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纔暗戳戳告狀的時候,可沒想到後果會落在自己身上。
紀紜疏的表情僵了僵,難得有點兒尷尬。
江枝洛見她垂下了眼眸,好似受盡了委屈的模樣,又不忍心再逗她了。
算了,她明知道紀紜疏只不過是想撒撒嬌,何必要跟對方反着來?
就讓她如願吧。
江枝洛的嘴脣動了動,解圍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紀紜疏便整理好了臉上的表情,重新擡眼看向她。
“枝枝,那些混賬事都是她做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怎麼能怪在我的頭上?”
她只是想告“她”的狀,並不想損害自己的福利。
江枝洛目瞪口呆,彷彿第一天認識紀紜疏似的,盯着alpha耍賴的樣子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以前怎麼不知道,姐姐居然這麼賴皮?
紀紜疏卻是彷彿替自己找到了理由,變得理直氣壯,“所以,她欺負你是她的事,跟我無關。”
她以後還是可以欺負江枝洛。
江枝洛無言以對。
紀紜疏擺明了是要耍賴,她還能說什麼?
omega就跟哄孩子似的,“好好好,跟你無關。”
紀紜疏彎了彎脣角,“有枝枝的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江枝洛看着浴室的門在自己面前關上,不知爲何,心中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今天的事情不會是最後一次。
姐姐該不會真要用這樣的理由來欺負她吧?
江枝洛陡然打了個冷戰,趕緊將腦海中的念頭壓了下去。
紀紜疏洗完澡出來,還沒來得及跟江枝洛說話,omega便閃身進了浴室,砰的一聲將門關上了。
紀紜疏愣了愣,擦頭髮的動作慢了下來,難道是她剛纔嚇到江枝洛了?
等江枝洛洗完澡出來,紀紜疏自告奮勇地給omega吹頭髮。
她從沒伺候過別人,本以爲自己會不習慣,誰知道手指觸碰到江枝洛頭髮的那一瞬間,紀紜疏彷彿點亮了什麼技能似的,動作流暢自然得連她自己都感到驚訝。
看來就算她想不起來之前的事情了,可那段時間形成的肌肉記憶卻還存在。
江枝洛半闔着眼眸,享受着alpha的貼心服務,整個人變得昏昏欲睡,眼皮也徹底合上了。
吹風機的聲音並不大,但江枝洛本就沒睡着,耳邊的嗡嗡聲停止之後,江枝洛頓時清醒了。
但她沒有睜開眼睛,依舊保持着腦袋靠在椅背上的姿勢,只是心跳比平時快了幾分,身體緊繃成了一張弓。
紀紜疏將吹風機放到一旁,手指按摩着omega的頭皮,隨後慢慢地低下了腦袋。
江枝洛閉着眼睛,看不見紀紜疏究竟做了什麼,只感覺到有什麼柔軟的東西在自己的額頭上輕點了一下,一觸即離。
她的眼睫終於忍不住顫抖了一下,隨後慢慢地睜開了眼。
“姐姐?”
紀紜疏面色自然地看着她,絲毫看不出來她剛纔趁着江枝洛睡着了,偷偷在對方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輕吻。
“去牀上睡吧。”
江枝洛嗯了一聲,沒有提起剛纔的事情,只是在紀紜疏看不到的時候,偷偷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她回想起之前在公寓的時候,她和紀紜疏坐在落地窗前,紀紜疏聽着她念詩的聲音,慢慢地睡了過去。
她也是像紀紜疏剛纔做的那樣,悄悄地偷了個香。
江枝洛的心裏酸酸脹脹的,她很想抱住紀紜疏,小聲跟對方訴說着自己對她的思念。
可一想到紀紜疏這愛喫醋的性格,她又明智地壓下了這個念頭。
江枝洛剛纔眯了一會兒,到牀上之後反而清醒了,紀紜疏頭一回跟老婆睡在一張牀上,心情格外激動複雜,一時也有些睡不着。
兩人並排躺了一會兒,隨後默契地用餘光偷偷瞥着對方,發現彼此都沒睡着。
“枝枝。”紀紜疏乾脆轉過身來,伸手將江枝洛攬進了自己的懷裏,用臉頰蹭了蹭omega的腦袋,“你跟我說說之前的事情,好不好?”
她原本以爲自己會不習慣,誰知把omega抱進懷中之後,紀紜疏纔有了一種踏實的感覺。
她回想起前兩天晚上,自己一個人睡在公寓的牀上,總覺得身邊空蕩蕩的。
雖然她的記憶消失了,但身體卻早就記住了跟omega睡在一起的感覺。
江枝洛將自己的胳膊搭在了紀紜疏的腰間,聞着對方身上那股暖暖的甜桃香,神色變得越發慵懶放鬆。
“姐姐想聽什麼?”
“從我們剛開始認識的時候說起,只要是關於你的,我都想知道。”
江枝洛回想了一下,“我第一次見到你,是在一場畫展。”
紀紜疏知道,她在江枝洛發佈的漫畫中看到過相關的情節。
但她並未打斷omega的話,而是隨着對方的描述,努力回憶着當時的場景。
可惜時間太過久遠,紀紜疏那會兒又是真的沒把江枝洛放在眼裏,這並不是針對江枝洛,而是當時的她壓根不在意陌生人對她的想法。
任憑紀紜疏怎麼回想,腦海中都沒有關於江枝洛的記憶。
江枝洛對自己暗戀紀紜疏的這兩年一筆帶過,紀紜疏卻能想象到這其中的心酸和艱難。
她抱緊omega,“幸好……”
幸好江枝洛願意踏出那一步,她們終究還是沒有錯過。
江枝洛勾住紀紜疏腰間的睡衣布料,用指尖揉捏着。
“姐姐第一次見到我,應該是在ycl。”
江枝洛描述着當日的場景,紀紜疏從頭到尾都沒有打斷她的話,只是用一種幽暗而深邃的目光看着她,漆黑的眼眸裏好似蘊藏着無盡的深意。
等江枝洛說完之後,紀紜疏才道:“當時的我肯定猜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
“你居然能把周姀迷暈了藏起來。”
江枝洛的臉頰上浮現出了兩抹紅暈,頗有些不好意思,好像做壞事被alpha抓了個正着似的。
“應該是吧,因爲姐姐離開之前,還在房間裏找了一圈。”
可惜當時的紀紜疏並沒有發現那個暗門。
紀紜疏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對自己進行分析:“我當時一定又驚又怒,捉姦不成,反而還被你輕薄了一番。”
江枝洛聞言臉頰更紅,“我當時也是破罐子破摔,想着反正我們都是omega。”
有一句話怎麼說的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