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澤見躲在暗處的那些小子離開之後,也收回了目光。
他雖然不是很清楚,這個島上都有些什麼獸人,但是也清楚大多數是禽鳥累,而且還不是攻擊型的,那就沒什麼好怕的。
現在想想,他都在這個島上那麼久了,但是所謂的首領,都沒有來見過,就是海笑的那些伴侶,也都是躲着他走的。
會不會,是懼怕他的獸形?
這個還挺有可能的哈!
不過,不管是不是,這對他來說都沒有干係。
不一會兒,海面上浮出一個人頭,見到岸上懶懶曬太陽的洛澤,立馬揮手大喊,“洛叔,看,我抓了不少東西呢!”
這些,都是小東西,不少海底猛獸,兩個人喫肯定是不夠的,但他抓來這些,並不是爲了喫。
而是爲了教洛叔認識海底生物,自然是要先從這些小東西開始啦。
洛澤對着阿英笑了笑,招手讓他上岸。
一大袋的東西,被阿英從海水裏提出來,還有些費力,等差多到岸邊的時候,洛澤伸手拉了一把。
一場教學之後,洛澤是真的感慨了。
“原來,海里面還有那麼多東西可以喫的啊!”
幾乎是能夠看到的,都是被上尋島獸人們開發出來吃了。
或許,是因爲島上的物資,沒有陸地上的那麼豐富吧,想要養活那麼多的人,可不就只能多多嘗試海底的東西麼。
“對啊,這些都是可以喫的,我過幾天多抓一些全身不能喫的海獸給你認識,有些毒物還很厲害,我都不敢碰呢。”
“不過,也有一些,是有的部位能喫,但是有的部位有毒,所以如果要喫的時候,要很小心。”
“還有就是,也不是說別的東西都喫的,也都是可以喫的。”
“一些海獸,它們就喫咱們喫着難喫的、不能喫的、有毒的東西,所以也不能看到別的海獸喫,就認爲那些東西可以喫呢。”
這一點,阿英是肯定要跟洛澤說清楚的,就擔心自己一會兒沒有說清楚,以後洛澤有機會抓了海獸,就吃了不能喫的東西。
看着小少年擔憂的神情,洛澤笑着摸了摸他的頭,“放心,我還沒有那麼笨。”
雖然對於全新的事物,是可以用這個作參考,但也只是參考。
他做爲一個獸人,本身對於危險,就有一定的預知,各方面判斷,纔是最基本的。
“那行,嘿嘿,今天這些咱們可以都吃了,等喫完,我就要給你敷泥藥了哦!”
之前出來的時候,他可沒有忘記把最要緊的東西給帶出來。
洛澤看了看旁邊,之前少年一直讓他好好守着的東西,點頭,“我知道了。”
用海泥來和藥粉,然後治傷,他以前可都沒有聽說過,就是別的部落,也沒有聽說過這樣的法子。
但,這卻是這個島上,傳承了上千年的法子,也是因爲生活環境的原因吧。
正是因爲大家都是這麼做的,所以就算是少年,也能知道法子。
不然,就他在島上的地位,還真沒有辦法知道治傷的辦法。
一邊,阿英突然想到什麼,道:“嘿,等會我就在你藥泥裏面加一些東西,到時候海笑雌性肯定就不耐煩再來找你了。”
“什麼問題?”
洛澤有種不大好的預感,阿英不大想說,不過想到要是洛澤不接受的話,那不是要浪費藥材?
於是,便道:“嘿嘿,就是一種海獸的糞便,你放心,雖然聽起來有些噁心,但其實除了臭一點,那玩意兒還有鎮痛的作用呢。”
不用說,自然也是他的經驗之談,至於是何種經驗,他就不大想說了。
果然,他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洛澤嘴角抽搐,不過現在,他是屬於什麼都敢嘗試的階段。
只是,“我現在腿都沒有感覺了,還要鎮痛?”
“呃,關鍵並不是鎮痛,而是讓海笑雌性,直接不敢靠近你,當然,如果你不願意就算了。”
其實,他也是想要看洛澤大叔的笑話來着,自從洛澤大叔醒來,別的都好,就是臉色比他還冷,還嚴肅,都看不到笑臉。
有時候,還會很陰鬱,他也是想洛澤大叔臉上多一點表情撒。
聽阿英說到海笑雌性,洛澤皺眉,然後沉重的點頭,“那行,按照你說的來吧!”
如果他的腿沒有受傷,那遇到這樣糾纏的雌性,他還能直接走人。
可現在,他腿壞了,真的是想走沒沒法走,只能忍耐雌性自以爲是的表示對自己的喜愛,還有把他看成所有物。
可是,他爲什麼要忍耐呢?
就是因爲他暈倒在沙灘上,被海笑雌性叫人帶了回去?
所以,臭一點就臭一點吧,他並不是不能忍受。
阿英抓回來的東西很多,但都不是多大的東西,最大的也就是有兩個洛澤頭顱那麼大海蟹。
兩個人,都是活的粗糙的人,也不講究怎麼精心的烹飪,直接摘了島上一種很大的葉子,把處理好的食材用鹽搓一搓,就全部包了,然後埋在乾燥的沙灘裏,上頭就開始燒火。
是的,就是燒火,島上沒有火石,他們做飯都是用的木柴。
好在,同處在一個世界裏面,就算是在海島上,物種也都是差不多的存在,這木柴還算耐燒。
一大包的東西,全都埋在一個火堆下面,自然就要烤久一些纔行,左右,阿英還要燒藥材,還要燒一下,在煮一下那些海泥。
等喫完,在用泥藥膏塗滿兩條坑坑窪窪的腿,夕陽已經西下了,他們還不能回去,得等洛澤腿上那些泥乾透之後纔行。
嗯,趁着火堆還有些熱,直接把兩條泥腿烤乾,一陣陣的熱氣,帶起一陣陣的臭味,洛澤這樣強大的耐力,都被薰的轉過了頭。
更不要說阿英那個小子,爲了不聞到這股惡臭,直接下水去狩獵了。
他還要抓河獸,給家裏那邊送過去呢,不然可有的鬧。
敷藥的第五天,洛澤感覺到,本來已經麻木的雙腿,竟然隱隱的有些痛癢。
那種感覺,像是有蟲子在腿上攀爬,是傷口在生長血肉的那種蠕動。
阿英之前說那種紅色的海泥,有促進傷口癒合的能力,開始他是不相信的,但是現在,他相信了。
而有了這樣的情況,他對於腿傷也有了自信。
第十五天,他的腿恢復了痛感,那時候開始,洛澤的苦日子就來了,每天都要忍受,上千只蟲子在腿上鑽來鑽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