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的異樣越來越明顯,已經到了無法忽視的地步。紀紜疏的指尖按在滾燙的腺體上面,不知爲何,她的心跳越來越快,好似要從胸腔裏面蹦出來。
空氣裏那股甜蜜的桃香味越來越濃,像是粘稠到了實質,多得馬上就要溢出來。
幸好公寓裏安裝了最新的淨化系統,將這濃郁的信息素牢牢地控制在了房間裏,沒有引起騷動。
紀紜疏作爲ss級的omega,信息素但凡有一絲的外溢,都會對聞到的alpha產生巨大的影響。
雖說ao之間還有着至關重要的匹配度,按理來說,匹配度越高的ao越容易被對方的信息素影響,但等級高到紀紜疏這種程度之後,匹配度變得也不是那麼重要。
像她這種ss級的omega,哪怕是跟最低級的alpha,匹配度也不會是零。
紀紜疏經歷過發情期,但從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樣難受,她控制不了自己的信息素也就算了,甚至連手臂都痠軟得擡不起來。
一般來說,alpha都有很強的領地意識,兩個alpha會互相排斥對方的信息素。
但很少有人知道,omega之間其實也存在着一種排斥。
這種排斥雖然較爲溫和,卻也並不是完全不存在。畢竟同屬性之間天生就存在着一種競爭關係,這種天性不受意識的控制,完全是刻在骨子裏的本能。
就像aa戀需要剋制本能去愛對方一樣,oo戀也同樣需要剋制自己的本能。
因此,紀紜疏一直以爲自己是無法接受omega的信息素的,畢竟越是高等級的人,越會對同性產生一種排斥感。
但她沒法否認,今天在酒吧裏聞到江枝洛的信息素時,紀紜疏心裏不僅不排斥,反而還很喜歡。
這也是爲什麼她明明怒到了極點,卻什麼也沒做,就急匆匆地走了。
紀紜疏可以騙過孟楚魚,卻沒法騙過自己,她甚至不知道江枝洛是否知情。
被綠茶味的omega壓在門上放肆輕薄的時候,紀紜疏的心裏不是厭惡和排斥,而是莫名的期待和興奮。
她好像在期待着更進一步。
紀紜疏憤怒於江枝洛的輕薄,更恨自己的身體居然會因爲一個omega的撫摸而情動。
更何況這個omega不是別人,是勾引了她未婚妻的小三,是她名義上的情敵。
紀紜疏恨自己的不爭氣。
她總懷疑是有人在包間裏動了手腳,否則她怎麼可能被omega影響?
但身體的反應又在提醒紀紜疏,恐怕她自己也有一部分的責任。
紀紜疏一想到這件事,羞恥和心煩同時浮現在腦海中,像強行塞進腦海裏的棉花,痛得她太陽穴狠狠地跳了幾下。
她將手指從自己的腺體上挪開,繼而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等到腦袋的脹痛緩解了一些之後,才重新拿起手機。
再次撥通了謝揚清的電話。
“紀小姐,您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謝揚清以爲她還是爲剛纔那件事而來,電話才一接通,便主動詢問道。
紀紜疏將腦袋抵在沙發靠背上,視線虛虛地落在天花板上面,“不是。”
“謝揚清,你幫我約一個體檢吧。”
謝揚清有點驚訝,但並沒有表現出來,“是哪方面的檢查呢?”
紀紜疏頓了頓:“腺體和信息素。”
謝揚清也跟着沉默了一會兒,再開口時,語氣比剛纔嚴肅了不少,“您的身體很不舒服嗎?”
他知道紀紜疏臨近發情期,不過這也不是紀紜疏第一次經歷這種事了,謝揚清已經提前爲她準備好了抑制劑,以及濃縮型alpha信息素。
雖然紀紜疏在三個月前就已經訂婚了。
按理來說,訂婚過後的第一個發情期應該由周姀陪她度過,不過鑑於雙方當事人都不太情願,因此這次紀紜疏還是準備使用抑制劑。
紀紜疏從成年到現在,已經經歷過好幾次的發情期,每一回都平安度過,這還是她第一次感到不舒服。
“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感覺跟往常不太一樣。”
紀紜疏的聲音裏有着說不出的疲憊,“你先幫我約一個,不要告訴我爸他們。”
看來是準備瞞着了。
紀紜疏知道謝揚清會定期跟紀父彙報她的近況,這是幾人心照不宣的事情。
謝揚清聽紀父的話,同樣也聽紀紜疏的話。
且他心裏很清楚,自己更應該聽誰的。
“您放心。”
紀紜疏明白謝揚清的意思,他可以幫自己瞞着體檢的事情,但如果體檢結果出現了問題,他一定會告訴紀父。
“儘快吧,江枝洛的事情都可以緩一緩。”
還是自己的安危更重要。
謝揚清點頭:“我明白。”
掛斷電話以後,紀紜疏這才沉沉地嘆了一口氣。
謝揚清的動作很快,第二天就爲她掛好了號,因爲暫時不能讓紀父知道,謝揚清找的醫院頗爲隱蔽。
他用別人的身份約的體檢,當天紀紜疏便請了半天的假,戴着口罩在謝揚清的陪伴下進了醫院。
謝揚清是beta,聞不到信息素的味道,也不會被紀紜疏的信息素影響,因此紀紜疏對他很放心。
下車的時候,她的腿軟了一下,身體晃了晃,還是謝揚清扶住了她。
謝揚清只用自己的胳膊抵住了紀紜疏的背,在對方站穩之後,便迅速收回了手。
紀紜疏沒有多想,只是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隨口抱怨道:“感覺好累。”
雙手雙腳軟得跟麪條似的,每走一步都好像要倒下去。
紀紜疏能走得穩穩當當,全靠自己的意志在支撐。
謝揚清的臉色卻不怎麼好。
他是beta,按理來說聞不到信息素的味道,可剛纔扶着紀紜疏的時候,他分明從對方的身上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桃子香。
紀紜疏身上的信息素竟然已經濃到這種程度了嗎?
謝揚清也顧不上失不失禮了,神色凝重地朝紀紜疏的後頸看過去,只見那上面還好好地貼着一張omega用的抑制貼。
在貼了抑制貼的情況下,信息素還是外溢到連他這個beta都聞到了。
這得是有多嚴重?
紀紜疏本人好像還沒有察覺到這個情況,只感覺身體比昨天還要累,她才走了幾步路,額頭上就忍不住冒出了一層汗珠。
“不行了,謝揚清,你扶着我。”
紀紜疏再一次慶幸謝揚清只是一個be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