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枝洛的房間位於整棟別墅住宅區的三樓,從臥室的落地窗出去之後,是一個小型的游泳池,在游泳池的左邊,還有一處可以泡溫泉的地方。
空間不大,但兩個人泡綽綽有餘。
江枝洛跟紀紜疏都穿了泳裝,紀紜疏肩膀以下的位置都泡在溫泉裏,江枝洛則是坐在比她高了兩階的地方,雙手搭在alha的肩膀上,替她按摩着痠疼的肌肉。
紀紜疏閉上眼,頰邊的髮絲隨着江枝洛的動作晃來晃去,掃在雪一樣白的皮膚上,泛起了酥酥麻麻的癢意。
江枝洛認真地按揉着紀紜疏的肩頸,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紀紜疏的身前,被泳裝的邊緣勒得微微鼓起的軟肉。
她的臉忽地紅了個徹底,視線飄忽起來,不知道該看哪裏。
雖然她們兩個人已經坦誠相見過許多次了,但江枝洛面對紀紜疏的時候,仍有一種不知該如何下手的無措感。
或許是因爲alha的氣質實在太過清冷疏離,讓江枝洛有種自己褻瀆了高高在上的白月光的感覺。
紀紜疏此時正閉着眼睛,並未察覺到oa的按摩服務,整個人昏昏欲睡。
經過了高度的緊張之後,乍然放鬆下來,紀紜疏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她的心情仍然沒有平靜下來,腦海中反覆播放着今天婚禮的畫面。
想着想着,紀紜疏忍不住伸手按住了江枝洛的手背,“枝枝。”
她就着坐在江枝洛身前的姿勢,腦袋往後仰,目不轉睛地盯着oa那張柔美的臉蛋,“真的不是我在做夢嗎?”
江枝洛聽見這話之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種奇怪的疏離感一下就被打破了。
原來不只是她一個人有這種感覺。
姐姐也會因此感到忐忑和不安。
江枝洛伸出了自己帶着婚戒的那隻手,慢慢地握住了紀紜疏的手,“是真的。”
紀紜疏放鬆身體,靠在了江枝洛的身上,幾秒鐘之後,她忽然站起身來。
“枝枝。”
江枝洛從俯身的姿勢變成了仰頭,看見alha居高臨下地看着她,那雙眼裏帶着幽暗不明的情緒。
江枝洛不知怎麼的,忽然有些緊張,她用雙手撐住自己的身體,小腿在水中晃了兩下,“怎麼了?”
水面漾開了一圈圈的波紋。
紀紜疏感受着水流的輕撫,伸手捏住了江枝洛的後頸,“你想不想……”
剩下的話消失在了兩人的脣齒間,江枝洛撐住身體的胳膊一軟,差點往後倒去,幸好她及時控制住了自己的身體。
她的眼前只剩下了紀紜疏那雙溫柔的眼,alha用嘴脣給予了她無聲的安撫,也讓江枝洛更加放鬆。
她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水面的波紋變得更大了,一圈又一圈地盪開,拍打在石壁上,又被推了回來。
在嘩啦的水聲之間,甜桃香和茶香味交織在一起,譜成了一曲獨特的樂章。
兩枚婚戒被一隻還在滴着水的手握住,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一旁。
戒指上的鑽石在陽光下閃爍着耀眼的光芒。
……
晚上的聚會是屬於年輕人的,長輩們都不在,氣氛更加隨和自由。
紀紜疏跟江枝洛手挽手地出現時,孟楚魚忍不住拍了拍手掌,“你們可算來了!”
紀紜疏掃了一眼,中午那個對着她陰陽怪氣的人並不在。
事後江枝洛也跟她解釋過了,那個人曾經追過江枝洛,只是oa並沒有同意。
或許正是如此,她纔對紀紜疏抱有淡淡的敵意。
紀紜疏並未將這個人放在心上,但依舊暗中吩咐謝揚清查一查她,所有出現在江枝洛身邊的人,都不能輕易忽視。
今晚謝揚清也在,衆人不好意思鬧紀紜疏跟江枝洛,只好圍着謝揚清不停地問,尤其是孟楚魚跟陳秋韻。
兩人一左一右地圍着謝揚清,你一句我一句,問得謝揚清頭都快大了。
孟楚魚“你每天都跟紜疏呆在一起,一定知道她們倆究竟是什麼時候交往的吧?”
陳秋韻“我要聽她們倆的戀愛過程!”
她倆一人拉住謝揚清的一條胳膊,精明能幹的謝祕書被兩人圍在中間,遙遙地衝自己的老闆露出了一個求救的表情。
紀紜疏面不改色地移開了視線,假裝沒有看見謝揚清投來的目光。
謝祕書……
好吧,這是你逼我的!
他清了清嗓子,“孟小姐,陳小姐,你們彆着急,一個問題一個問題地問。”
孟楚魚雙眼一亮,“那你說說,她們倆誰先告白?”
謝揚清偷偷瞥了一眼紀紜疏,alha對這個問題毫無反應,顯然這是可以說的。
“是紀小姐先告白。”
孟楚魚啊啊啊了一聲,雙手捧着自己的臉蛋,“天吶,我居然沒有親眼看見那個畫面!”
紀紜疏主動告白誒!
陳秋韻則是在旁邊哼了一聲,“這個問題有什麼好問的,用你的腦袋稍微想想也能知道好嗎?”
像江枝洛這樣溫柔內向的oa,當然要等alha主動告白了!
便宜紀紜疏了。
江枝洛也將這幾人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她忍不住握住了紀紜疏的手,腦袋靠近了紀紜疏的肩膀,在對方耳邊小聲說道“我也想跟姐姐告白。”
只不過紀紜疏比她快了一步。
alha聽見這話之後,脣邊露出了一個笑容,“你能答應跟我在一起,就已經是最好的告白了。”
江枝洛的臉紅了起來。
氣氛歡快愉悅,大家都在高興地說着什麼,反而是平時十分健談的顧依依,顯得有些沉默。
紀央也沒說話,只是在顧依依再次端起酒杯的時候,按住了她的胳膊。
顧依依擡眸看着她,神色冷淡平靜。
紀央毫不露怯,她沒有收回自己的手,意外地十分堅持“姐姐不能再喝了。”
顧依依有點兒想笑,“你是在擔心我嗎?”
紀央抿了下嘴脣,低聲道“喝酒傷身。”
顧依依的心中無味雜陳,視線忍不住落在了紀紜疏的身上,隨後又飛快地收了回來,“別擔心,我的酒量很好。”
這點酒對她來說就跟喝白開水一樣,她的意識依舊很清醒。
紀央搖了搖頭,“姐姐要是心情不好,我給姐姐講故事吧。”
顧依依臉上的神色冷了下來,她沒再堅持端起自己的酒杯,但同時也乾脆地甩開了紀央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