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揚清回過神來,“這倒沒有,這幾天周姀小姐跟江小姐一直沒有見面。”
他也覺得奇怪,按理來說,周姀被江枝洛擺了一道,怎麼可能不去質問江枝洛?
或者說,她跟紀紜疏解除婚約之後,就能跟心心念唸的omega在一起了,她們兩個人居然也能忍住不見面?
謝揚清也有些想不通,但是轉念一想,也許正是因爲周姀覺得這段時間局勢比較緊張,所以纔不能跟江枝洛見面,這也說得過去。
紀紜疏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
“之後要繼續派人盯着江小姐嗎?”謝揚清收起發散的思緒,輕聲問道。
紀紜疏之前派人盯着江枝洛,後面估計是被江枝洛的那個保鏢發現了,那個人再也沒能傳回什麼有用的照片。
紀紜疏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目光有些怔愣,“不用了,先就這樣吧。”
盯着江枝洛也沒用,反正她馬上就要跟周姀解除婚約了。
距離她們官宣的時間還有三天。
不過這兩天就已經在進行預熱了。
紀紜疏今天早上打開手機的時候,還看見營銷號給自己推送了一條視頻,分析她跟周姀解除婚約的可能性。
這估計也是周家買的營銷號。
紀紜疏沒有看完,只看了兩眼就興趣缺缺地退了出去。
她跟周姀解除婚約是必然的事情,倒是那些營銷號一個個就跟編劇似的,把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說得跌宕起伏,好像她跟周姀之間真有什麼恩怨糾葛。
紀紜疏只覺得可笑。
謝揚清抽出一份文件遞給她。
“下週您還要參加謝老夫人的生日宴會。”
紀紜疏若有所思。
這位謝老夫人其實就是周姀的外婆,謝惜的媽媽。
也是一個狠角色。
年輕的時候叱吒商場,老了就把家產都交給後輩,自己開始享受生活。
今年又正好是她的六十大壽,估計是得好好地大辦一場。
“參加這次宴會的賓客都有哪些?”
這種東西本來外人是無法得知的,但誰讓紀紜疏跟周姀暫時還有聯姻的關係在,所以她也得到了一份賓客的資料。
紀紜疏從謝揚清的手中接過這份文件,快速掃了一遍,目光落在了江枝洛這三個字上面。
“江枝洛也要參加?”
周姀居然敢把自己的曖昧對象明目張膽地帶到外婆的生日宴會上,她就不怕周父生氣嗎?
畢竟江枝洛也算是促使她們兩個人解除婚約的導火索。
周姀的膽子可真大。
紀紜疏的心情略有些複雜,她無意識地用手指摩挲了一下江枝洛的名字,連自己都不曾察覺到,她的視線在這三個字上面停留了許久。
謝揚清發現了。
他什麼都沒說,只是看着紀紜疏出神的模樣若有所思。
紀小姐跟那位江小姐,果然關中匪淺。
謝揚清總有一種預感,紀紜疏跟江枝洛的關係說不定不止於此,江枝洛有沒有可能成爲紀家的女主人?
畢竟江枝洛的等級不低,雖然他暫時沒能打探清楚對方的具體身世,但想也能知道江枝洛的家境應該不錯。
這樣一個優秀的omega,如果不是有那樣尷尬的身份,足以配得上紀紜疏。
不過紀紜疏要是真的喜歡江枝洛,這也不是什麼難題。
不就是跟周姀搶人嗎,他相信紀紜疏完全能贏得過周姀。
指不定紀紜疏真的要跟江枝洛在一起。
謝揚清在腦海中回想了一遍,短暫的幾次見面時,他應該沒有得罪自己未來的老闆娘。
他一時想的有點多了,連紀紜疏什麼時候看完了文件,跟他說話都不知道。
紀紜疏皺着眉頭又喚了他一聲:“謝揚清?”
真難得,向來精明能幹的謝祕書居然也會走神。
多虧謝揚清學了表情管理,即使是胡亂猜想紀紜疏,被當事人發現之後,他也沒有露出半點心虛的表情,反而冷靜地點了點頭。
“您說。”
紀紜疏頗爲驚詫地看了他兩眼,“我剛纔說,你還得再安排幾個靠譜的媒體,等官宣瞭解除婚約之後,再爆料我分化成alpha的事情。”
謝揚清又變成了那個冷靜的謝祕書,他再次點了點頭,“您放心,紀總也跟我說過這件事。”
紀紜疏並不意外,紀風褚顯然比她考慮的還要多,估計對方早就已經安排好了這些事情。
確保紀家不會在這一次的事情中遭受任何的負面影響。
“行了,你把文件放在這裏吧,我會處理的。”紀紜疏將手按在那一堆的文件上面,隨意拿起其中的一本。
謝揚清卻沒有立馬離開,而是打量着她的臉色,關心地問道:“聽說昨晚您經歷了易感期的第一次爆發,感覺如何?”
謝揚清是beta,聞不到信息素,也從來沒有經歷過發情期和易感期,他知道alpha在易感期裏會有哪些不理智的行爲,但還從來沒有親眼見過。
“還行。”紀紜疏一邊說着,一邊揉了揉脹疼的太陽穴,藉此掩飾自己的尷尬。
不說還好,一說起昨晚的事情,她就會想起自己究竟是怎樣胡攪蠻纏地叫江枝洛老婆。
簡直把臉都丟盡了!
謝揚清沒察覺到紀紜疏話語裏的不自然,他打量着女人的臉色,從對方的眼下發現了淡淡的青黑,證明昨晚她過得不算太好。
但好歹精神還不錯。
“您似乎恢復的很快。”
謝揚清回想起自己看過的資料,上面說alpha的易感期就跟omega的發情期一樣,會持續好幾天才結束。
在這段時間裏,alpha就像一顆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全面爆發。
紀紜疏卻只經歷了短短的一晚上,便恢復了清醒。
速度之快,超乎想象。
紀紜疏聽見這話,卻只是垂下眼眸,語氣中帶着些微的疲憊:“暫時還不清楚是否還會有第二次。”
如果真有第二次,她恐怕還得麻煩江枝洛。
畢竟那個橘子玩偶已經被她清洗乾淨了,上面連一絲的信息素都沒有留下。
那也就意味着,昨晚的事情可能還要再經歷一遍。
紀紜疏煩躁地敲了敲手指,不願多想。
“那我就先走了。”謝揚清站起身來,“希望您能順利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