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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第九十一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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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一章

    縫隙愈來愈大,來人似乎並不避諱,動靜不小地將窗子徹底掀了上去,一地月色傾灑而下,隨之而來的是一抹矯捷的身影,從窗外迅速翻了進來,穩穩站住。

    姬玉落聽聞這麼大動靜,從最初的謹慎到漸漸寬了心。霍府戒備森嚴,尤其是東院,尋常人想無聲無息翻進來實屬不易,更別說這麼大搖大擺了,除非是自己人。

    有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翻主屋,恐怕也只有主人自己。

    姬玉落靠在臨窗的牆上,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往屋裏掃視一圈,又往前踱了兩步。

    他在找人。

    但屋裏空無一人。

    霍顯反應很快,他眯了眯眼,望着月色映照下,一前一後的兩道影子,剛要回頭,就被人用利器抵住了脖頸,“不許動,閣下深夜翻窗,有何貴幹?”

    霍顯笑了笑,意有所指道:“採花兒,我看姑娘房裏沒有男人,斗膽來了,哪知姑娘不好惹,叫人好害怕。”

    “你——”

    在這轉瞬猶豫中,霍顯迅速轉了個身,奪了她的簪子,把人抱起來壓在窗臺上,藉着月色,纔將對方看得清清楚楚。

    他在笑,“我什麼?”

    姬玉落手撐着窗,“你好不要臉。”

    “採花大盜要什麼臉?”霍顯仰頭,拿鼻尖蹭她,說:“快,趁你夫君未歸,咱們抓緊時間,親一下。”

    姬玉落被他蹭得發癢,笑出聲來,偏着頭往後仰,推搡間兩人的脣蜻蜓點水似的碰了幾下,霍顯停住,微仰着脖頸,拿眼看她。

    這個時候的他像個少年,那雙桃花眼裏盛着光,月色映襯下熠熠生輝,彷彿一盞陳年佳釀,恣意和張揚全擱在裏頭了。

    他身上蘊藏着一種力量,在不經意間纔會流露幾分。

    姬玉落看着他,道:“你怎麼過來了?”

    霍顯想到什麼,好笑道:“你說呢,吾妻兇悍,誰還敢往我身邊湊。”

    葉琳琅被打撈上來時就剩一口氣了,即便姬玉落沒有那個意思,但此舉可謂殺雞儆猴,他前腳剛踏進西院,後腳各院門窗緊閉,也就盛蘭心無事發生一般,邀他進門喝了兩盞茶。

    待坐到暮色四合,霍顯才離開。

    他戲謔地說:“你說吧,現在怎麼辦?”

    姬玉落噎了一下,她適才行事時確實沒想到這一遭,這些深宅裏的女子,看着心眼多,但實則膽兒比芝麻還小。

    但霍顯也不是真無處可去了,不是還有盛蘭心麼,跟她這兒裝什麼可憐呢。

    望着霍顯古怪的神情,姬玉落避開眼,而後一本正經道:“葉琳琅是從宮裏出來的,原本也是司禮監放出來的人,這兩年雖與宮裏斷了聯繫,但這人不安分,你最好多防着她點。”

    霍顯“嗯”了聲,將姬玉落抱了個滿懷,下巴擱在她肩上,聞着她身上皁角的清香,說:“她要不是趙庸的放出來的人,早該丟進亂葬崗了。”

    說罷,他樂道:“姬玉落,你怎麼……”

    話說一半的人最討厭,姬玉落推了他一下,沒推開,就聽霍顯偏過頭,在她耳畔輕聲說:“你怎麼這麼可愛。”

    他說罷,悶聲笑起來。

    姬玉落一怔,忽然劇烈掙扎起來,霍顯邊笑邊摁住她,這人力氣真的好大,她手上動彈不得,乾脆往擡腿踹了一腳,正正在他那玄色衣袍上踩出個白印。

    “嘶。”霍顯道:“你急什麼,你這是惱羞成怒。”

    “我有什麼可惱的?”姬玉落剛洗淨的身子,被他抱得出了汗,她推開他,道:“走開。”

    “主子!”南月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出聲打斷,他揹着身子,一臉正色道:“大理寺和刑部的人進了宮,聯合宣平侯要拿趙庸,東廠的人已經將東直門圍了。”

    霍顯站直了身體,眉宇間的慵懶戲謔盡數褪去,彷彿一瞬間從少年變成了穩重的兇獸,他理了理姬玉落被蹭亂的領口,說:“慌什麼,集合錦衣衛,東廠有難,寡不敵衆,咱們去湊個數。”

    -

    東直門外,朱雀玄武,東廠禁軍鱗次櫛比,將宮門裏外圍了個水泄不通,雙方像是凝固的雕像,動也不動,此時隨便來個風吹草動都能引發一場大戰。

    黑夜莊嚴而肅穆,給所有士兵臉上都蒙上了一層壯烈的色彩。

    然而就在這時,長街上忽然響起踏踏馬蹄,東廠和金吾衛臉色一變,皆如受驚之兔,拔刀相向,以爲是對方派來的增援。

    待到那身影衝出白霧,勒馬於宮門前,緊張的就只剩金吾衛了。

    東廠爲首的是個姓侯的千戶,此人是錦衣衛撥過去的,後因能力出衆,很得趙庸重用。

    他翻身下馬,道:“鎮撫大人!您來得正好,大理寺和刑部栽贓陷害,濫用職權,竟敢夜闖深宮拿人,宣平侯的兵馬更是圍了東廠,他們這是要造反!”

    金吾衛統領馮嶺長得橫眉豎眼,黝黑的皮膚叫他看起來頗有幾分關公的公正,他大刀一杵,沉聲道:“大理寺和刑部入宮拿人,有正經文書,也有內閣批紅,東廠能拿出來,自然也能進,若沒有,那纔是擅闖宮廷!要造反的究竟是誰?”

    “你——”侯千戶攥手,看向霍顯,“霍大人,您可有督公的消息?”

    霍顯搖頭,問他:“義父可事前吩咐過你們什麼?你們召集人馬圍堵皇宮,是他的主意?”

    侯千戶心急如焚,將霍顯拉到一旁,小聲道:“宮裏情況不明,我擔心……大人你知道,真要讓刑部和大理寺逮到罪證,督公下了獄,恐怕就難出來了。”

    霍顯明白了,這是自作主張呢。

    趙庸一經出事,他自己可能還不是最擔心的,東廠和趙庸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些拴在他繩子上的螞蚱才最惶恐。

    他拍了拍侯千戶的肩,道:“別急,我進宮看看。”

    霍顯有宮牌,是順安帝親自賜下的,他可以在任意時候進宮,無需報備,如今順安帝還沒死,他這塊牌子就是值錢的。

    馮嶺猶豫地瞟了眼他身後的錦衣衛,霍顯道:“放心,人留在外頭,我自己進去。皇上還病着,我去看看,馮大人也要攔麼?”

    錦衣衛和禁軍向來不對付,聽他胡言亂語,馮嶺冷着臉將牌子拋還給他,手一擡,命人開了宮門。

    司禮監的辦差大院,燈火通明,嚴峻的形勢與皇宮外不分上下。

    刑部侍郎負手而立,怒斥道:“我刑部拿人有理有據,諸位這是什麼意思?違抗律法,可是罪加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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