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姓江。
紀紜疏愣了一秒之後,不由得有些好笑。
這個世界上姓江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她怎麼能因爲江枝洛姓江,就覺得姓江的人一定跟江枝洛有什麼關係呢?
紀紜疏搖了搖頭,將腦海中的想法拋了下去,又繼續看江月懷的資料。
上面說江月懷之前一直在國外的公司上班,最近纔回國,回國以後就擔任了這個項目的負責人。
紀紜疏思索着,謝揚清不僅列出了這些,甚至還羅列了江月懷的興趣愛好。
紀紜疏大概掃了一眼之後,便將手機重新放回了包裏。
她沒有把剛纔在路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任何人,尤其是江枝洛。
陪着omega喫完午飯之後,紀紜疏又跟她聊了一會兒天,這纔開車去公司。
她今天下午沒有什麼重要的會議,但也仍然有些事情需要她去處理。
工作到一半的時候,謝揚清忽然推門進來,手裏抱着一疊厚厚的資料。
“紀總,您上次說想再招一個助理,人事那邊篩選了一些,想讓您先看看。”
紀紜疏正好不太忙,便把那一堆資料拿了過來。
她的確想再招一個助理,工作內容不多,都是一些繁瑣的小事。
就整理一下資料,跑跑腿之類的。
因爲工作內容比較簡單,要求相對也會低一些。
紀紜疏把那一堆資料看了一遍,忽然從裏面看見了一張略微熟悉的面孔。
是剛纔被她送去醫院的那個女孩。
名字叫做向晚。
紀紜疏剛纔聽她說,她給公司投了簡歷,卻沒想到會這麼巧,她想應聘的居然是她的助理。
因着剛纔的那件事情,紀紜疏把向晚的資料仔細看了一遍。
她倒不是因爲剛纔那件事情就對向晚另眼相待,而是紀紜疏向來謹慎,她其實並沒有完全相信向晚說的話。
這個人忽然竄到車頭前,在車上又表現出了對她的崇拜,乍一看好像的確只是一個比較喜歡她的小女孩,可這件事情又處處透露着不對勁。
紀紜疏向來不太相信巧合。
就像江枝洛一樣,她一開始也認爲只是巧合,後來事實證明,巧合多了就是早有預謀。
紀紜疏沒能從這份資料裏看出什麼不對勁來,倒是謝揚清見她對這個人的關注比其他人都要多,隨口問了一句:“您覺得她比較合適嗎?”
紀紜疏看了她的資料,向晚比她自己所說的要優秀的多。
名牌大學畢業,在學校時表現優秀,雖然缺乏工作經驗,但做她的助理綽綽有餘。
紀紜疏想了想,忽然將那份資料單獨抽出來扔在了桌子上:“就她吧。”
謝揚清一看,果然是剛纔那個被她特別關注的女孩。
謝揚清沒有多問,“那我讓人事通知她來上班。”
紀紜疏嗯了一聲,很快便把這個小插曲拋在了腦後。
她選向晚不是因爲別的,而是她的確比較認同向晚在車上說的話,如果這個人真的如她表現出來的那樣無害,讓她來說自己的助理也沒什麼。
如果向晚真的別有目的,紀紜疏把人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正好方便觀察她。
一旦發現這個人別有意圖,就能立馬處理了。
紀紜疏沒把向晚這個人放在心上,她晚上還要去應酬,事情很多,哪有功夫去想一個不熟悉的omega?
即便是後來司機發消息給她說事情已經處理妥當了,紀紜疏也只是嗯了一聲,便不再管這些事。
晚上的飯局約在了紀紜疏常去的酒店,她去的不算很晚,進門卻發現已經有人坐在裏面了。
一堆熟悉的面孔裏,唯有一個人是陌生的。
江月懷本人比照片看上去更加豔麗精緻,她是那種濃鹽系長相,眉眼處的豔色甚至有些逼人,擡眼看過來的時候,帶着不怒自威的氣勢。
紀紜疏卻沒有被她壓下去,她冷靜地對上了江月懷的視線,兩個人看了對方几秒鐘之後,又默契地移開了視線。
“紀總來了。”
對方公司的人趕緊給她讓位置,紀紜疏在江月懷的身旁坐下,她纔剛剛坐好,便聞到了一股薄荷的味道。
這股味道讓紀紜疏的心中一緊,她看向江月懷,對方朝她露出了一個略顯放肆的笑容。
“紀總,久仰大名,咱們終於見面了。”
紀紜疏眉頭微蹙,總覺得對方的這句話意有所指。
她還是第一次聽說江月懷的名字,也是第一次看見對方,可聽江月懷的意思,似乎早就已經知道她了?
紀紜疏不知道這只是江月懷客氣的話語,還是事實真的如此。
她平靜地點了點頭,似乎並不在意江月懷的那句話。
可心中究竟是怎樣想的,怕是隻有紀紜疏自己清楚了。
江月懷勾了勾脣,主動給紀紜疏倒了杯酒,而後端起自己的茶杯:“紀總,我最近身體不舒服,不能喝酒,便只能以茶代酒了。”
紀紜疏同她碰了碰杯,總覺得空氣裏那股薄荷的味道更濃烈了,她不知道江月懷是故意的,還是無意識地泄露了信息素,其他人似乎也沒有察覺。
紀紜疏瞥了一眼身旁坐着的alpha,正好對上了對方的視線,江月懷衝她眨了眨眼。
紀紜疏確定了,江月懷是故意的。
她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得罪過江月懷,雙方公司的合作也很愉快,紀紜疏實在想不通,江月懷爲什麼要故意針對自己。
一個alpha,在另一個alpha面前泄露自己的信息素,通常會被認定爲挑釁。
紀紜疏也是這樣想的。
可面對江月懷的針對,她並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連信息素都沒有釋放出來,只是穩穩地坐着,慢悠悠地喝下了江月懷倒的那杯酒。
江月懷笑盈盈地看着她,“紀總覺得如何?”
紀紜疏也跟着彎了彎脣,“好酒。”
只是笑意不達眼底。
江月懷聽見這話,居然笑出了聲,手掌在桌子上輕輕拍了兩下,“紀總喜歡就好。”
紀紜疏只覺得她莫名其妙。
看來謝揚清給的那份資料還不夠詳細。
她們這裏的小插曲並沒有引起衆人的注意。
紀紜疏猜測着江月懷的目的,alpha卻好像什麼也沒發覺,又給紀紜疏倒了杯酒。
“紀總,我纔回國,對國內最近發生的事情還不是很瞭解。”
江月懷一邊說着,一邊替紀紜疏夾了一筷子菜,“聽說您二次分化了?”
紀紜疏沒動筷子,只是笑着回答道:“江小姐,這也是我們合作的內容嗎?”
江月懷愣了一下,隨後又笑出了聲,“不,這跟我們的合作沒有關係,使我本人比較好奇。”
“紀總分化成a後,是不是就不喜歡alpha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