲線笑着說。
所以他單方面宣佈他們就這樣交往了?
兩個人手牽手路過走廊一起下樓。
其他人看見了,紛紛說,這兩個年輕人是談戀愛了,有人是八卦,有人是嫉妒。
池餘直接帶着南卿去了那家經常去的早餐店買包子喫。
去包子鋪的時候輕車熟路,甚至點包子點的都是她每天早上必買的餡的,顯然對她的這些都瞭如指掌。
池餘付了錢,給她。
“謝謝。”
“你喫的太少了,前面有家包子鋪比這家更好喫,等會兒再去買兩個肉包。”
當着人家老闆的面說另一家包子不好喫,老闆的表情都已經掛不住了。
南卿趕緊拉着池餘走。
“不用了,早上胃口小,我吃不了那麼多。”
“一個包子總塞得下的。”
池餘強硬的帶着南卿又去了另一家店鋪多買了兩個包子。
去公交站臺的時候,南卿一路上慢慢的喫,在池餘的監督下,喫完了五個包子,胃撐的不行。
到了公交站臺,池餘鬆開了手,獨自向着另一邊走開了,也不知道他去幹什麼。
而正巧,不遠處她要乘坐的那班公交車就來了。
南卿站起身跟着人羣緩慢的上車,絲毫沒有等池餘的意思。
可能人家只是送她到公交站臺,也沒有打算送到店裏的。
南卿找到最後排靠窗的位置坐下,靜靜的等着司機發車。
車門關了,車啓動了,突然,又停了下來,關上的門又打開了……
池餘拿着兩瓶水上來,投幣的時候,那雙深邃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最後排的南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