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小姐剛纔的那句老婆,叫的是江小姐嗎?
開車的司機正好是那天送江枝洛去醫院的。
也因爲如此,他知道紀小姐對這位江小姐比較看重,但也一直以爲兩人只是朋友。
原來她們在談戀愛嗎?
司機總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紀紜疏卻沒有自己做了讓人震驚的事情的自覺,她只是眨也不眨地看着對面的omega,似乎想看見對方隱藏在棉被下的那半張臉。
老婆爲什麼不讓她看?
紀紜疏的心裏升出了一股委屈,明明剛纔她還能看見老婆漂亮的臉,可轉眼間omega就只剩下了一雙眼睛露在外面。
江枝洛卻是被這句話驚得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你,你叫我什麼??”
紀紜疏怎麼會忽然叫她老婆?
這個只存在於易感期中的稱呼,江枝洛還以爲自己可能很長時間都聽不到了。
紀紜疏喝醉了嗎?
江枝洛不確定。
alpha的臉的確比較紅,那雙眼裏也帶着淺淺的醉意可除此之外,她再也看不出來一絲的醉意,脣角甚至還帶着一點微不可查的弧度。
江枝洛不知道alpha究竟是在試探自己,還是真的不清醒了。
她抿了抿脣,沒有應下這個稱呼,只是試探道:“姐姐,你是不是喝醉了。”
如果不是喝醉了的話,紀紜疏怎麼會叫她老婆?
但也正是如此,江枝洛的心中忽然對她產生了一點懷疑。
紀紜疏也是喝醉了,並不是進入了易感期,可她怎麼會叫自己老婆?
她不是已經沒有那段時間的記憶了嗎?
難不成從頭到尾,紀紜疏都在假裝忘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江枝洛回想起自己趁着紀紜疏易感期說的那些話,忍不住面紅耳赤。
幸好此刻的紀紜疏意識已經不清醒了,並沒有發現她的難爲情。
“我沒喝醉。”alpha認真地反駁道,隨後再次催促omega把被子拉下來:“讓我看看你。”
她抱不到老婆就算了,只是想看看老婆的臉也不行。
紀紜疏忽然覺得委屈,脣角的那一點弧度也徹底拉平了,眼尾透着一股不滿足的意味。
江枝洛也不知怎麼的,總覺得紀紜疏就像是尾巴和耳朵都耷拉下來的大狗狗,她甚至能從alpha面無表情的臉上看出委屈和不滿來。
“那好吧……”omega舔了舔自己的脣,用力吮吸了兩下,想讓自己的脣色看上去深一些。
她這副蒼白的模樣,連江枝洛自己都不想多看,也不知紀紜疏怎麼就非得看一看。
紀紜疏看見老婆那張秀美的小臉之後,總算是安靜了下來,她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江枝洛的臉上,絲毫不加收斂。
如果視線有溫度的話,江枝洛的臉估計都已經被她燒紅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喝醉了之後的alpha能如此直白。
明明紀紜疏什麼都沒做,江枝洛卻被撩的心臟猛跳,那張臉上的溫度始終沒有降下去。
但正好如了她的願,她的臉色總算不再那樣蒼白,眼角眉梢都透着羞澀和膽怯。
紀紜疏看了一會兒之後,又不滿足起來,“老婆。”
她絲毫不知道這兩個字究竟給omega帶來了多大的影響,就好像此刻的紀紜疏壓根就不知道這兩個字代表了什麼。
她只是想這樣叫江枝洛,自然而然地就叫出了口。
“你有沒有想我?”
江枝洛的嘴脣顫抖了一下,她該怎麼回答?
說不想是不可能的,可偏偏問出這句話的紀紜疏並不清醒,江枝洛不確定對方酒醒了之後還會不會記得這件事情。
她不說話,紀紜疏不滿地蹙起了眉頭,“你不想我嗎?”
可是她真的好想老婆,想聞到老婆身上香香的味道,也想抱着老婆一起睡覺。
紀紜疏總覺得自己懷裏空空的,因爲老婆不在身邊。
她好想立馬奔到omega的面前,把對方擁進懷裏,將自己的臉埋在omega的頸窩處,聞着她身上的香味入睡。
可在紀紜疏的記憶裏,她們似乎從來沒有這麼親密過。
omega明明是她的老婆,卻不肯給她看,也不肯給她抱。
紀紜疏越想越委屈,眉眼間沒有一絲的笑意,神色裏陡然泄露了幾分戾氣,像是被搶了地盤的狼一樣,兇狠而偏執地看着自己的omega。
江枝洛被她的眼神嚇到了,卻又因爲這眼神背後所蘊含的深意而感到身體發燙。
alpha看向她的目光裏帶着絲毫不加掩飾的佔有慾,她好像用自己的視線一寸寸的撫摸着omega,露骨而直白。
江枝洛的臉紅了個徹底,身體縮在被窩裏面,難耐地磨了磨雙腿。
“別看了。”她小聲嗚咽了一句,伸手擋住了鏡頭裏的alpha。
可這樣只是讓他看不見alpha,alpha卻依舊可以看見她。
江枝洛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在紀紜疏的眼裏究竟是什麼樣的,就好像她將紀紜疏的臉擋住之後,同樣也看不見紀紜疏眼裏的偏執佔有和濃烈迷戀。
alpha用目光貪婪地掃視着自己的omega,在對方紅透了的臉頰上停留了許久,連omega顫抖的眼睫都沒有錯過。
“老婆,你的臉好紅。”紀紜疏的聲線比剛纔沙啞了一些,她直勾勾地看着江枝洛,恨不得把人看出朵花來。
她老婆怎麼會那麼好看?
臉紅的樣子也好可愛。
紀紜疏放在腿上的手指動了動,很想摸一摸omega的臉。
可惜隔着冷冰冰的屏幕,她只能在腦海中想一想omega的臉頰到底有多柔軟。
紀紜疏忽然有些不滿足。
她問司機:“我們現在去哪兒?”
司機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回答道:“紀小姐,您剛纔說去您市中心的公寓。”
紀紜疏這麼晚了不可能再回紀家,也不可能去醫院找江枝洛,幸好她在市中心還有公寓,以前她也會經常住在那邊。
可這回紀紜疏卻不高興了,“不去那裏。”
她慢吞吞地說道:“我要去找我老婆。”
司機猶豫了一下:“現在嗎?”
紀小姐明天早上還要去上班,現在去醫院的話,等收拾完估計都得凌晨幾點了,今天晚上還能睡得好嗎?
對話那頭的江枝洛也嚇了一跳,她趕緊撐着自己的身體坐了起來,將牀頭的燈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