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幹活的時候,裴雨歡已經把工資準備好了,一小包米,大概半斤多,一包餅乾,再加一根黃瓜。
畢竟人家給這地拖得挺乾淨的。
也不能太小氣。
一直到傍晚,天色慢慢變暗,才勉強收拾完。
五個人都累得不行。
夏天本就熱,頭髮都汗溼了,臉上也沾了灰,看起來狼狽得很。
不過在看到客廳茶几上堆着的東西時,被掏空的身體瞬間得到治癒,眼睛都在放光,這也太哇塞了。
居然還有蔬菜。
尤其是陳婆婆,笑得眼角紋都擠到一堆去了。
“於先生,都打掃完了。”
於冬點了點頭,這他當然知道,指着茶几,“今天辛苦你們了,一人一份,謝謝了。”
謝謝?
謝謝你纔對。
五人快步上前把東西拿起來,緊緊攥在手裏。
小軒沒想到他也有。
趕緊撩開衣服把米跟餅乾藏在繡在衣服裏的兜裏。
其他四人道了謝後也各自找了隱蔽的地方把東XZ好,才準備告辭。
於冬看了眼外面。
拿起放在沙發上一個袋子背在肩膀上,又帶上武器,“我剛好有點東西要去綜合市場買,一路走吧。”
五人:……
行叭。
其實她們帶着東西在外面晃也很危險,有個男人一起要安全多了。
果不其然。
這一路過去,不少人都對這一小隊婦孺露出虎視眈眈的眼神,不過在看到於冬腰上彆着的“砰”時,又不敢動了。
當然,也有不長眼組團來的。
最後無疑被碾壓。
遭打得鼻青臉腫躺在地上嗷嗷叫。
即便不使用異能,憑藉着整整一個月跟喪屍幹架的經驗,他也比這些在基地裏餓的黃皮寡瘦的人強。
幾人到了棚戶區才各回各家。
“於叔叔?”
小軒一臉茫然的看着把自己送回家卻沒有離開打算的於冬。
於冬摸了摸他的頭,“我能去你家喝點水嗎?”
小軒:“……可以。”
他家裏還有半桶水。
跟住宅區不同。
棚戶區的居民在每天的8點到10點去水房排隊接水,當然,水是有限量的,簡單來說就是先到先得。
這也催生了另一個新興行業——賣水。
不過只能私下裏賣。
若是被基地治安維護隊發現有人利用基地的公共物資賺錢,那麼不好意思,可以滾了。
撩開簾子進去。
小小的帳篷裏還有一個老頭跟六七歲大的小姑娘。
兩人看到他,眼神充滿警惕。
老頭把孫女攬在身體後面,面無表情,詢問的目光看向孫子。
小軒忙解釋:“爺爺,這位是於叔叔,我今天就是在他家裏幹活的。”說着從兜裏掏出今天的工資,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老頭兒。
“原來是於先生,還要多謝您給我孫子工作。”老頭客氣道。
小軒道:“爺爺,於叔叔送我跟阿姨婆婆們回來,口渴了,來咱們家裏喝點水。”
老頭:“……”
我要看不出來你這是藉口,我這六十多年的豪門生活真的活到狗肚子去了。
點了點頭,“嗯,你去給於先生倒杯水吧。”
“好。”
便走到一邊去拿碗倒水。
於冬取下揹包,從裏面拿出一包掛麪,一把小白菜,還有一點其他的蔬菜,看了眼窩棚裏的空間,最後放到堆在腳邊的紙板上。
老頭眼裏警惕更甚。
小軒也停下了倒水的動作,走到老頭身後,把小女孩緊緊的抓着,目光再無一分鐘前的親近喜悅,像一隻充滿攻擊力的小獸。
“是這樣,我妻子需要一些東西,今天下午已經跟您家孫子談好了請他幫忙打聽,所以先把定金送來。”
老頭:……
扭頭看孫子,眼裏是明顯的詢問。
小軒這才鬆一口氣。
嚇死他了!
還以爲這位於叔叔也像某些人渣一樣想拿東西換他妹妹呢。
忙對老頭點點頭,“是的是的,因爲於叔叔一家纔來基地,很多東西暫時短缺,知道我對這一片熟,就讓我打聽一下。”
不過,看着那一大包掛麪,他咬了咬脣,“是不是……太多了?”
而且,沒這樣的規矩。
在基地裏。
向來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斷沒有先付訂金的。
壓力瞬間壓在稚嫩的肩上。
萬一他最後沒找到阿姨要的東西,這些喫的,他也賠不起呀。
於冬卻笑了笑,“沒事,叔叔相信你。”
說着把已經空了的書包拉好拉鍊,“天色也不早了,我先走了,再見。”
朝老爺子點了點頭。
轉身撩開簾子出去了。
小軒看向老爺子,“爺爺……”
“孫兒啊,你跟爺爺說說,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好……”
於冬出了帳篷,沒走幾步便被一個聲音喊住,他回頭一看,正是之前在家裏做清潔動作十分麻利爽快的陳婆婆。
“有事嗎?”
只見陳婆婆朝四周看了看,見沒人注意到她,忙小步跑到於冬身邊,一張消瘦了不少的臉露出幾分討好,“於先生,打擾你一下,我、我是想說,如果你家房子以後還需要打掃,能不能找我,我家裏還有個老頭子,幹活搬東西什麼的也都很可以,我家孫兒性格也好,還能幫着帶一帶小寶,看看孩子。”
於冬:“……”
想到家裏房子確實、嗯、應該不會有人時常打掃。
“這個我要回去跟家裏商量一下。”
陳婆婆一聽忙點頭,“是,是該商量,那於先生商量好了,就來通知老太婆一聲,我家就在那個帳篷。”
“行。”
“那麻煩了。”
……
於冬踩着夜色回家。
別墅裏一股飯菜香。
下午的時候,張勝搬來了一罐天然氣,又給安裝好,傍晚時,裴雨歡把卡車裏的物資全都搬到了客廳。
也沒收拾。
就堆着。
只把鍋碗瓢盆這些拿到了廚房整理好。
如今有了個暫時安定的住所,她也做好了長期居住的準備。
晚飯悶的一鍋熱氣騰騰的米飯,又炒了兩個菜,燒了一盆湯,都是特別清淡的口味。
一路走來。
就沒喫過幾回家常便飯。
不是乾糧就是預製菜方便麪就着鹹菜。
實在上火了,只能啃兩截黃瓜或者小番茄。
於冬回到家,鍋裏的米正好煮開,他嗅着穀物的清香,快步走進去,搓了搓手掌,“老婆。讓我來。”
再不做個飯,他的廚藝都要倒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