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紜疏得知周姀跟江枝洛見面以後,不知爲何,這心裏總是靜不下來,好像有什麼大事即將發生一般。
她沉沉地呼出一口氣,安慰自己,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不會有意外發生的。
紀紜疏手裏還捧着平板,方纔吸引她的劇情卻怎麼都看不進去了。
她無意識地看向右上角的時間,總覺得每一秒都過得好漫長。
時間剛過了半個小時,謝揚清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紀紜疏一激靈,這才發現自己竟然發了這麼久的呆。
她揉了揉痠疼的眼皮,眼眶裏乾澀的幾乎要落下淚來。
謝揚清在電話那頭說道:“周姀小姐已經出來了。”
紀紜疏猜到他打電話過來就是想說這個,不過真的聽到對方這麼說,紀紜疏還是下意識地接了一句:“這麼快?”
謝揚清沒忍住,在電話那邊笑了一聲,“紀小姐?”
紀紜疏這才反應過來,她居然把心裏想的話說出來了。
她頓時有些尷尬,這話在心裏想想還好,真讓謝揚清聽到了,對方不會以爲她滿腦子都是不健康的東西吧?
“周姀出來後去了哪兒?”紀紜疏趕緊轉移話題。
謝揚清也收起了笑,又變回了冷靜到毫無波動的語氣:“往公司的方向走了。”
紀紜疏明白了,她們只是短暫地見了一面。
也對,並不是每一次見面都非得要發生點兒什麼,是紀紜疏自己想得太多了。
這大白天的,又是工作日,周姀不可能爲了江枝洛拋下自己的工作。
紀紜疏清了清嗓子,“那這次就白費了?”
“也不一定。”謝揚清說,“我把照片發給您看看。”
掛斷電話之後,紀紜疏收到了來自謝揚清的消息。
她點開圖片看了一會兒,畫面裏只有周姀一個人,她行色匆匆,下車時還左顧右盼,像是生怕被人發現了。
一看就是想幹壞事。
紀紜疏不知怎麼的,竟然還看着照片笑出了聲。
大概是周姀這謹慎的模樣把她逗笑了。
照片一共有三張,前兩張都是周姀,沒什麼好看的,紀紜疏只看了兩眼,就退了出來。
最後一張照片的主角卻是一個明眸善睞的女孩,她穿着一身旗袍,腰肢被勾勒得不堪一折,長髮披散在身後,隨着彎腰上車的動作散落在身體兩側,那張被上天眷顧的面容半隱半現。
紀紜疏只是看見這張臉,腦子裏就自動回憶起了對方嘴脣的溫度。
她鐵青着臉,趕緊將不該有的心思壓了下去。
見了鬼了,她最近怎麼總是想起這件事?
紀紜疏只能把這歸結於二次分化帶來的影響。
她即將分化成alpha,思維也開始向alpha轉變,所以她一看見omega,就忍不住浮想翩翩。
紀紜疏暗暗罵了一句,她現在怎麼跟那種猥瑣直a癌一樣?
紀紜疏想了想,紀家也有omega女僕,可她看見那些人時,從來不會有任何失禮的想法。
只除了江枝洛。
或許是因爲她在分化期聞到了江枝洛的信息素,所以纔對江枝洛有着不一樣的想法。
紀紜疏忍不住又揉了揉自己的腺體,她這兩天倒是沒有這麼累了,只是身體還是提不起勁,能躺着就不想坐着。
把希望完全寄託於周姀是不行的,誰知道她想什麼時候再去見江枝洛?
紀紜疏從手機裏翻出江枝洛的資料,這幾天她已經看了無數遍,卻依舊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從資料中來看,江枝洛只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家庭條件還不錯,但也比不上紀家和周家。
可紀紜疏總覺得不應該是這樣。
她將謝揚清剛纔發的照片打開,目光落在了站在車門邊,替江枝洛撐着頭頂的男人身上。
這個人身材高大,面容堅毅,眼神裏透着一股獨特的氣息。
他的目光大部分落在了江枝洛身上,餘光卻好像朝着鏡頭這邊看了過來。
紀紜疏的神色越發嚴肅,她總覺得這個人看起來極其危險,甚至不像是一般的保鏢。
他和紀風褚身邊那個僱傭兵有着極其相似的氣質。
紀紜疏回想起紀風褚身邊經常跟着的那人,對方時常都是面無表情的,偶爾投過來的視線裏都好似帶着冰冷的鐵鏽味。
江枝洛,到底是誰。
紀紜疏沉思片刻,給謝揚清發了一條消息,【你試着幫我把江枝洛約出來。】
她知道謝揚清一定有辦法。
幾分鐘之後,對方回覆她:【好。】
紀紜疏暫時沒把這件事情告訴白盈鶯,一直到現在,白盈鶯都還不知道她的準兒媳已經出軌了。
也不知道紀風褚跟她說了什麼,她倒是沒有過問紀紜疏跟周姀的婚事。
當天下午,謝揚清就給紀紜疏回了消息:【江小姐那邊答應了,地點由您來定。】
紀紜疏聽見這話,倒是有些驚訝,江枝洛竟然願意讓她來定地點。
她就不怕自己對她不利嗎?
紀紜疏回想起江枝洛那個神祕的保鏢,頓時又覺得理所當然。
也對,有那樣一個人保護江枝洛,她有什麼好害怕的。
紀紜疏把地點定在了一傢俬房菜館,剛好就是周姀跟江枝洛見面的地方。
她就是故意的。
第二天中午,紀紜疏特意收拾了一番。她穿着一件絲絨吊帶長裙,外面搭着一件外套,脖頸上戴了一條項鍊,一顆圓潤的珍珠垂在身前,腳腕上也戴着同款的珍珠腳鏈。
紀紜疏皮膚白,穿着一身襯得她越發膚白貌美,像是生活在城堡裏的小公主,一舉一動都帶着說不出的魅力。
白盈鶯聽見開門的聲音,從書房裏走出來:“紜紜,你要出門嗎?”
她有些驚訝,畢竟紀紜疏自從知道自己快分化之後,就一直呆在家裏。
“嗯,有點事。”
紀紜疏沒有解釋更多,她一手拎着自己的小包,另一隻手衝白盈鶯揮了揮,“媽媽,中午不用等我喫飯了。”
白盈鶯瞥見她後頸貼着一塊alpha抑制貼,又不放心地囑咐了一句:“抑制劑帶了嗎?”
“帶了。”
紀紜疏推開門,謝揚清正站在車旁等她,另外還有兩個保鏢。
紀紜疏跟謝揚清坐在後座,這還是那天在書房見過之後,她跟謝揚清第一次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