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感情涌上心頭漸漸的佔據了沈之暮最後的規矩和界限。
酒後說的話是胡言亂語，但也有可能是酒後吐真言。
“楠楠，你剛剛說了什麼，再說一遍好不好？”
她打了一個小酒嗝，斷斷續續的說：“師尊，我喜歡你，今天我好難受也好傷心，天黑了賓客都走了你都沒有來，我一直等一直等，師尊，我好難受，你答應了我的，是你答應了的，不是我無理取鬧.......”
她吐字不太清晰，說話也有些重複，但是沈之暮清楚的聽見了她說喜歡自己。
沈之暮就算再古板也能分辨出來徒弟對師尊的喜歡和女子對男子的喜歡的語氣的不一樣。
她口中的喜歡是男女情愛的喜歡。
瘋魔了。
“楠楠，別難受別傷心，我現在來了就在你面前，對不起是我不好讓你等了一整天。”沈之暮聲音有些顫抖。
“師尊不用說對不起，我從來沒有怪師尊的意思，只是希望下次師尊辦不到的事情就不要承諾，承諾了就一定要辦到好不好？”
“好。”
她要說的話都說了，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她安靜了，沈之暮卻無法安靜，他此刻內心各種情緒交織着，複雜的情緒燒灼着他。
“楠楠，你喜歡我嗎？”他試探性的問道。
“喜歡。”
毫不猶豫的回答。
夜裏無風，酒氣一直環繞着他們，沈之暮臉很熱腦袋也有些暈乎，他明明滴酒未沾卻像是喝醉了一樣。
就當是醉了，就當是一場夢。
“什麼時候開始喜歡的，是那種喜歡？”
南卿眼神迷離，喝醉了但卻十分努力的看清楚他，她笑着說：“從第一眼開始，我迷路了是你帶着我出去的，你長的真好看，師尊，你是我長這麼大以來見過最好看的男子，眼睛好看，鼻子好看，嘴巴也很好看。”
說着說着她就摸上了他的臉，有些涼的手指描繪着他的眉眼。
“誰不想嫁給一個好看的郎君呢，但是我以前沒有見過我覺得好看的，進山門瞧見了好幾個師兄，他們長的比長安的公子哥都好看，我多看了幾眼。”
明明前句話還誇他好看，後句話就說天宗門的男弟子好看了，沈之暮心裏突然就有些鬱悶。
他說：“不是說師尊好看嗎？”
“對啊，還是師尊好看，看着那些師兄我以爲這就是天底下好看的男子，但直到林子裏見到了師尊，我才知道天底下有這麼好看的男子，美的不似凡人，哦，我說錯了，師尊本來就不是凡人，他是仙人。”說着說着她就傻樂起來了。
都說到這裏了，是那種喜歡顯而易見。
沈之暮聽着她說自己好看說喜歡自己，除了震驚的情緒，沈之暮必須承認其實他內心裏還有喜悅。
他以前從來沒有在意過自己的面容，也覺得皮囊不過是身外之物，不過如此，但是此刻他有些感謝自己的這張皮囊。
兩人離得很近，她努力睜大眼睛看着他，沈之暮可以在她眼睛裏面瞧見自己的倒影。
白衣謫仙，是很俊朗。
原來在她眼中他是這般模樣。
真好。
“楠楠，我要怎麼辦，現在你要我怎麼辦呢。”沈之暮忍不住抱住了她，之前不敢把小徒兒抱在懷裏，現在他就當是醉了，或在夢中。
“我是畜生，對着自己徒兒齷齪，你也是小流氓，半點女兒家的樣子都沒有，居然喜歡了我，喜歡就喜歡，還這般沒有防備的說出來，你簡直就是在折磨我，你要怎麼辦，楠楠，你說說，我們以後要怎麼辦，還能安穩嗎？”
她醉了困了，被他抱在懷裏很舒服，南卿眼簾耷拉着靠着他一言不發。
兩個安靜的貼着。
頭頂傳來沈之暮無奈的聲音：“壞蛋。”
無奈的聲調中其實是滿滿的寵溺，他的尾音是喜悅的，昭示着他的好心情。
“師尊。”
“嗯。”
“我……可以親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